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中见奇 小中见大――谈电视纪录片如何表现普通人
(这是我的第一篇纪录片论文,发表于 《电视研究》1996年第4期,并获湛江市第二届新闻论文评选一等奖。)
近年来,我国电视记录片创作出现新的繁荣,特别是在表现人物方面,更多地把镜头对准了普通人,使得纪录片更贴近生活、更贴近观众。中央电视台的《生活空间》就是讲述了“一个个老百姓自己的故事”。即使像《望长城》那样气势磅礴的电视史诗,也大量记录了长城两边普通而平凡的炎黄子孙,编导们正是这些普普通通的“砖石”构筑长城的伟大形象。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访华,走下人民大会堂的阶梯时不慎跌了一跤。马上被新闻传媒渲染为向人民英雄记念碑跪拜,向鸦片战争中的英魂致哀。如果换上一位普通百姓在那里跌跤会怎样呢?这样对比当然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老百姓的作为不在政治家的舞台上。没有名人效应,不是爆炸新闻,但这又恰恰是电视纪录片最富挑战的地方。关键是从何入手,我认为应为求做到“平中见奇,小中见大。”
“平中见奇”,这个“奇”有两个意思,一是纪录片表现的人有奇特的地方,二是能调动观众的好奇心。一句话,一是个性,二是兴趣。虽然我们在表现作品主题中,“人”只是一个一个符号。但我们在塑造人物时,“人”又是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具体形象。我们表现“这一个人”而不是“那一个人”。纪录片《最后的山神》中的老猎人孟金福就是这样一个性格鲜明、独一无二的鄂伦春最后一位“祭司”。他的身上带着老一辈鄂伦春人的禀性:对山林的祟拜和呵护。而这些又是通过一系列极具个性的故事情节和生活细节表现出来的。如孟金福不愿下套子猎兽,怕误伤幼兽,不用小眼网捕鱼,为了放生小鱼;割树皮不伤树身,为了来年能长出新皮……真是一个活灵活现的山林之神!“只有人才是美的,有充满生命的人才是美的”(尼采语)这种个体化的人,个性化的生命,才是电视纪录片中鲜活之泉。
“奇”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满足观众好奇的心,想方设法引起观众的兴趣。那些普普通通的工人、农民、战士、学生、教师,机关干部、个体户……就生活在我们的周围,但是你真正了解他们吗?我看不一定,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即使我们熟悉他们的外形,衣着和语言,也不一定知道他们的情感,理想和追求。就拿保姆来说吧,许多人都知道她们,好多家庭都雇请她们,但有谁知道他们的内心世界?她们对自己的命运是怎样看的?她们对城里人是怎样看的?她们有没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只有在纪录片《远在北京的家》里,我们才真正认识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不被人们所关注的小保姆。记者追踪采访拍摄了一年多,完整而真实的记录了几位安徽农村姑娘到北京做保姆的一段谋生经历,详细记录了她们离开家乡和亲人,到城里人家当保姆,被辞退后又重新找工作,回到家乡又外出打工……多少酸甜苦辣,多少悲欢离合,主人公的命运每时每刻都扣住了观众的心弦,让你为她叹息,让你为她高兴,而我们就在这陌生与熟悉之间,遥远与亲近之间,在观众与节目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
现在的电视纪录片创作容易进入这样一个误区,即为纪实而纪实。为了追求真实的效果,不惜花费大量的长镜头和同期声,但为了说明什么呢?不知所云。这样往往陷入自然主义的泥潭里。如果仅仅为了满足观众的猎奇心理,仅仅为引起观众的某种兴趣,那只能算平庸之作。
图为日前接受广东电视台关于互联网新闻管理新规的采访
电视纪录片要达到上品甚至极品的水品,还要做到“小中见大”。把普通人的个人命运与民族的命运,个人的情感与人类的情感联系起来,才能在思想性和艺术性上达到更高的境界。日本优秀纪录片《大地之心》是反映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本侵略者把上百万朝鲜人驱赶到日本充当苦力,战后被滞留在日本和苏联的情景,片中采访了三对离别了半个世纪的朝鲜夫妇,通过他们的追述,催人泪下的控诉,使人们了解到一个民族的苦难历史,使我们认识了帝国主义的压迫,更使我们理解人类对和平与解放的渴望和追求。一滴水珠可以折射出阳光,一个人的命运、一个家庭的命运,同样可以表现一个个永恒的主题。要“小中见大”,情感的力量是最有效的。纪录片《中华之剑》中有许多生动的事例,记录了缉毒分子强烈的恨和对人民、对祖国深深的爱。而在《望长城》里,也是从老百姓供奉香火的活动中,发掘出“香火总比烽火好”的鲜明主题。
电视纪录片是讲究故事情节和生活细节的。但愿我们在讲述老百姓的故事时,平凡而不平淡;在表现普通人生活细节时,细小而不渺小。通过去粗取精,在纪实的基础了进行艺术深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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