滹沱河琐记
我家住在滹沱河北岸的季家庄。儿时,我心目中的滹沱河就是现在横穿滨河公园的这段河。那时候,因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经常领我去姨母家小住。姨母家住代县聂营镇,去姨母家要渡过一条大河——滹沱河!那时,河上还没架桥,过河,是很让人头痛的。
春天,刚刚解冻的滹沱河,河水冰冷刺骨。河南岸的古家庄等几个村子便在河上伙搭了一条简易人行桥——板凳桥,连通两岸。板凳桥每节用两根木棒钉绑在一起,下面订上木桩,呈板凳状,稳在水中。桥很长,足有半里,桥面很窄,只有尺把宽,又不大平整,让初走板凳桥的我胆战心惊。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去,根本不敢迈步,慢慢往前挪着。母亲吩咐我朝远处看,可我偏要看脚下,到了河中心,感觉那河水打着璇儿,脚下的板凳桥也动了起来,直往上游漂,我头一晕,身子一晃,就掉了下去。后来,走得次数多了,才不太害怕了。不过,也有例外,记得又一次,我走上桥后,由于没掌握好平衡,走着走着身体剧烈摇晃起来,眼看又要往下掉,母亲让我赶紧蹲下,我紧紧抱住那桥面,才没掉下去。受此惊吓,我趴在那儿,死活不敢走了。最后,一位路过的热心大叔把我背了过去。
到了夏秋两季,板凳桥让洪水冲得不成样子了,我们只好挽起裤子,脱了鞋袜,淌水过河。有一年,母亲在姨母家生病了,长了天花,痊愈后20多天回家。因趟水过河,被河底的细砂搓了脚板,致使母亲落下了脚底皲裂、蜕皮的疾患,好多年未愈。
母亲还告诉我,我的姥娘当年骑着毛驴过滹沱河,走到河心,突然水涨了,驴被冲倒,姥娘差点被水冲走。
严冬的滹沱河,冻得结结实实,老远看去,白茫茫一片。这时节,我最乐意去我姨母家,因为我能打着滑擦儿过滹沱河了。但母亲还是不停地提醒我,小心掉进冰窟窿。
多少年过去了,母亲对滹沱河仍心存余悸。一直到我谈婚论嫁的年龄,别人给我介绍的对象,因家住滹沱河南岸,母亲起初十分的不情愿。说是隔河隔道的,来去不方便。我告诉母亲,滹沱河上游修了水库,连接南北两岸的滹沱河大桥早就通车了,即使下暴雨、发洪水,冲走人畜、冲毁田地的事也绝不会再发生了。母亲这才放下心来。
后来随着挖山开矿,自然生态遭到严重破坏,滹沱河水越来越小,河床裸露,近乎断流。再后来,河道被污水侵蚀,滹沱河变黑、变臭了……
2007年,繁峙县创建国家级卫生县城,滹沱河迎来了她的春天,一座美丽的公园在沿河两岸悄然建成。清清的河水,绿绿的草地,婀娜的花树,清新的空气,别致的亭榭,宽阔的广场,吸引了无数的游人。清晨,前去晨练的人们络绎不绝;夜晚,公园里灯火璀璨,或跳舞、或乘凉、或游园……令人流连忘返。
滨河公园,这颗滹沱河畔的闪亮明珠,她点亮了繁峙人民的生活,也必将载入繁峙县光辉的史册。
赵瑞坤,女,毕业于太原师范学院历史系,山西省历史教育专业委员会理事,忻州市历史教育学会秘书长,省级“优秀教研员”,市级“教学能手”,曾获市级优秀论文奖和优质课奖。论文《历史教研员如何发挥引领作用》在中国教育学会历史教育专业委员会年会上荣获一等奖。2006年,《山西省中考历史命题特点分析》在省教学刊物《课程教学研究》上发表。论文《历史课堂教学改革之浅见》获省级一等奖。论文《浅谈如何提高初中历史教学课堂效率》获省级一等奖,县作协会员。
责编:王志秀 配图:侯常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