古代志怪故事:虎女
宋朝时,抚州猎户张五胆大心细,身手敏捷,经常独自深山打猎。却终是只能解决温饱,娶不起妻子。
某天,他在山里的草丛中发现一个被老虎吃剩的人体残骸,看样子老虎刚刚离开。他顺着踪迹追寻到一条小溪边,爬上一棵大树观察。不一会儿,果然从树林里走出来一只老虎。张五拿出弓箭瞄准,那头老虎毫无察觉,竟然脱下虎皮,变成一个漂亮女子。
只见那个虎女把虎皮藏到草丛里,然后到小溪边对着溪水梳理头发。张五看得发呆,醒过神来,悄悄下树把虎皮藏到另外一个地方。虎女整理完头发,找不到虎皮非常焦急。张五现身把她领回了家。
虎女说自己被风刮到深山迷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张五也不说破,就这样,他们成了夫妻。隔天,张五偷着把虎皮带回来,藏在后院的枯井里。虎女和常人没什么不同,只是不喜欢吃素食。她经常跟着张五上山,总能把他带到有麋鹿狐兔的地方。张五每次都收获很多,家里慢慢富裕起来。
两年后,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又过了两年,夫妻二人照常上山打猎。偶然路过当初相遇的地方。张五想起当初的情形,不由笑起来。妻子问他笑什么,张五失口说道:“这里就是你脱下虎皮变成美女的地方呀!”虎女瞪大了眼睛,迷茫地说道:“什么虎皮?什么美女?你说的什么呀?”张五一时迷了心窍,从草丛走到小溪边,按照虎女当初梳理头发的样子演示了一遍。虎女还是摇头表示不懂。
张五把虎女带回家,从枯井里拿出虎皮让她看。虎女一把夺过虎皮披在身上,就地打个滚,变成一只斑斓猛虎,咆哮着咬死张五吃掉,然后把孩子也咬死,跑进深山不见了踪影。
没有驾驭猛兽的能力,却去招惹虎狼,下场会很惨。某村有个恶霸,他有两个妹妹,大妹夫和他们是一丘之貉,经常助纣为虐自不用说。只可怜那个小妹夫,本是良善人家的孩子,贪图陪送的房子,答应了婚事。结婚后,媳妇打骂丈夫不说,连公爹都敢打。稍有不睦,娘家人就带着刀枪棍棒来威胁,这个小妹夫的一生彻底毁了。
《太平广记》还记载了一个虎女的故事,主人公虽然没被吃掉,结局也不美满。话说唐朝时,有个叫姓申的人,到濮州做县尉。途中遇大风雪不能前行,去路边的茅屋中取暖。屋子里有对老夫妻和一个少女正围着火炉烤火。
老夫妇置办酒饭招待申某,女孩自然大方,谈吐得体。申某心生爱慕,老夫妇也很赞同。于是,许为婚姻。第二天,他带着女子前行赴任。到了任上,妻子努力持家,上下和睦。后来又生了一儿一女。
有一次,申某作诗一首道:一官惭梅福,三年愧孟光。此情何所喻。川上有鸳鸯。(梁鸿、孟光是举案齐眉的主人公,申某这首诗大意是表达自己对夫妻和谐,家庭美满的满足。)妻子动了下嘴唇,好像也要和诗一首,却没说出口。
等到申某离任,全家回往秦川。路过嘉陵江畔的时候,在路旁山泉边休息。山泉汨汨,野草萋萋,清风抚弄着山林。妻子忽然惆怅地说:“前些日子郎君作诗一首,我当时就心有所想,一时没有说出口。今天看到这这里的景物,再也不能沉默了。”然后吟诵到:“琴瑟情虽重,山林志自深。常忧时节变,辜负百年心。(大意是,夫妻感情虽然好,但还是抵不住对山林的眷恋,有离开的意思。)”诵读完,泪水涟涟,哭了好一会儿。申某不明所以,只好安慰说:“不要多愁善感,离合自有定数。”
二十多天后,他们再次路过当年躲风雪的小屋。当晚在那住下,老夫妇已不知去了哪里,里面空无一人。申某妻子思念父母,整晚落泪。第二天早晨,忽然在墙角下发现一张虎皮,上面落满了尘埃。申某妻子大笑起来,说道:“原来这个东西还在这啊!”急忙披上,变成一只老虎,大声咆哮,做出扑抓的动作。申某惊慌躲避,老虎冲出门去不知了去向。申某领着两个儿子对着山林大哭了几天,不见虎女回来,只好惆怅地离去。
【原文】后二十馀日,复至妻本家。草舍依然,但不复有人矣。澄与妻即止其舍。妻思慕之深,尽日涕泣,忽于壁角故衣之下,见一虎皮,尘埃尽满。妻见之,忽大笑曰:不知此物尚在耶。披之,即化为虎,哮吼拿攫,突门而去,澄惊走避之,携二子寻其路,望林大哭数日,竟不知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