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我开始了家人相处焦虑症

大家好,我是波旁。
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回家的第四天。
1月21日晚上,我登上了回家的火车,那会内心深处饱含焦虑,觉得一年的成绩不足,愧对家人,不能给家里一个交代。
到家后,觉得家里治愈,爸妈疼,亲戚热闹,好吃的又多,没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呆着更舒服了。
前四天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在家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活动,最多的运动就是帮父母做饭。
昨天大年三十,在吃完年夜饭,包完晚上的翡翠饺子之后,本以为大功告成了。我妈开始准备登山。。
我家在丹东的一个地级市,叫凤凰城。城里有座山,名为凤凰山,4A级景区。前几年还没什么名气,自从互联网发达,摩登兄弟伙了以后,丹东带着这座小凤凰山一起涨了点人气。
但凡是有点名的山,一定有庙宇。登山上香,拜神求佛,这些都有讲究。人人喜欢上第一柱香,这样神仙能最先看见自己的诚心。谁都愿意心想事成,许愿则灵嘛。
去年的初一,堂哥带着姑姑、我和我妈一块在凌晨5点去登凤凰山,拜佛烧香。当时我妈身体不舒服,一听说要登山,瞬间好了一半。为了哄我妈高兴,懒惰如我也只能乐乐呵呵的陪她去登山。
今年实在是有阴影,我决定不去了。
真的太冷了,在海拔近千米,零下十几度的山上,上不去下不来冻的瑟瑟发抖的滋味太难受了。在我决定不去了之后,陪我妈登山的艰巨任务就交到了我爸身上。
昨晚十一点半左右,一家人吃完饺子,我的犯困闹钟开始在脑中敲响,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今早我爸来到我的房间偷偷跟我说:你太明智了,又累又冷,上山是我推着你妈上去的,下山你妈是扶着我下来的。
即便是这样,我妈每次登完山还是很开心,惦记着下一年还要去。
其实我妈之所以年年有这么猛的劲头登山上香,80%是为了我,这份心得感恩。
但我心里是不希望妈妈在东北的寒冬腊月里,半夜十二点跑到冰雪未融的山上去的。又冷又危险。
关于信仰这件事,我不妄加评论。只记得孔夫子的话:敬而远之。但就这份家人为了我去,我本人又不想去的心思,着实让我觉得有点焦虑。
焦虑的第二点是过年的规矩。
东北过年有个特点,就是不能随便。
不能随便说话,不能用剪刀(不能剪指甲!)甚至连问题都不能随便问,好像问一句就犯了什么大忌讳。
比如吃饺子时要吃蒜末。我妈喜欢吃蒜,但是顿顿都得切新蒜末,旧的蒜末吃不完剩半碗,下一顿又切一堆新蒜末。在我看来只放了半天的蒜末,好像也没啥区别,顿顿扔掉多可惜啊~
昨晚包饺子时,我妈又说要切新蒜。我就随口问了一句:妈你为啥顿顿都要切新蒜?
我妈立马跟被电了一样嗔了我一句:今天是三十,不要瞎问。
我:......
实际上,好奇心十分茁壮的我到现在也不明白这个问题哪里出错了。
今早,我起床后发现我的手指甲真的有点长了。作为一个文字工作者,我不习惯用指甲点键盘,手指甲一向短短的。
从昨天起我就问我爸要指甲刀,他一直忙来忙去没空搭理我。今早又问我爸要,我爸直接丢给我一句:过年不能剪指甲。
我:我明天剪。
我爸:明天也不行。
我:......
更好笑的是,过了一会我在房间里听到我爸说:指甲刀不是在这里嘛?孩子咋找不到。
我妈:快藏起来~
我:……
唉~只能装听不见了。
下午去姑姑家,大伯嗓子疼要吃药,姑姑说:大年初一不能吃药!好吧,那就喝碗热水吧。
总之,大年初一这一天,必须要谨言慎行,否则一不小心就会遭遇凌厉的目光。
我活到26岁,刨掉没有记忆的几个儿童年,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过年的规矩似乎从来没有变过,不能说“完了、不行、不好”这类的词汇。
即使不高兴了,心情不好了,脸上也必须乐乐呵呵的,这才能意味着新的一年一切都好。这些规矩吧,说好也好,毕竟爸妈也是顶着这些烦恼和麻烦过来的。
但对我们90后来讲,好像还是多了点束缚。
比如我正在写稿,我妈咣当一下推开门跟我聊天。我的眉毛瞬间就想拧成一个球。
唉~为什么不能想说啥就说啥呢?为什么不能想吃啥就吃啥呢?为什么不能剪指甲呢???这些疑惑为我带来了n个瞬间的焦虑。
不过我也相信现在这些规矩已经是被父母改良过的。
我妈说过,她小时候觉得我姥姥不好的习惯,长大后她都给摒弃了。我能看到的,都是她精心挑选过的,有用的精华。可见我现在的烦恼我妈年轻时候也有。
我不知道以后我会给小一辈们立下什么神奇的规矩,但我想无论什么规矩,都会是我以后的创作源泉。
最后,刚刚看新闻,辽宁累计确诊了12例新型肺炎。
上午还盲目乐观的我本以为冷一点的地方会安全一些,可病毒当前,还是要增加防范意识。
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少去人多的地方,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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