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贝尔奖的耻辱：1949年的医学奖获得者，成30万人永无休止的噩梦

人们常常会听说这样的治疗手法，一位病患因病毒感染而手臂溃烂，毒已侵入骨髓，如果不及时处理会威胁生命。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医生会给病患实施截肢手术，以失去手臂的代价来挽救生命。那么，如果人的大脑像这条手臂一样生了病，也可以切除吗？

这是一个听上去有些蠢的问题，大脑对人类而言比一条手臂重要多了，失去大脑，几乎等同于失去生命。然而在20世纪30年代，为了治疗精神病患者，在医学界曾掀起“额叶切除手术”的风潮。精神病医生将一个个病患推上手术台，用简陋的“冰锥”（一种手术工具）将大脑破坏，使不听话的病人从此不再吵吵闹闹，因这项手术而声名大噪的莫尼兹获得了1949年诺贝尔生理学医学奖。

什么是额叶切除手术？脑前额叶是人类大脑中的一个区域，如果现在用手轻轻触碰额头，这一部分大致就是额叶所在的位置。我们都知道，人类是从猩猩等灵长类动物进化而来，那么其它灵长类动物与我们人类有什么区别呢？其中最大的区别之一就是额叶，人类比其它灵长类动物额叶面积多了近一倍，这使得我们拥有浩瀚无边的记忆力。

除了记忆力以外，额叶最大的作用是调节人的心理活动以及人格的形成——这也就是额叶切除术所运用的原理，摧毁人的心理、情绪、人格来源，使躁狂症、抑郁症等精神病患者不再出现情绪异常。然而，一种药物、一项治疗手法有利有弊，很明显这种治疗手法弊远远大于利。但是在当时，由于人们在大脑这一领域的研究过少，这种风靡一时的治疗方法不仅没有引起人们的警醒，反而使医生们误以为此方法是根治精神病的良方。

20世纪30年代，莫尼兹和弗里曼研究了19世纪对于切除额叶实验的大量研究报告，在两只猩猩和一只狗身上做了实验，惊奇地发现动物们变得温顺而无害。莫尼兹将目光投向当时医疗界的难题——精神病根治。他联系到一位愿意以身尝试的病患，并在医院中进行了第一次额叶破坏术。这次手术并不是直接切除，而是利用大量的酒精灌注来杀死脑细胞。手术后，莫尼兹发现略有成效。他将手术改良，用更精准的物理切割的方法，并给手术取名“脑前额叶切除术”。

但其实这项手术根本就没有精准一说。因为当时人类还没有对于大脑区域的明确把控，又哪里晓得应该切割哪里呢？只能如同瞎子一样，凭感觉来施行手术。因此，那时候做了切除术的200多个病人，大概有60%-70%能平复情绪，但是剩下的人不是性格变得暴躁，就是直接死在了手术台上。

这项实验一发表，轰动了当时的医学界。人们终于找到了可以遏制精神病的方法，于是纷纷效仿。而莫尼兹的助手弗里曼，改进了这项手术，使得这项手术更加“简单、易操作”。他发明了一种工具“冰锥”，辅助工具是锤子，从眼眶处进行手术。冰锥捣毁的方法简便快捷，一场手术差不多只需要十几分钟就能够完成，比现在阑尾炎手术、拔牙等等的小手术还要快。

如果说，莫尼兹的额叶切除术是这场暗黑医学史的开始，那么冰锥疗法则是将灾难蔓延至全球的罪恶。在冰锥疗法盛行后，1949年，莫尼兹被给予了诺奖这样一项世界瞩目的荣誉，又给这项医疗科技的宣传添了一把柴火。人们了解到额叶切除术后，争相模仿和利用，并且还开发出了其它治疗用途，比如用在不听话的孩子身上、用在智商低下的儿童身上，甚至那些根本未患病的罪犯也变成了手术的对象之一。

这些病患中，最出名的大概是美国总统肯尼迪的姐姐。玛丽出生时智力低下，在进行了手术之后，症状加深加重。尽管如此，这项手术并没有止住风头，人们了解、知道它会带来副作用，但是因为那些看似成功的案例，他们甘愿去冒这样的风险。家属们根本无法感知他们患病的家人们在手术以后的情绪变化，那些被施加手术的人，眼中只剩下麻木和沉默。

直到次年，苏联公开表示抗议和禁止使用这项手术，这场声势浩大的灾难才渐渐终结。然而，那些已经进行过手术的病人却再也没有复原的可能。在禁止手术后，据资料统计，仅仅在美国内就有将近2万人被施加切除手术。而在世界范围内，大约有30万人被施予这样的酷刑。这30万人的背后，是几万人生命的丧失以及数十万行尸走肉的悲哀。

在现在看来，这项手术反人类反道德，但是在那时候，这是治疗精神病的最佳方案。我们不能单纯地认为，发明这项手术的医生是绝对错误和可恶的，因为他发明切除术的初衷，是为了帮助精神病人恢复正常，只是因为在探索医疗科技的道路上走了弯路，所以导致这样悲惨的结局。这更加证明一个道理，科技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人类只有不断进步，才能将过往的错误推翻，建立一个更好的秩序，创造一个更好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