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声音在四野飘过|张涛
夏日的午后,有光热,没有风,几丝白云挂在天上。我从昨夜醒来,心中还挂着一轮月亮,此刻,它已不知去向何方。有人说过,心里有的,才是真正的久久长长。说话的人,如今也似月亮,不知去向。只有声音,若有若无、断断续续,在四野回响。
我是路边的狗尾巴草、野莴苣,或是阿拉伯婆婆纳、香丝草,或碱蓬,都不打紧。打紧的是,我会从拂晓到黎明,到日升,到黄昏日暮,到星夜兼程,再到拂晓。无时无刻,不在渴望闻得你的声音。听着你的声音——
露珠会爬上我身,洞察这世界有多晶莹;
阳光会洞穿我身,省察这世界有多魅影;
晚霞会漂染我身,勘察这世界有多黎明;
春风会吹拂我身,考察这世界有多苏醒……
你曾与我做了一次对话,谁知那是永别,是刻骨铭心。
你问:“我有什么好?”
“你要身子低一点,头低着,眉一弯,看我一眼,估计醉我余生。”
“我没看过你一眼吗?”
“你没媚着看我。”
“那我这样看你千百回呢?”
“那我就死定了!”
“那我还是不看你了,你好好活着吧!”
“死,是另一种活!”
……
沉默之后,再无沉默。
那若有若无、断断续续的声音,却再也无法沉默。它飘过我身旁的枣树林,葡萄园,以及四野。清晰的,就像母亲的提醒,同州老爹的叮咛,以及东塬干爹的作别。
我在地上前行,几丝白云在头上轻轻飘过。仿佛,你曾来过我的世界,而我,一直在暮时的村口等着。
界世的你
我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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