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世恒言】话说搜先生刮大夫 | 张相义

咱邳州农村，人们和教师或医生聊天时常用一句口头禅：搜先生，刮大夫来损人，这句话从字面看就知是贬义，它是把搜刮一词拆开来表情达意的，是一种互文的修辞手法。意思是说当老师的和做医生的跟人交往小气，会算计。斤斤计较，不大方。表示对教师和医生两种职业的人鄙夷、讽刺、挖苦。

‌       为何会有这么一说呢？甚思之，不过有如下原因：过去，先生教书的薪资是筹集农民家中粮食，在村民看来，粮食得之比他们容易，少给了不行，给了又有点舍不得，矛盾心理作祟。先生、大夫有文化，但面对复杂的世俗，却难以应对，有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在村民眼里，有不合群之嫌。再者，先生、大夫语言行事规规矩矩，一丝不苟，太过迂腐认真，书生气，这让村民耻笑。再加上有的先生和大夫自觉有点知识，看不起普通百姓，不屑与无知村氓为伍，说话装腔作势，行为古怪；更有甚者不守职业规范，做出荒唐之事，成为村民的笑柄。以致一些无聊之徒将这些作为发泄心中不快之言词，一传十，十传百就传播开来，形了这句成俗语。

我家几辈人做教师。我父亲一辈子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在农村教书。解放初期，农村缺少有文化的人，听说那时都是复式班教学，一个老师教三到四个年级的学生(农村生源不足，三四个年级凑一个班)。一位老师还得教全科：语文、算数、音乐、体育、美术。大包班，每科都备课，还得自学不擅长的科目。课后，还得自制教具，自己做饭吃。学校虽然离家不远，但都是住校。晚间备课、批改作业腿都控肿了。那时工资很低，从来不敢大手大脚花钱，村民认为，当教师风不打头，雨不打脸工作很安逸。使国家的工资，花钱应该大方点。可是当老师的没大把时间去休闲，职业规范也不允许吃喝玩乐呀，没时间与他人胡诌海吹，因此在一些人看来，当老师的与村民不合群，花钱抠搜。那时，村民每在父亲面前戏说搜先生，刮大夫时，父亲总是付之一笑。

到我做教师时，工资逐渐提高了，现在在农村除了公务员，教师工资就算很理想了。跟普通村民收入差距较大，一些人出于无聊，而另一些人则是出于嫉妒心里理。一些人说我：搜先生刮大夫时，面对无聊者我付之一笑，面对恶意讽刺挖苦者我即以李报之：“你不搜，你不爱钱财，没见你大把将钱抛洒？你没吃过我请的酒，那是因为你跟我没这个来往。我本不会抽烟，不能见到你去买烟给你抽吧？……”你有来言，我有去语，干嘛无缘无故得受他人嘲讽呀！一番舌战，说者自是无语无趣。几次之后这类人再也不用“搜先生寡大夫”之类的话奚落嘲讽我了。咱当老师的还说不过他吗！当今社会文明了进步了，文明聊天，平等交往，不同行业互相尊重，才能共建和谐社会。我的侄辈们正在继承教育事业，而且比我做得好。我希望他们恪守职业操守，把教育工作做到极致，让教师这一职业真正成为人民崇尚的职业。让那些那些动辄就以“搜先生刮大夫”嘲讽教师和医生的无聊之徒Get  a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