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寒悬解》太阳伤寒——麻黄汤与鼻衄血,禁忌
太阳二十三
伤寒,不大便六七日,头痛有热者,与承气汤。太阳入阳明去路。其小便清者,知不在里,仍在表也,当须发汗。此麻黄证。若头痛者,必衄,宜桂枝汤。
1 伤寒,不大便六七日,是有阳明之里燥,但头痛有热者,是为太阳之表证。六七日不大便者,是宜与承气汤,以泻里热。但有头痛发热之表证,且小便清长者,知不在里。仍在表也,当须发汗,此麻黄汤证,麻黄发表寒以泻卫闭。卫闭不开,郁其里燥,表闭未解,故发热头痛,里燥未实,故小便清长,故知仍在表也。麻黄汤,发汗解表,窍开卫泄,表里俱解,此是太阳入阳明之去路,此教辩病在太阳与之阳明之别也。重点就是小便清长者,津液未亡也。阳明燥实,必亡津液而无小便。
2 若头痛者,必衄。头痛者,即是表闭卫气不泄,逆冲头面也。麻黄解表之前,而有头痛者,麻黄解表之后必衄,此衄,即是营郁不达而遏闭卫气上冲,卫气郁迫莫容,自寻出路,必上冲鼻窍而为衄证也。为什么提纲言痛者,必衄,因头痛即为卫气上冲。麻黄之后,卫气外泄而头痛外已解,营郁不解,营郁其卫,卫也如头痛上冲一样而上冲,故必衄血也。此麻黄之后,故宜桂枝汤,以泻营郁,使不闭束卫气,卫气松缓,则衄证免矣。桂枝仍是通经解肌,白芍息风凉血,调和营卫,卫气外达,则不上冲,气不冲则血不动。故本条仍是麻黄证之后而又用桂枝汤者。同上条麻黄汗后用桂枝一理。试问不用麻黄之前,无汗而衄血,谁敢用桂枝,师言衄证,是麻黄之后也。麻黄证之卫冲头痛,故营遏卫气,卫冲必同头痛之理而必衄也。
3 综述;不大便六七日,是阳明里证,“宜”承气汤。而头痛而有热者,是太阳表证,小便清长者,知不在里,仍在表也,麻黄证头痛者,卫气之逆冲,营郁不达必衄者,也卫气之逆冲也。麻黄之后,营卫不和,卫气之上冲也,故言必衄而用桂枝汤也。
4 本条提纲“当”须发汗,“若”头疼者,皆是为重点,辩证论治的关系,以后出现的这些字皆为重点,此即为中医定理,治辩公式,论治立法也。
太阳二十四
太阳病,脉浮紧,发热,身无汗,自衄者愈。
1 太阳病,脉浮紧,发热,身无汗,自衄者愈。此为太阳伤寒也,是宜麻黄汤发汗,以泻卫郁。若失服麻黄,皮毛闭束,卫气不泄,卫气蓄极,蓄极思通,势必逆冲鼻窍,气冲血动,而见衄血。数见衄血,而为衄证,衄血则卫泄,而病愈也。
2 发汗解表,医多知之,但畏麻黄为虎狼之药,而换用其他表药失服麻黄,而卫气不泄,逆冲鼻窍而衄证,衄则卫泄而病愈也。什么时候表能自解,则衄证什么时候能自止,总不如解表。衄则卫气泄,外寒之阴与内郁之阳,阴阳和平,故衄者能愈。
太阳二十五
伤寒脉浮紧,不发汗,因致衄者,宜麻黄汤主之。
1 伤寒脉浮紧,不发汗,因致衄者,宜麻黄汤解表。当急发汗,解表之实,泄其卫热。卫气不泄,上冲鼻窍,因而致衄。此是缘不早服麻黄,故至此。当先以麻黄发之,勿使其衄也。虽衄是血,而实为卫气升泄也。营卫互根之理也。
2 必麻黄发汗解表,卫气外泄,表解则衄愈。善治者治其皮毛也。
太阳二十六
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八九日不解,表证仍在,此当发汗,麻黄汤主之。服药已,微除,其人发烦目瞑,剧者必衄,衄乃解。所以然者,阳气重故也。
1 太阳病,脉浮紧,无汗,发热,身疼痛,此是麻黄汤证。失不早服,至八九日不解,而表证仍在,此当发汗,宜麻黄汤。服药已,诸证微除,其人发烦而目瞑者,表仍未透也,剧者必衄,衄乃解也。所以然者,伤寒至八九日失解,阴寒外束,阳气内郁之太重故也。
太阳二十七(忌麻黄证)
脉浮紧者,法当身疼痛,宜以汗解之。假令脉尺中迟者,不可发汗,何以知之?然:以营气不足,血少故也。(太阳入少阴去路)
1 脉浮紧者,法当身疼痛,此为在表,脉证相对,故宜以汗解。假令尺中迟者,不可发汗,何以知之?卫候于寸,营候于尺,尺中迟者,营气不足也,以肝脾气虚,而血少故也。发汗夺血,泄其血中之温气,则亡阳而生诸变,故不可发汗。
2 迟者;呼吸定息,一息五至,脉来不及五动也。迟者水寒,里阴之盛,脏寒里虚也。血以阴体而抱阳气,营血虚则阳气必虚,阳虚阴弱,故见脉迟。麻黄发表之寒,也能泄里之阳。汗出必亡血中之温气也,故亡阳而生诸变。提纲言血少,但是脉迟,也是阳虚之义。汗血同源,夺血者勿汗,夺汗者勿血,此皆是防误汗亡阳。误用麻黄而发汗,汗出亡阳,夺血中之温,而成太阳坏病,或浮紧之表寒去,沉紧之内寒来。尺中脉迟,营虚血少者,不可发汗,当禁麻黄。
3 窍闭内热,忌用桂枝,误用则积热不泄而吐血;外寒加尺虚,忌用麻黄,误用亡阳则生百变,此二条合参则知麻桂之理与禁忌,也知风寒虚实之病理。
论;上条是迟用麻黄而生变证,本条是因有脉迟,却不敢发汗,不敢用麻黄。
此浮紧尺迟,先不发汗,待阴阳之分途,成表里证在以表里法治之。且或变成下条风寒各半证。
论;此是禁发汗之条,但观实际医案中,仍有小剂麻黄发汗者,麻黄减量,或加味扶正。一定分清,麻黄有禁忌证,但麻黄绝非虎狼之药。有是证,用是药,不善辨症,反称药为虎狼,此不明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