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富明 马增琴——母亲节:回忆我的三位母亲

又是一年母亲节。抚今追昔,触景生情,不由得又想起我生命中的三位母亲,以及和她们朝夕相处的往事。真是刻骨铭心,今生今世难以忘怀。往事如烟,历历在目。

传统来说,一般地,人都有双重父母。我之所以有三位母亲,是因为一位是我的生母,两位是我的岳母。为什么呢?因为两位岳母,一位是老伴儿的生母,一位是她的养母。也就是,在她4、5岁时,把她过继给了她大姑家,两头儿都叫妈,这也就意味着我俩又多了一份暖暖的母爱。

一、我的生身母亲(白富明

我的生身母亲,出生在河北丰宁县大滩镇后老羊圈村。听说她娘家原来是当地的大户人家,只是由于后辈不争气,也许是我母亲的上辈子吧,抽大烟把家破败了。就因为这,我母亲自小就成为了我们白家的童养媳。

在我的记忆里,我母亲特别老实厚道。记得在文化大革命时期,时兴抓革命,促生产。地头会上,政治队长指名让我母亲指证出生不好的一位阿姨闲聊时说过什么“坏话”,我母亲脸红得像红布,在众目睽睽之下,吭哧瘪肚的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最后,这件事情在队长的宽容下也就不了了之。

我的母亲善良宽厚。我们白家我父亲是家里的老大,我爷爷从30多岁时,就经常卧病在床。我爸常说,从我记事起,家里就没下来八九口人过,我18岁起,就顶家过日子。也就是说,我爸我妈在我们上辈里是家里的顶梁柱。试想,没有善良和宽厚的母亲,是没办法在挑剔的婆婆的胁迫之下,在家里立足的。特别是,我爸常讲,一大家子都是我养活大的(指弟、妹)。我记得在生产队割地,我割完之后接母亲割,到头了,我说,快歇歇吧。谁知母亲说了句,帮着大伙儿割完再歇着吧。平实的话语里足见母亲的宽厚大度。

我的母亲勤劳爱子。我们姊妹六个,长大成人,辛苦了母亲。每个差两岁,不说别的,光是吃穿,就够母亲辛苦的。首先是人口多,一盘炕,晚上睡觉,没几条被子,上下看,全是脑袋。炕上没席,身上少衣。我记得母亲天天纳底子,做鞋。我们哥四个,每人一双,就四双。怎么做,也供不过来。刚量好了脚丫子,穿鞋时,小了。没办法,就炕沿底下硬穿,使劲踢,才勉强穿上。到如今,我十个脚趾头,没一个直溜的。再就是吃,我们哥四个,半大楞头小子,就是能吃。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真的不假。我记得,我吃莜面傀儡,咸菜条子一就,大兰花碗两大碗还舔嘴磨舌的。搓鱼子,一搓一大篦子,拉风箱,烧火做饭,瘦弱的母亲真不容易啊。加之,人口多,工分少,穷得“穿得是滴沥甩挂,救急是红薯锅巴,花得是抠鸡屁股,缺盐时咸汤救驾”。为了我们六个子女长大,母亲总是忙里忙外,穿得是油渍麻花。

我的母亲是个苦命的母亲。由于身处老大嫂的位置,又有一个调唆多事的婆婆,加上父亲的暴躁的脾气,生活的艰难,在我们姊妹六个身上,十七天抱出去两个孩子(父亲语,意为有病夭折),父母婚姻一度出现了危机,特别是五八年大跃进的时代,由于整人“推人”(即旁边一圈人,被推的人任人推来推去的羞辱),善良的母亲一精神紧张就会精神恍惚,平时是挺好的。她一生一世,胆小怕事,始终生活在夹缝中和家庭的小圈子里,小心谨慎地、艰难地抚养大了六个孩子,不容易啊!

我的母亲在庸庸碌碌的生活中,抚养大六个儿女,平静地、艰难地在父亲走了两年之后,于2018年1月3日晚(冬月初六)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离开了这个世界,享年80岁。

二、我的马家母亲(岳母一)(白富明

我的马家母亲,也就是我老伴儿的养母,因为岳父姓马,所以称之为马家母亲。

我这个岳母是远近的名人。我这个岳母可不简单,名叫戴玉英。她虽说没什么文化,但却是远近闻名遐迩的人物。她自年轻时候就就当大队干部,是大队副书记,而且多年来一直都是市县的人大代表、政协委员。

我这个岳母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当大队干部多年,我看到她总是有事没事的在大队待着,十分认真,时间上卡的很紧。上级或书记交办的工作,总是一丝不苟,认真负责。大队有什么好处,比如企事业用人,从来都没有过徇私舞弊,假公济私之嫌,其正直无私可见一斑。

我的这个岳母是个乐好善施的人。谁家有个大事小情,家长里短,或者清真寺有什么宗教活动,或者谁有个为难着窄,或者小夫妻吵架拌嘴,她总是帮个人忙、物忙、钱忙,情忙。

我的这个岳母是个善良有爱心的人。据说我的小舅子自幼失去生母,嗷嗷待哺,而且满头疥疮,气味呛人。但是在老人的主持下,抱了回来。我岳母含辛茹苦苦,夜以继日地不离不弃,硬是把他病治好,拉扯成人。现在人家家里儿孙满堂,其乐融融。说实话,假若没有岳母这样的好人,怎会有今天的幸福生活?而且,虽然膝下一儿一女,都不是亲生的,但在我看来,那股亲热劲儿,那种呵护有加,溢于言表,非一般人家可比。

我的这个岳母是个孝顺的人。对于婆家、娘家两边的老人,逢年过节,总是做上好吃的,打发孩子们送去温暖和孝敬。

我的这个岳母还是个对人特别好的人。前院的她二哥,有气管炎病,孩子多,生活困难。只要有口吃的什么啊,总是填补。至于侄男个女,无论哪个,总有她关切的话语,忙碌的身影。不论谁来,变着花样,掏心掏肺地对你,做着最喜欢吃的让你开心、满意。说句笑话,有什么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总爱留着,尽着留给别人。岂不知,有时都留坏了,只能忍痛割爱。我女儿为此还津津乐道地笑谈《姥姥留着的故事》呢!

我的这个岳母更是个要强的勤劳女人。不说别的,就是种菜吧,也要种出一个样来给自己看,让别人品。园子里的菜,品质好,品种多,应有尽有,窗下挂了个琳琅满目。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东屋靠窗户东顶棚下挂着的一嘟噜蒜头。这是密藏,一般人真还没有这样的口福。我记得我吃过,真是满口余香,过目不忘。那味、那色、那香,胜过任何美味佳肴!

我的这个岳母还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她养的花,芬芳馥郁,姹紫嫣红,花枝招展,逗人喜爱。特别是倒挂金钟、令箭等,娇艳欲滴,煞是好看。一盆盆、一朵朵,开满了窗台,香气扑鼻,引得众人纷纷前来观赏,赞叹不已。每到这时,岳母总是开心地笑着,难掩内心深处的喜悦之情。

我的这个岳母待我最好。岳母是个好人,对我这个女婿,自然就高看一眼。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做女婿待若儿。我能成为马家的女婿,岳母除了对女儿的幸福负责外,恐怕没有别的,只要女儿开心快乐,要了她的老命,她也会笑脸相迎。特别是我那时好像有点像国家三年自然灾害时期一样,说句笑话,革命处于低潮阶段嘛!这个要念老人们的好。包括我考师范当老师,走过的那一段坎坷不平路。

我的这个岳母是个苦命不幸的人。好人一生,结局不幸。我的岳母在临终前一年,查出了食管癌晚期。不到一年,老人离世而去,2004年4月8日(农历闰二月十九)离开了她所热爱的家人、她爱的和爱她的这个世界。可惜享年才70岁啊!

三、我的戴家母亲(岳母二)

三周年,痛悼母亲

——女儿与天堂母亲的对话(马增琴)

三年前的今天,农历三月初二,2015年4月21号,我的妈妈永远的离开我们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三年过去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没断了对母亲的思念。

我的母亲是伟大母亲。父亲从26岁就闹病,生活的重担全落在母亲身上,含辛茹苦抚养了我们兄弟姊妹六个。记得妈妈给我讲过,我一周半左右,正是要吃饭的时候,却没的吃挨饿,大人每天在集体食堂喝菜糊糊,碗底有几个面疙瘩,我就等着吃妈妈碗底下的那几个少的可怜面疙瘩度命,哥姐都喝菜糊   糊,我就是不喝,没有妈妈碗底的那几天面疙瘩,有可能就把我饿死了。

妈妈没文化,但特别聪明,心胸开阔,心地善良,勤俭持家,妈妈是典型的贤妻良母。

现如今,我好怀念母亲。好想坐在妈妈的热炕头上,沏上一杯茶,守着暖壶,生着火炉,陪着妈妈喝茶唠嗑。妈妈,我好想你!回不去的从前,没尽到的孝心。尤其是妈妈病重,没能在膝下尽孝,这是我终生的遗憾、痛心。让我确实尝到了子欲敬亲不待的苦果。

妈妈,永远想你!

——爱你的女儿。

为你的孝心感动(白富明)

——读《三周年,痛悼母亲——女儿与天堂母亲的对话》:

我与老伴儿的对话

为你的孝心,我特别感动!我眼里也湿润了。本来定好三年回去给老妈过三年,但遗憾的是又一次擦肩而过,你的宽容大度果敢决断再次成全了我,而把心里的痛埋藏起来,留给自己。我最想说给你的是,对父母,你是一个有孝心的好女儿。对家庭,你是一个好妻子、好女人、好妈妈。至于你没在妈妈临终前尽孝,虽说是遗憾终身,但妈妈在临终前想挽起我的手的时候,那就是对我的一种认可,我觉得也是对你的孝心的一种抚慰。不要太自责了!生活不是完美,人性的善良我们具备就可以了。有你深情相拥,我想,天堂的母亲会感知你的一片孝心的!

又是一年母亲节,泣血丹心忆母亲。我们心目中的可亲可敬的三位母亲一个个的离我们而去,抚今追昔,感慨万千。真的是——树于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啊!愿三位母亲在天堂里安息吧!愿所有母亲的儿女们珍惜健在的母亲,以使她们安享晚年,共享天伦之乐!——写在后面的话,与各位共勉。

作者:白富明,网名:日月如歌,原驻山西临汾市28军炮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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