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丽:另一种幸福(2)对我来说,事业就是生活
另一种幸福(2)对我来说,事业就是生活
韩雪丽
另一种幸福——他就是爱热闹
田响在家里是老二,是弟弟,可是他其实一直是孩子头,他比大哥田鸣小两岁,大哥稳重,成绩好,一直是尖子,而他,其实是另一类型,他长得高,没上中学时,个子已经越过了田鸣,他其实在他的圈子里,都是让人称作大哥的。
他是退伍之后,就开始做生意,早先年做的生意都是服装餐饮一类的,可能他天生适合做生意,做什么生意都是挣钱,只是他更爱热闹,爱交朋友,所以做服装,衣服兄弟白拿,开饭店,兄弟们可以随便吃,所以虽然生意火有利润,可是到他手里的钱并不多,却让他声名鹊起,都知道田响仗义,够朋友,所以人脉极广。
当年田鸣开公司的时候,他当时想,和自己家人合作也有好处,田鸣在教育系统做过几年,看好了教育产业,中国的家长,对于孩子的投资非常大,哪怕自己省吃俭用,可是为了孩子的学习,是一掷千金,有钱的没钱的家长,都舍得给孩子花。
所以田鸣说做教育产业,他当时想,也好,那时候,他图新鲜,为了入股,把手里的服装店和饭店都转让了,以转让费入股,和大哥田鸣各占了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另外百分之十,是李一山。
后来,他发现,他有些吃亏,因为真正的流动资金,都是他的钱,大哥以关系入股,李一山的百分之十股份,半买关送,合着真正是靠他的钱撑起了新晨最初的发展。
他可以不介意,可是和田鸣合作后,才发现,这个大哥,家里公司里,都要做大哥,财务是大哥把控着,他其实管的是业务这方面,他花钱不自由,做事要请示,规矩太多,大哥说什么,企业要发展,制度第一。
他爱吃爱玩惯了,现在,却被管住了,每月按时拿工资,年底可分红,可是分红里大部分的钱,田鸣要求留下来,继续发展。其实他到手的钱并不多,招待费报销,是要经财务的审批,大多数时候,都被质疑,是不是真花在公司的业务拓展上了。谢明远有几次抱怨,谢明远和别人不一样,是从他摆地摊开始,就跟了他,谢明远是唯他是大。
叶经理不止是卡谢明远的报销,连他的一起卡,他当然生气,可是叶经理是大嫂的亲戚,他不好不给大嫂面子,他结婚后在外面住,是大哥大嫂和母亲一起住,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母亲。而母亲最听这个大儿媳妇的,当然,他不能否认大嫂对婆婆确实不错,为了这一层,他只好让了大嫂,自然不好得罪大嫂在公司的代言人。
他的工资都用在和朋友们的吃喝上了,他都是抢着付帐,这样老婆就有意见了,你一分钱不交,成天不着家,这是过日子吗,跑到婆婆那告状。
他呢,钱被公司管着,家里的事,让老婆抱怨着,也和他不往家拿钱有关系,老婆说,你说公司挣钱,钱哪呢,为什么大嫂天天穿金戴银的,她一个护士长,能有多少收入。
他也怀疑过,是不是让大哥给算计了,大哥没有分红,是不是只针对他,可是看李一山的花销,倒还正常,没什么变化,车还是旧车,只是李一山去年买了房,他打听了下,房在二环边上倒是不贵。
另一种幸福——原谅我的率直
李一山真想找个理由不去,可是明白,这样的理由太明显,好似他就是回避,他能回避吗,不管怎样的结局,最后的实施部门,都要他来执行,所以他必须了解大哥真实的态度,他明白除非是田鸣要他回避,他给田鸣打电话,田鸣现在已经对田响的意图,心知肚明,正在惆怅,听了李一山的话,沉默了几秒钟,也只是几秒钟,他说,好吧,你一起来吧。
李一山能感觉出田鸣的心绪,他有些理解,却也隐隐地有些暗喜,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混合交织在一起,他想到两年前叶大姐的话,这兄弟俩合作的时间不会太久,其实五年已经不算短了,叶大姐当时的感叹是,都是做老板的性格,不可能共事。
表面上看兄弟俩一个稳重,一个跳脱,可是骨子里,都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其实能有五年的合作,已经是彼此的隐忍了,尤其是田响,他的忍耐可能更深些,他是无奈,大哥就是大哥,打小就是大哥的谱,顶着学霸的帽子田鸣一直是田家的光环与骄傲,他,就是那个陪衬,母亲永远的话,你看看你哥哥,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你哥一半,我就满足了。
其实田响是孝子,母亲的话,就是圣旨,不能顶撞,他之所以和大哥合作,找个人管着,用谢明远的话讲,孙猴子带了紧箍咒,真是找头痛,在大哥的眼皮子底下,穿什么衣服,说什么话,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年,田响的气质,变了不少,可是骨子里,还是当年的样子,他感到新鲜和拘束,可是谢明远说,这样的你,不是你,完全是老大的复制品,可又不像,那么的别扭。
谢明远对田家兄弟的称呼,对田鸣称为老大,对田响永远是大哥大哥的叫着,他只认田响,他就是一个无业青年,在田响的餐馆里打工,一步一步有了现在,有车有房,只是没老婆,是他挑,他自己都不知道,找什么样的,女朋友换了不少,可是没有长久的,为此,田响发愁,你不能这样,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不成家,怎么过正常的生活。
对于田响的摊牌行动,最激动的是谢明远,他已经透话给了沈辉,相信以沈辉的性格,肯定告诉了李一山,只要李一山知道的,田鸣一定知道,这是一个链条,不会有问题,可是看田响临出门前,有些犹豫的样子,他不明白,天不怕地不怕,能拿砖拍自己脑门的田响,怎么这么怕田鸣,那个期文佩戴眼镜,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的田鸣。他不解。
田响到底咬了咬牙,他必须迈开这一步,他和田鸣的想法不一样,最近两年,他一直在考虑,用什么方式离开,现在最是合适,他决定了,今天一定要摊牌,他索性在车上,给田鸣发了短信,他把要讲的话,在短信里,都说了,非常的直率,一点余地不留,谢明远长长的出了口气,这才是他的大哥,这才是田总,他不喜欢在田鸣跟前的大哥,怎么看着那么的懦弱,他松了口气。
田鸣选在了公司的大会议室,感觉这里最有气氛,他把短信的内容,让李一山看了一下,李一山皱眉,这语气,未免有些太过刚硬了,好似田响已经决定了,是通知一声,凭什么呀。
另一种幸福——和气重要吗
田响上楼时,拒绝了谢明远的陪同,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明白,田鸣不愿意他现在离开公司,他想过两全齐美,把餐饮挂在新晨明下,都可以,他认了,哪怕老大是哥,他也可以接受,对他来说,是最大的让步了。可是他预感到,田鸣不会接受,一拍两散是必须的,可是如何退出,是个问题,他也找人估算了,如果他退出,以现在的新晨的估值,能拿到多少,估计这样的现金量,新晨现在拿不出来。
李一山在会议室外面,表情有些严肃,没有平素见他的微笑,他想故作轻松一下,主动拍了拍李一山的肩膀,他坚持要李一山在场,有个外人在,田鸣不会大发脾气,会摆足了田董的架子,那就好,起码,他还能全身而退,他没敢让谢明远过来,当了谢明远,他怕自己不好低头。
李一山算半个田家人,他跑田家的次数,现在比自己还多,最先是亲戚,后来他干脆认了母亲李云做干儿子,俨然是田家的老三,当然,他幸而比田响小一岁,要不然,他要叫他二哥了。
李一山推开会议室的门,田响进来,他看见正襟危坐的田鸣,心里有些怯了,不过脸上不显,他拿出公文包里的加盟协议书,他特意多复印了一份,一份给田鸣,一份给李一山。
李一山没急于看协议书,他给田响倒了茶,这才坐到靠近门的位置。和田家兄弟拉开了距离,他有分寸,在这样的场合,他就是个服务员。
看见李一山坐到门边,田响有些后悔,他坐得离田鸣太近了,他想,早知道这样,他也坐得离门近些,他为了平息一下心里的情绪,端了茶,慢慢的喝着,喝茶的习惯,也是大哥田鸣培养的,他以前喝茶和饮水没分别,现在不同了,知道品。
田鸣认真地看了协议书,和他了解到的差不多,他合上协议书,老二,你什么意思,痛快些,直接说,不必绕圈子,事情做到这一步,不必藏着了。
他不动怒,可是话并不客气。
一个做到这一步,就是刺。扎在他心上的刺。
田响放下杯子,尽量轻松的语气,多元化发展,也是为了新晨集团嘛,是不是,这个行业,现金流是最大的对不对,我喜欢这个行业,热闹。
田鸣淡然一笑,我目前没有多元化的意图。
田响有些尴尬,哪里有这样聊天的,这不是进死胡同吗,他扭头给李一山眼色,可惜,李一山正认真地阅读那份协议书,他心想,李一山是故意的,可是又一想,如果他怕田鸣,凭什么李一山不怕呢。
果然,李一山的目光,一直在协议书上。
田响指望不上,他感觉,他对李一山不坏,他张落给李一山相亲,当然,没相成,他平素没少拉李一山吃饭,李一山有时候去,有时候不去,他心里想,李一山心里,他和田鸣的位置应该是一样的。只是谢明远说,不一样。
谢明远说,不一样,看你是看亲戚,看大老板是看偶像,谢明远用到了偶像这个词,他原来说话鲁莽,让田鸣教训了几次,才说话斯文了不少,而且,每次田鸣让他写检查,让他一个人在会议室里,一呆一下午,无人可求助,谢明远这才改了随口说脏字的习惯,他感叹,原来大老板写检查这一招,如此厉害。
另一种幸福——你怎么不懂我的苦心
会议室里是长久的沉默,田鸣在郁闷,这老二才安稳几天,又想单飞了,说白了,什么生意不是为了挣钱,现在有什么不好,公司业绩连年上升,今年又是大步前进的一年,可是他呢,做什么餐饮,还什么火锅城,有什么文化可言,把一堆东西,扔进一个锅里,这叫文化,他有些看不懂,他只是认为,这是老二不愿意受自己管束的理由,总不能无缘无故闹退股吧,现在分明是要单飞,还什么分公司,堂而皇之,他就学会了这一条吗。
他表态了,不做多元化。
他要看看田响,怎么接下面的话,他等他开口。到底要他开口,看他是不是能开得了口。
田响也沉默着,他在找转折点,他希望李一山接句话,这时候,不就是要他缓和一下气氛,可是李一山一直低头看协议,似乎要把每一个字都吃进去,田响气闷,这叫什么事,早知道不如把谢明远带进来,可是他明白,别看谢明远在自己面前,什么都敢说,可是真在田鸣面前,还不如自己呢,谢明远感叹过一句,不知道为什么,田鸣的眼神与表情,就是能让他不寒而栗。
时间一分一分地过着,田响终于气馁,他坐直了身子,大哥。
田鸣看看他,一字一句,在公司里,不要这么称呼。
李一山此时抬头,目光投落在田鸣脸上,田鸣的表情,很严肃,当然,他一贯的严肃,可是李一山能分清严肃和严肃的不同,他也坐直了身体。
田响有些上火,行,田董成了吧,有什么分别,就是我大哥呀,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公司好,你要是不愿意多元化,我单元化可以了吧。
他终于说了这句话,心里松了口气,反正炸弹要扔出去,他早知道田鸣不会同意什么多元化,他有些轻松了,毕竟最艰难的一句话说了出去,后面的就都好办了,反正,田鸣不可能当着李一山的面骂他吧。
他有些恳求地说,不管怎么样,这真是个好项目,我去过外地考察,真的是好项目。
田鸣淡然,我没说项目不好,只是不适合新晨。
田响继续跟上,可适合我,我喜欢,多热闹呀,看人来人往,这才是生活。
田鸣皱眉,感觉和田响严肃是一个困难的事,他故意带歪了,他皱眉,事业是事业,不是生活。
田响却坚持,对我来说,事业就是生活,我要做我有兴趣的事。
田鸣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说吧,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铺垫了不少,不要浪费你富贵的时间。
田响说,要是你不愿意合作,就让我单飞吧,我退出新晨也行,不退也行,都成,只要给我加盟费和启动资金就成。
田鸣看了他,我如果不同意呢。
田响说,你不能不讲理呀,来去自由,这是我们的股东协议上讲的吧,你是个讲理的人对不对。
田鸣心想,现在提讲理。
他心里明白,终究到了这一步。
他有些伤感,本以为亲兄弟联手,能一起做一辈子,没想到,才五年呀,他感叹万分。
他说,我考虑一下。
田响有些惊讶,老大没骂他,他有些暗喜,那,你考虑多久呀,我急着交加盟费呀。
田鸣看他,48小时之后,还这个时间,还在这。
他说完了起身,离开了会议室,他一走,李一山马上起身,也走了,空荡荡的会议室,只留下了田响一个人,有些恍不过神来,这么快,他看看表,不到半个小时,太快了吧。
田响一个人呆坐了半天,48小时,他知道田鸣说一不二,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这48小时之后,会给一个什么答复,他也知道,田鸣建分校的事,如果钱给了他,那边怎么办。
另一种幸福——48小时的准备
田鸣回了办公室,交待李一山和叶大姐,叶大姐是早有准备,一脸的严肃,她拿了笔记本,一一记录。其实到是她的工作量更大些,核算公司目前的资产和现金流,还有分校的资金需求情况。24小时内提供相关的数据和报表。
叶大姐记录过了,马上离开,她有个优点,不好奇,不该打听的不打听,可是她的消息,却特别的灵通,田鸣交待完了,她马上就走,没有说时间紧迫什么的,其实一个月前,她就知道了消息,资产的事情,已经汇总完毕,相关的报表,也整理清楚,现在她主要做的是现金流的分析情况,公司帐上能动用多少资金,这个要现在再确定一下。
叶大姐走了,田鸣对李一山指了指沙发,他率先坐下来,开始泡茶,他泡茶是专门学过的,一板一眼,比专业茶艺师还专业,李一山看他气态从容,也心静了不少,本以为会有一番争执,没想到,田鸣没什么明显的怒火,这就好,事以至此,生气管什么用。
不过,如果换了他,会生气,可是他不是田鸣,只感觉这样更好,其实,他并不愿意这兄弟俩合作,田响太张扬,风头都让田响抢了,感觉田鸣倒不像做事的,好似所有的工作,都是田响在做。
这样的事,他的角色,不适宜表态,而且,如果要表态,也要表现得比较忧伤才合适。
田鸣看看他,你什么时候才知道了。
李一山有些尴尬,对不起,大哥,我是疏忽了。
田鸣皱眉,这个疏忽有些不应该,田响的性格,你应该知道,这次动静闹得有些大了,我知道太晚。
李一山做自我批评,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二哥会真这样,可能,是受谢明远影响。
田鸣没接话,他在思索,现在这样,到底是让田响离开,还是留他一半股份,他权衡着,你说,田响的股份,要不要保留。李一山心想保留什么,田响的心思不在这,可是话不能这么讲。他犹豫着,没开口。
田鸣想了想,这事原应该自己决定,李一山能说什么。
他交待李一山,让法务准备一下相关的文件,两种情况都做准备。
李一山点头,我现在就去。
田鸣指了指茶,李一山端起来,不好大口地喝下,也慢慢的品着,他其实是想找法务去了,可是看田鸣不说话,他没好意思马上走,田鸣现在有些孤独感,所以不想让李一山现在离开。他想,为什么亲兄弟,不能长久的合作。他不知道,田响的感觉里,和他不是合作,是听命。
李一山和法务的交待,倒是简单,法务其实也有耳闻,也事先做了二老板完全退出的文件,现在是多做一份,他想问什么,不过,还是知趣的不问,李一山聘用他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多问。不要多说。所以他说了一个是字,就匆匆走了。
李一山想想,事情没那么简单,这48个小时,其实并不忙,大哥要的是一个决断的过程,可后续呢,如果田响完全退出,那要结算的东西多了,而且,肯定需要一个对接人。他在想,这个角色肯定是他,可是他不想和田响对接,他想到了庄文丽。
为什么是庄文丽,庄文丽有个优点,可能是她职位不高,可是她对接的人,都是公司的主管,尤其是和叶大姐对接,叶大姐是那种一言不和,马上板起脸开怼的人,而且,嗓门大底气足,别看快五十了,可是居高声自远,有人说是因为她是更年期,所以焦躁型。可是庄文丽,却不怵叶大姐,她不急,不恼,只是耐心的解释她以为有理的东西。
另一种幸福——这就是工作
庄文丽很痛快地点头,她答应的痛快,好似就是和日常的工作没什么分别,李一山感觉,她根本没认识到这件工作的复杂性和重要性,他想说什么,又作罢了,说什么,这件工作特别重要,哪件不重要,是工作都重要,可能庄文丽这样的态度也好,她心里没负担,倒是容易应对。
他想了想,还是说,记住,如果碰到交接的工作,一定要签字,庄文丽点头,我知道,我觉得最好在会议室交接,那里有监控。
庄文丽的建议,李一山马上赞许,他想到叶大姐的话,庄文丽的优点是专注,专注的好处是,处理所有的问题,都直接简单有效。
李一山觉得心里轻松些。
他其实明白,他应该安慰一下大哥田鸣,田鸣的失落,他是能感觉到的,虽然田鸣没有流露出这样的一丝情绪,可是他就是明白,他的失落,他喜聚不喜散,年年春节他安排家宴,就是喜欢大家聚在一起的感觉,他那么的投入,到了散场时,李一山都替他感觉失落。
他想想,决定晚上约田鸣喝酒,可能喝点酒,心里会舒服些,他叮咛沈辉下班了不要走,沈辉是那种没事到点就走的人。
李一山再进田鸣的办公室,沈辉和庄文丽继续侃大山,庄文丽手里的工作,完成得七七八八,也有些累了,反正让李一山头疼的工作,现在还没开始,她乐得和沈辉聊会儿,沈辉的优点是,他永远的以一种观众的视角,看舞台,哪怕他身在其中,也有这种疏离感,似乎他不会进入角色,永远不会陷进去。
沈辉说,你看咱们老大一脸的沉重,他这个人,看着圆滑,其实骨子里太认真。
庄文丽感觉,好似是这样。不过,她没感觉李一山圆滑,别人说,李一山长于应酬,那当然,李一山的应酬场合,庄文丽是没参加过,她是没见过李一山在酒场上,如何能喝,如何能吹捧别人,总让人尽兴而归,圆滑的一面,庄文丽没见过,她不会纠正沈辉,沈辉的话,你最好别纠正,要不然,他有一大堆的解释。
沈辉说,他还是看不开,工作就是工作,不过是工作,他怎么弄得工作就是生活一样,怎么能是生活呢。
庄文丽脱口而出,可能有些人的生活,就是工作。
沈辉到拍了下手,精妙,真有哲学意味,你别说,这话说得到位,可能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的生活就是工作。
他有些黯然,比如我,现在就不能玩去,在这傻等着,你说,他们俩办公室喝酒,我傻等着,把我的生活,弄成了工作。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马上有了笑容,按下接听,张口声音就变了,小眉呀,我正想你,你是不是也想我了。
对方可能说了什么,他马上说,我什么骗你了,我真想你了,要不是今天加班,我都要和你跳舞呢,你看,我多不容易,要不你等我,要是我散的早,我接你去。
他对了电话,深情地表白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他打电话时,庄文丽正拿了喷壶浇花,花叶上水灵灵的,很是养眼,她放下喷壶,拿起细布轻轻的擦拭着。
沈辉得意,一会儿小眉给我送饭来,你看看,什么叫漂亮,还说咱们班花漂亮,你看看小眉,就知道什么是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