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 爸爸
总第97期
朋友们,晚上好!
今天是父亲节,向每一位伟大的父亲致敬!
中午,儿子给家里打来电话,向他老爸说节日快乐。“定好车票了吗?”儿子要放暑假了,老公叮嘱着远在他乡的儿子。看着眼前絮絮叨叨的父子俩,我想起了我老爸。
老爸离开我们已经很多年了,有时会梦到他,有些模糊,但能感觉到他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模样似乎就定格在五十多岁。
我找出一本老旧的影集,翻看着一页页泛黄的照片。这张是我们全家人的合影,冬天我们都穿得厚厚的,老爸老妈姐姐们和我,简简单单的日子。
还有一张,我五六岁,老爸抱着我,站在屋门口。我穿着小花外衣,老爸穿件黑棉袄。背景中,炉子的烟囱从窗户上伸出来。我笑着,老爸也笑着,他显得那么有力量。
照片中的我总是由老爸抱着。
心里有点酸,合上了影集。
身旁老公和女儿商量着,“臭丫头,晚上看电影去吧?”老公又撺掇。“不看了,考试忙着呢。”女儿在为中考做准备,“得学会放松。”女儿又摇头,“真的很忙。”“《加勒比海盗》!你不是特喜欢吗?”“妈,你看我爸,净给我捣乱。”我看了一眼满脸得意的老公,他什么时候能跟老师保持一致呢?从来没有让女儿好好学习之类的话,说起来便是——“丫头,得打打羽毛球去了。”“丫头,去学游泳吧。”“丫头,早点睡吧。”
现在的生活比过去好了不知多少倍,要是老爸还在,他也能享受啊,我会领他去大大的电影院看3D电影。
老爸不到二十就参加工作了,那时叫参加革命,是在1947年。只上过三年私塾的他离开了闭塞的小村庄,也许他没有想到今生放下了锄头,开始了不同于他的父辈的另一种人生。
农村出来的年轻人有机会就学,父亲渐渐懂得了很多,可世界很大,仍有许多是他不曾见过的。老爸曾经给我们讲当年的趣事——五八年去热河开会,被同事撵到了街上逛一逛。曾听说有一种叫“树柿子”的果子,那天真碰上了,见有人买,父亲下了很大决心也买了一个。在人多的街上吃东西不好意思,寻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咬了一口。很奇怪,黄黄的,擦得锃亮的,有点香味,这特征跟同事说的不差呀,为什么这么硬?父亲不懂,那是“塑料香皂盒”。
就是这样一个懵懵懂懂的年轻人,有了自己的理想——喜欢文学,工作之余爱写点诗啊文章啊。投寄到编辑部,可编辑说老爸写的那不叫诗,不过还是给父亲很大鼓励。也许就是这种支持,撑起了父亲一生的努力。在他五十多岁的时候,两部长篇小说,凝结着他心血的长篇成书了。
网易云音乐里循环着《天赐恩宠》。
女儿写完了作业,大声跟爸爸嚷嚷着,“老爸,把你的耳机给我用一下。”“你的呢?尽祸害我的。我还得用呢。”“爸,你用我的大耳麦。”女儿把一个粉红色的耳麦给她老爸戴在头上,得意地拿着小耳机去屋里听歌了。因为是她女儿的命令,老公毫不在意五十来岁的大男人头上一个粉红色的装饰,心里应该有一种柔软的粉红色的幸福吧。
爸爸和女儿天生就有属于他们的默契。
后来,我上了大学,离开家。工作了,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和老爸的交流便少了。多年以后,是满满的遗憾。老爸你在远方还好吗?
“老爸吃饭了!老爸快点!”女儿的一句泛着调皮的呼唤,是爸爸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
女儿啊,好好珍惜有老爸的陪伴,所有记忆装订成册,一页页收藏好,因为这是你一生珍贵的财富。
~ THE END~
图片: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