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乾州蕞娃：百花奖获奖作品系列谈之二——《凤凰琴》（三）《小城里的年轻人》和姜天民
【提要】姜天民是贫穷的，他没有为妻儿留下物质财富，让他们一度受尽了生活的艰辛；姜天民是富有的，他给妻儿留下了坚强，这是她们取之不竭的精神财富；姜天民是幸运的，他有一个懂他的并且愿意用一辈子去品读他的妻子。
（三）《小城里的年轻人》和姜天民
乾州蕞娃
本来只是一时的好奇心使然，只是想知道这部能够影响张英子（张英才）的小说《小城里的年轻人》是怎么回事？是作者随意杜撰的还是确实存在的？写了什么故事，能够对农村青年产生如此深远的影响。带着这样的疑问，所以就有了今天的这篇文章。
我在网上百度了一下，找到了这样的内容：姜天民，男，汉族。1952年出生，湖北英山人。历任湖北省英山县长冲公社民办教师，英山县文化馆创作辅导干部，湖北省黄冈地区文化局戏剧工作室编剧，武汉市文联文学创作所副所长。曾任湖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1990年逝世。时年仅38岁。
作品有故事集《虎口开花》(合著)，中篇儿童文学《马贝儿求宝记》，诗集《春从北京来》，短篇小说集《第九个售货亭》，中篇小说集《小城里的年轻人》《失落在小镇上的童话》《爱的十字架》，长篇小说《真情》，终未完成代表他“真正文学”的《白门楼印象》系列，《第九个售货亭》获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
带着对英年早逝的姜天民的崇敬，我从孔夫子旧书网上淘到了这本书（这是我第一次使用孔夫子旧书网）。这本书是从北京工业大学附属中学图书馆淘汰清理出来的（登记号11123，分类号612），品相很好。
在拿到这本书的第一时间，除了喜悦之外，我也有一丝担忧。自己的这种执着，也许是多此一举。因为我突然想到了钱默存先生关于“鸡子和母鸡的故事”。“如果你吃到一个鸡蛋，觉得好吃，你又何必去认识下蛋的母鸡呢？”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正确，是否值得，我只是希望这本书能好看一些，能够带给我更多的启示。
这本书是长江文艺出版社1984年11月第1版印刷，印数为37000册，比起很多人的2000册或者500册（自己负责销售），简直是天文数字。本书包括6篇小说，《第九个销售亭》《淡淡幽香的槐花》《大路通向远方》《夜奠》《爱的启示》《请你理解我》《小城里的年轻人》。
这本书的序言是长江文艺出版社副社长、副总编，《当代作家》主编周季胜所写的。序言客观真实，有优点、有缺点，也有下一步的改进意见，不像某些“只栽花，不栽刺”的评论家所写的毫无营养的文章。
《第九个销售亭》：这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在柔弱的玉吉的感召下，王炎变好了了。虽然，最后王炎恋爱失败了，但是他用自己高尚的人格赢得了美丽的人生。
《淡淡幽香的槐花》：槐花和榆钱都可以生吃，但不能多吃，吃多了会肚子疼。但槐树的嫩芽可以吃，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妈妈（man man）菜也可以吃，只是我不太喜欢。这个地方管父亲叫做“爷”，玉米叫做“玉蜀黍”。美丽善良而又有自知之明的槐英是我最敬佩的。
《大路通向远方》：吃苦耐劳的邵玉林、愣头青石小栋，见异思迁的余爱珍以及官僚主义思想严重的黄段长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邵玉林最后的牺牲让我感到意外，因为我总是认为“好人有好报”，只是我忘了还有一句话叫做“好人多磨难”。
《夜奠》：坟上“埋雪柳”的原因何在？据说插在坟上的丧棍（柳树做的）插上后，过几天还要往上拔一拔，以免生出根来。桂珍嫂子是一个苦命的人，她夜晚祭奠的是和善勤谨的老保管李阿六。看到李保管的外貌描写我不由得想起来外国文选授课老师孙立盎给我们讲到的《巴黎圣母院》中那个丑陋的敲钟人卡西莫多，那也是一个面貌丑陋不堪却内心善良的人。阿六的去世除了郑定国作恶，还有快嘴二婶的推波助澜。
《爱的启示》：曾经留下美好记忆的秀雯为了所谓的幸福离开了，留下了孤独的诗人。“诗人总是寂寞的，知音难遇，虽然我歌唱着生命之神秘，可谁又来吻一吻我的竖琴呢？”不喜欢秀雯，这是一个凭借个人可餐的秀色游走于诗人、音乐家和画家之间的拜物女，她长袖善舞，平衡术玩得非常好，弄得所有人都为她神魂颠倒，而她却稳坐钓鱼台，坐收渔翁之利。
《请理解我》：林洁、林晶两个人以自述的形式推进故事情节，这是作者对于叙述方式的创新。崇高并不是单独的自我满足，一厢情愿，而是建立在尊重他人主观情感的基础之上。否则就会好心办了坏事，弄巧成拙。“爱情应该是无私的、忘我的，而绝不是某种意义上的等量齐观”，在爱情中、家庭生活中，甚至包括社会生活中，绝对不能把自己的付出作为要求别人付出的理由。不能搞等价交换那一套，那会让自己的人生变得“了无兴趣”。
《小城里的年轻人》：自古佳人爱痞子，虽然故事的模式有些老套，但随着班主任苏明的出现，这赵凡、刘小帆和尚华以及苏老师之间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复杂了。内心的不堪是隐藏不了多久的，最多是自欺欺人，过不了多久就会原形毕露。尤其是当真小人刘小帆走上正道后并最终战胜伪君子赵凡的时候，这个故事就让人有点喜欢了。最喜欢这篇小说中的一句话“懒惰是代价最高的奢侈品！”。
读完这本书之后，掩卷长思，姜天民的作品透着时代的温度，带着时代的标记。他的文字，不能一目十行地看，而要一字一字的细读、细品。只有这样，才可以在这部书中找到80年代的许多时代风貌和精神特征。
在网上找到了一个叫做姜天民的新浪博客（ttp://blog.sina.com.cn/lh1952），通过《姜天民文集出版座谈会上没有说的话》等文章的阅读，我知道姜天民还有两部未竟的长篇小说《蛮荒》和《马铁炉传奇》，知道了姜天民的《白门楼印象系列》小说，也看到了蒋子龙在《好一座白门楼》对姜天民给予的高度评价（《天津文学》1989年2期）。这些文章应该是姜天民先生的遗孀刘华女士所完成的。
在中国作协副主席何建明、湖北省作协副主席刘醒龙等人的帮助下，2015年4月《姜天民文集》在作家出版社出版。楚天都市报的记者采访了刘华女士，她的“我这后半生一直在做一件事，就是忘记姜天民。”让我感动不已。
除此之外，报道文章中所说的那段话。姜天民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抓紧做着两件事：一是写作，二是安排妻女以后的生活。他多次提出离婚，但他似乎又是矛盾的，说：“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人像我对你这么好。”
在这篇文章的结尾，借用刘华女士在《姜天民文集出版座谈会上没有说的话》的原话“姜天民是贫穷的，他一生为生活挣扎，到头来还是一贫如洗，两袖清风。姜天民又是富有的，他拥有着无尽的创造力和不尽的才情，用那横溢的才华为那个时代的人们带来了不一样的美，为当时的人们拓展了更广阔的文学视野。姜天民是幸运的，在他离开人世后的二十四年的今天，有那么多朋友记着他，想着他，为他而倾心吐胆倾心尽力使得姜天民文集得以出版，死而无憾。”
也仿写一段话：姜天民是贫穷的，他没有为妻儿留下物质财富，让他们一度受尽了生活的艰辛；姜天民是富有的，他给妻儿留下了坚强，这是她们取之不竭的精神财富；姜天民是幸运的，他有一个懂他的并且愿意用一辈子去品读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