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盘一场梦,相当于阅读一本书
走过的路,读过的书,苟且过的生活,
都记在这里。
「感通寺龙女花,
至于是不是与传说中的一样,
我无法断定,
暂时也找不到能提供答案的人。
拍下这张照片那一刻,
我以为是在随手拍下一场梦。
@开哥随手拍」
|题解|
有时候,一场梦远比一部小说更精彩,因为不论是主角还是配角,你都身处其中,即便作为梦里一个旁观者,你毕竟也是亲临现场。
梦里的真实,是你在一部小说中永远无法体会到的真实。
每次遇到情节离奇,醒后记忆清晰的梦,我都会给这个梦来一次尽可能细致入微的复盘,并把整个梦记录下来。
有时候只是梦中某个情节特别印象深刻,也特意记录下来,有点像摘录一篇文章中的金句。
这样做至少有四个好处:
1. 锻炼自己的写作能力。
不要小瞧只是复盘一场梦,这个过程并不亚于复盘一本书,毫无疑问的是,复盘一场梦比复盘一本书有意思多了。
每次复盘后的记录,都是一次非常实效的写作练习。
2. 助力自己战胜拖延症。
再精彩的梦,很快就会忘记,尤其是梦中匪夷所思的细节,忘记之后任你想破脑袋,也很难再回忆出来。
立刻复盘的过程,会让你暂时战胜拖延症。久而久之,治愈拖延症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3. 拓宽思考范围,引发更深思考。
梦境,往往与现实关联,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复盘和记录的过程,会让自己现实中的思考与梦境相互印证、碰撞,给自己带来更多启发。
4. 留存时光碎片,积累创作素材。
每一次记录,都是对一些时光碎片的收集、整理,有朝一日可以用来取暖,或者照亮余生某段早已被遗忘的路。
如果你喜欢写作,这更是一个积累创作素材的好方法。
「玉兰花未开放之前。
丑小鸭变成白天鹅,
就是非常离奇的一场梦。
@开哥随手拍」
今天,把前几天复盘记录下来的两个梦引在这里,仅供抛砖引玉。
时间的形状
陌生而无名的高山,看不出山巅的季节。
孤独而高傲的老人,一手锉刀,一手古木,一下一下锉出佛珠来,那么慢,那么充满不可预知佛珠去向的仪式感。
老人动作娴熟,出刀的力量、部位、频率和数量都精准无比,想来,佛珠的样子,老人早已成珠在胸。
那一刻我想起李寻欢用飞刀雕刻那个刻骨铭心的女人,每一刀都融进他全部的记忆。
我知道老人每一刀,都在精心雕刻他的余生。
站在山巅,向远方看去,什么也没有说,远方没有日出,也没有日落,一群不知名字的鸟嬉笑着飞过。
我转过身来的时候,你把一串佛珠递给我。佛珠只有五颗,看上去质地像泰山之巅的石头,却又蕴含千年青檀的纹理,大小可手,光泽润目,每一颗都那么符合心意。
你说:“这是我选了一小段千年古木,让老人给制作的。我不知道古木到底是什么木,老人也不知道,所以我给这串佛珠起了一个名字,叫时间的形状。送给你,留作纪念吧。”
我一惊,时间的名字,这不是我想要写的小说的名字吗?神奇的是,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要写这样一部小说。
我记不清楚串佛珠的那条绳子,是什么样子,依稀记得绳子的颜色与佛珠的颜色相得益彰浑然天成。
醒了,那串佛珠依然历历在目。
看来,我要写一部小说了。
「玉兰花,
花开在叶发之前,
这本身就是一场梦。
@开哥随手拍」
生死弟兄
一个地下室,好像三室一厅的布局,每个房间都因势就简用水泥预制件搭成了床,有的上边铺着稻草,有的铺着拆展开的包装纸箱,有的铺着破烂的褥子,脏乱的棉絮显得七零八落……竟有一张床上还在纸板上铺了一张七成新的竹席。
床上的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共同特点是都光着膀子,都很黑,都很年轻,都用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打量着我。
觉得我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学生模样的人,能干得了他们才能干的体力活!?那些目光里明晃晃写着——不解与嘲讽,还有满满的准备看热闹的热情与期待。
地下室上边就是巨大的楼房建筑工厂,在这座无边无际的露天工厂里,我和新室友们要用双手把组装楼房的钢筋水泥组件拼装在一起,最后拼成楼房的半成品,再移交给下一个负责安装门窗和楼道的环节。
每一个楼房组件看上去都像一块精致的墓碑,只是上边没有墓志铭,也没有墓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月。
室友们看着我也能轻松自如的,把一块块墓碑安放到适当的位置,都露出欣慰的笑容,有一个肌肉异常发达的小兄弟,从监工那里要了一瓶矿泉水,递给我说,来,咱俩喝,你先喝。
我心里一热,这半瓶水喝出了陈年老酒的味道。我把矿泉水瓶子递给小兄弟那一刻,我就把他当成了生死弟兄。
临近收工,突然来了一车军人,什么兵种看不出来,中间簇拥着一位首长,他们下车直接冲我们而来。
大家不要怕,不是来抓你们去坐牢的,是来从你们之间选几个当兵的。
首长挥舞着双手,像小队干部分粮食之前对社员喊话一样跟我们喊话。
一旦当了我们的兵,睡觉有席梦思,吃饭有酒有肉,当个三五年,转业回去就是铁饭碗,到时候谁家孩子想当兵,都得看你们的脸。
首长的话充满了诱惑力。
不过,当兵也有条件,谁想去,要跟我带来的兵比一比力量和勇气。打得过我这些兵的,一会直接跟我入伍,打不过生死有命,不要哭爹喊娘。
室友们都沉默不语,偶尔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没有一个人表态说话。最后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肌肉发达的小兄弟身上。
这是惯例,每次出头都是这位小兄弟,所以这位兄弟年纪虽小,却凭刚硬的拳头和江湖义气,一直被室友们尊为老大。
老大,就要有老大的担当。
小兄弟每次临危解困,都是冲在前边。这越发让室友们敬服。
是不是可以随便打?打死谁都不用偿命?
小兄弟冷冷的问首长。
是这样。你们要怕,我们就换个工地去找人。机会难得,你们没胆量试一试也就算了。
首长明显在激将。
我试试。
小兄弟向首长走去。
张虎,你来陪这位小兄弟练练,下手不用留情,你未必是这位小兄弟的对手,看他这身肌肉!
首长唤出了一名军人,像唤出一匹杀人机器。实际上这也是一匹杀人机器,张虎是特战队里功夫一流嗜血成性的王牌之一。
没有规则,没有武器限制,没有时间,没有裁判,最终的胜负只由活下来的人说了算。
打斗异常惨烈,活下来的小兄弟,断了一条腿,断了一条手臂,腹部和背部都被对方的蒙古弯刀割出深深的伤口。
对这样的结果,首长很满意。他上前仔细查看了小兄弟的伤势,吩咐手下,把这个小兄弟送往301医院特别应激抢救室,做重点康复,接受特训后,他一个人可以抵得上三个张虎。
室友们的心都落了地,仿佛经历一场浩劫。
我悬着的心也落了地,看到小兄弟被抬走那一刻,他冲我笑了笑,过几天我会回来看你们,说完,首长连同他的队伍,都上车走了。
我站在一块墓碑上,心里突然空落落的,没有兴奋,也没有丝毫悲伤。
看着军车离开车轮碾起的灰尘,飘起,然后一点点散开,消失……
我跟室友们走向地下室,第一个夜晚,我还不知道应该住在哪里。
醒了,窗外有雨水低落的声音传来,天亮还早,被凉刺激到发疯的肠胃依然不三不四的叫嚣,还得去卫生间。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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