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名医朱娃(小说连载二)
名医朱娃(连载二)
姓魏的偷了半年医,一直未被朱娃察觉,这姓魏的极谨慎,做事点水不漏,手脚干净。但事合该败露,有一日,姓魏的患痢疾,正伏在案上翻开偷医本体会药方,猛然内急,急忙之中未及锁门,便奔厕所。恰这时,朱娃有事去了姓魏的卧室,桌上一看,见是笔记本上满满登登抄了他的药方,他一惊,始悟出这姓魏的在偷医。他不言喘,便转了出来,后经着意,见这姓魏的把每个他看的病人的脉又号一遍作分析,并密令病人不向他说,在十分巧妙地偷医。朱娃知道了实相,朱娃未动声色,但从此后,他便开的药方一样了。
姓魏的后来见朱娃的药方奇怪的没有任何变化了,知道事已败露,于是和朱娃恳谈一番后下山了。
恳谈的内容有几句是这样的:
朱大夫,你察觉我偷医了?
没。
很抱歉,向你谢罪了!
谢个啥,偷的已经偷去了,以后的你再偷不去了。
就这半年学的本事,也够我悟几年。你的寸脉把得真叫一绝。
我就耍个把寸脉。你真聪明。
我家已经八代行医了,脉上的话,还可以说上几句。
我的活儿也是祖传。比你家的多一些,十代了!
朱大夫的手艺是不向外人传了?
嗯。靠这吃饭,传了就算叫人夺了饭碗。
……
你便要问,那一样的药方怎能治病?不然,那只不过是聪明的朱娃为了对付偷医使的一招。他开的药方一样,取的药当然一样,这没错,可这就使姓魏的从此便无法对症体味他的药方了,而在药剂师取药之前,朱娃已经把很关键的几样药按量配好另交给病人了。大路药一取,那几样特殊药回去另加罐熬煎就是了,而这,却非常有效地防止了偷医。
姓魏的偷医提起了朱娃的戒心,从那以后,朱娃便开一样的药方了,此成为一奇。姓魏的走了,朱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戒备依然,不敢有丝毫疏松。
那谨慎一直到了朱娃大夫当“专家”以至以后死于狱中。
说罢朱娃大夫三奇,我们接着说朱娃大夫命运。
朱娃大夫算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尕尕车上刘寨,是向朱娃要孩孩”带给朱娃无比的殊荣。尕尕车上山下山那几天,朱娃的荣耀在刘寨僻陋的乡民眼里简直仅亚于大救星毛主席和刘伯温一样的神算子周恩来。此言真不谬,乡民们除知道毛主席和周总理外,知道的最多的还是名人奇人朱娃。据乡民们知,毛爷爷和周爷爷坐的便是朱娃大夫坐的这尕尕卧车,那卧车水上能跑地上能跑急了还能像母鸡一样飞半截躲枪避弹。朱娃能坐这样的卧车,在他们眼里怎能不成伟人!
卧车停到只有三个人和四间房的医院门前,乡民们便从屋中院内或田间地头四方八面涌拢围去看那神物,言语神情满是肃然敬意,赞不绝口,叹不绝口。一老者的叹气最绝,写这个故事的那个后生经无数个口耳相传听到他耳里后曾为这句话笑得流出眼泪,而揩去泪之后觉其味却满是酸涩,他也叹道,同是一个世界!
那句话是一个白发老者说的。那老人摸了尕尕卧车光滑如镜的流线型车身叹:这驹驹子这么小就跑这么快,再过几年长大了怕能追上风!又说,他还爬着跑呢,如站起来跑,还不知该多快呢!
而旁边的人竟没有几个笑,还都附和了老人的见识点头道是。
因了尕尕车,朱娃也成了神物。
他的奇丑竟也成了神物的标志。
言又归正传。
副省长的老婆吃了朱娃的三付药后神迹出现。先是天癸不至,而后是神思倦怠,再后是恶心呕吐,再后便是那雪白雪白的肚皮逐日绷紧,显见得那是里边有物了。
副省长和老婆欣喜若狂。
某月某日,副省长竟不顾县长们的“兵谏”而置千金贵体于不顾,一心至诚地陪了老婆坐了尕尕车从坡头十八弯盘旋而上到了青云缭绕的刘寨山。那是刘寨山上值得大书特书的一次盛会,竟同时有四辆尕尕车鱼贯一溜排到了医院门前。那天也是乡民眼里朱娃大夫名誉辉煌的一个巅峰,副省长和那么那么漂亮典雅的太太竟不用书记县长们搭手地把那些贵重的滋补食品和衣料亲手从车上取下来,亲手端到了朱娃大夫的房间。
朱娃大夫天生一副愚钝样,他不会受宠若惊,他只木木讷讷的说:“只两三付药,哪值呢,哪值呢!”再不会说别的话。而副省长暨夫人一个劲的道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那风光着实令旁的人妒得眼睛起火。
副省长竟然用朱娃那么脏的茶杯喝了茶,竟然在朱娃那么脏的光溜席上毫不在意的落了座,竟然那么慈眉善目口气和蔼的说了话,竟然……竟然……多少年后,这一直是乡民们所津津乐道的话题,是乡民们所口口相传、代代相传、引为自豪的荣耀。
朱娃大夫的另一个荣耀是在副省长女儿的满月席上,副省长年过半百喜得贵女,自是可喜可贺,当然的贺客盈门。那次最荣耀的是朱娃大夫,副省长专车把朱娃接到省城家里,然后一整天都尊在上宾位上,受大家膜拜抬举,享尽尊荣。
自是,朱娃更是声名大振。
之后,副省长认为把朱娃这样的名医放在一个区区刘寨山上,简直是对人才的一种糟蹋,此意一出,陇东县长不敢怠慢,回去之后,立马悬蹄把一个连集体人员都不是的朱娃弄成了特殊人才,聘到了县医院开了专家门诊,并且很快地把朱娃按有突出贡献的人才破格转为国家工作人员。
朱娃大夫不辜负副省长的慧眼。任专家之初,看好了好多个坚持不孕的妇女的病,赢得很大声誉。那妇女中有几个的丈夫很是不凡,知恩知报,喜从天降之后饮水思源,吃水不忘挖井人,坚持要给朱娃大夫响炮挂匾,什么“华佗再世”“扁鹊重生”“妙手回春”“杏林春魁”之类的匾额挂了一屋,弄得朱娃很是红火了些时间。
就连朱娃的不知是猥亵还是必要的那套诊法都被传为美谈,在此之前,受诊过的那些妇女对此则是羞于露齿,讳莫如深,现在的这些城里妇女则不同乡间,言无顾忌,看过之后还要津津乐道,彼此交流交流,说个透彻,说个尽意,以致把朱娃的怪异诊法说得沸沸扬扬。
但红火了一阵之后,朱娃的医术却不灵了。朱娃自身都纳闷难解,不可思议如江淹被郭璞收了神笔。
朱娃久思之后得了一解,他对自己的怀疑进行了验证。他让病人到别处去取药,结果他的医术又灵验了,才知,原来是别人生妒,撺掇药剂师弄坏剂量,这样当然不灵。
朱娃惊出了一身冷汗,方知城里人心叵测!
朱娃将此事告知了医院,医院对此事进行了查实,查实之后,严厉处理了那个药剂师,并向朱娃道了歉。
然而不久,又出了一事。一妇女匿名贴出一张控诉信,说他为命运所迫,不得已向丑陋至极的名医朱娃求治,虽说是治好了病生了儿,但是受到朱娃凌辱的心的伤口却是终生难愈。那封匿名的公开信未说出朱娃用了何种不堪的方法,只说是“极其下流”,是“流氓行为”,“禽兽不如”,字里行间表现出的是“惨不忍睹”,结尾她说,她的控诉是为了维护医德,而非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为了对用户负责,医院召开院务会议,专议此事。会议最后决定,为了达到辟谣的目的,院长副院长实地考察,然后作出结论答复客户。
然而,这合理的办法朱娃却是坚决不接受。院长向他谈了组织的决定后征求朱娃的意见,朱娃一言不发。再三询之,他只说了一个字:不!院长最后让他思考一夜后回答,他没说话,而到第二天早晨上班发现他没到岗而寻找时,他早已辛辛苦苦地摆动一双短腿走了整整一夜回了刘寨山,于是调查核实之事便不了了之。
其实朱娃不但幼稚,而且幼稚。不想想,人家要把你怎么样还需要那样做吗?明摆着做个样子要保他嘛,你只需也做个样子,让人家有个交代就不行了?却把这小人儿给吓松包了。
县长知道这事后恐副省长责怪,事体担当不起,亲自上山去请朱娃,然却被朱娃驳了面子。他深感城里人心险恶,铁了心不再进城。
县长何等样人物,都是一跺脚地皮动的人,说话谁敢不听?但却把个朱娃无法,纡尊降贵,好说歹说,但朱娃就是水米不进。县长真是有些恼羞成怒,但有省长在前,他只得压下头顶三寸,如若不是,他真会把这怪物一脚踩死!
于是朱娃在城里做了一年多的“专家”之后又回归到刘寨故里。
风从何处刮起?以后人们议出风源,原来是县医院的老中医号称“八仙抖”的戚智生唆使人干的。在朱娃先生之前,戚先生独把中医山门,权威之至。朱娃去后,老戚门前冷落车马稀,更叫他难以忍受的是红粉朱颜尽数他向,先生顿生妒心,便放了冷箭。
但却种豆得瓜,歪打正着,不管事情如何,朱娃是更有了大名。
朱娃的病员并未因朱娃的回山而减少,相反,更引起广告效应,他更被人们神话了。常有体面的和不体面的邻省外县城里乡下人不避天荒地远,气喘吁吁地爬上刘寨山访贤问圣。
当了一回省长的座上宾,又任了一届县医院的“专家”,再回僻陋之地,朱娃自是成水中之大鳖,身价百倍。
朱娃却变了。
朱娃也会变。
朱娃的内人只是在朱娃面前还敢称得有点“姿色”,还敢称得上“漂亮”,除此外,就是在无盐美女面前也要花容失色了。不敢恭维,其貌真的不扬,和朱娃恰成对比的是小眼小鼻小嘴,而颧骨却高高翘起,一副十足的丑相,拿古话来说便是标准的“貌甚寑”。可她的体态却正常,这样就使朱娃还得对她仰视了。
他们的缘分在他们都是一对丑人儿。朱娃是丑得寻不上媳妇儿,朱娃媳妇却是虽能觅得“佳婿”,但因相貌欠佳,两任丈夫都对她缺乏激情,不待见她,因而命途多舛,再加她两次成婚都不会生,人家便休了她。后有人想起比她更丑的朱娃依然单吊,想朱娃不会也没资格嫌丑,更兼他能治好她的病,便去撮合。朱娃没资本嫌人,自是欢喜不迭,朱娃老婆虽觉下嫁朱娃有点委屈,但心强命不强,鉴于两次失败教训,也只得矮了心性,和了这副牌,朱娃遂抱得佳人归,由是他们成了旗鼓相当天造地设的一对。成交后,他们却也谁也不嫌弃谁,竟是鸳鸯对舞,鱼水和谐。
出了一趟山,朱娃见了许多白皮粉肉,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鲜嫩得能弹出水来的女人之后,他对婆娘的态度变了,除却巫山不是云,他竟嫌弃起了自己的婆娘。
世上除了我这样的婆娘外竟还有人家那样的婆娘供人受用!朱娃心叹。妈的×!朱娃发狠。
从此朱娃便犯起了错误。
胆大包天又胆小如鼠的朱娃在法庭的案前抖抖索索语不成句地交代,说他睡了的女病人竟达五十多人次!这个数字令法官们不约而同地先是大惊失色,然后是倒抽了一口冷气。王副庭长不相信似的盯着这个怪物像看一个天外来客。
他心里叹:就是过去的皇帝老儿也不见得糟蹋过这多花色呀!这个丑八怪!
然而是事实。
更伟大的是,县级以上干部的那些花容玉貌他都睡过十来个,最后到达顶峰,连副省长那别人看都不敢多看几眼的老婆都睡了!
吃了豹子胆!吃了老虎心!
昏了天!黑了地!
……
与生孩子比起来,忍受一次朱娃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
女人们啦,不生孩子是女人致命的欠缺啊!
下面的情节是我的想象,但我保证是绝对合理的想象。
那些个被朱娃诊治的女人,毫无疑问的看到了朱娃眼里那熊熊燃烧的淫欲的烈焰,那时,她们清醒地知道她们要遭劫了。她们清楚那是命定的劫数,无可逃避,在劫难逃。只要害上了这个别人治不了的病,就得遭朱娃这一劫!她们也想挣扎,一忍受不了朱娃的怪异和奇丑,二没有做那事的心境,可是她们又不敢拒绝,她们也拒绝,用哀求的目光,用哀求的语言语气语调,但朱娃能清楚地听出那拒绝的勉强、脆弱和不堪一击,就连她们自己也能听出,所以她们不敢太拒绝。她们只能哀哀地求朱娃,说朱先生,别吧,我可以用别的任何东西重重的谢你,但你不要这样。朱娃猥亵地淫笑,说,我偏就要这样,别的我都不要。她们说朱先生,行行好,别这样吧,我心疼。朱先生说,我知道我丑,是个丑八怪,是个怪物,配不上你们,但你就算挨一次刀吧,忍一忍吧!她们说朱先生你行行好……朱先生说我可能就不给你操心看病了呀……这句话是最后通牒,这句话是杀手锏,那些女人最后的防线就被摧毁了,女人们就被解除了最后的武装,只有乖乖地缴械了,只得认命……就是死也只得死一回了!她们闭上了眼,心说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认命,认命,忍了挨了这个劫数……于是她们闭上了眼,僵硬地摊开四肢,心里哭了,哭个痛彻心肺,哭了个肝肠寸断……于是丑陋无比的朱娃趴了上来,于是她们死了过去……
想起无子的万般恓惶和万般苦楚,便是刀山火海也只得上只得下了……
便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便有了第五十多次……
过了就过了,她们没有一个人会想着说出来,没有一个敢于说出来,她们都顾脸面,一说出来就在人面前抬不起头了,一说出来男人的心里就一辈子不畅快了,一说出来自己的孩子将来就不光彩了……不说出来,神仙不知,心里虽一时阴翳蔽天,但过几月几日,也便云开雾散了,又不一定就生个他那样的。孩子生下来,那快乐、那幸福抵掉一百个一千个那会的痛苦,而那痛苦则会被时间慢慢的稀释掉……
女人们于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于是女人们的不约而同的沉默对朱娃形成了巨大的怂恿……
如此,竟有多年事未败露,神不知,鬼不觉。
然而,久在河边站,不能不湿鞋。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凡事过满则溢。
朱娃爬到了他人生的巅峰上,然后一下子高高地跌落了下来。
趴到副省长老婆的肚子上,朱娃可算是真正的狗胆包天,吃了一万包昏头药了。
省长老婆岂是随便叫人睡的?!
也是事该败露。也是恶贯满盈!
……副省长老婆也是怪,生了那个女儿后,却又忸怩作态,不肯再生了。
一哑哑了五年。
五年后,无奈,又得找朱娃。
这时的朱娃已不是五六年前的朱娃了,这时的朱娃已是狗胆包天的朱娃了。
我不知道朱娃要挟副省长老婆的细节,但我想大体上和前边我所想象的没有二致。只不过当朱娃提出这要求时,副省长的老婆一定比前边那些女人们多出愤怒,那愤怒情状一定是怒不可遏,那情绪一定是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骑着碌碡打月亮的愤慨之类,但最后的结局仍是副省长的老婆败了,和前边的女人一样败了,败得一样彻底,最后是一样的乖乖就范了,在朱娃的冷静的那句话下败了,败得兵败如山倒,败得惨不忍睹,败得五体投地……副省长的老婆比那些女人更需要一个儿子啊,儿子更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只有儿子才能够保证她的位置啊,于是丑八怪朱娃先生以一个无往而不胜的征服者的姿态走向他人生的巅峰,我敢说那时他的心态是报复性的,是挑战性的,他的战态一定是虐待狂的战态……
副省长的老婆和那些女人一样死了过去,只是心里死得更惨……
或许是朱娃有意为之?他是否是要将那有可能像他的那个孩子作为他的一面旗帜胜利地张扬?
也大概是副省长酒色失度以致年未老而力衰了吧?而又没有人敢觊觎副省长年轻的老婆!
事该败露。也是头上有天,天有天理,天理昭彰,天要报应,也是……
遗传罪该万死!是遗传科学要了朱娃的命!
一个反遗传科学的朱娃被遗传科学要了命!
副省长五十多岁上得的贵子竟如克隆一般活脱脱一个朱娃!
此中隐情不言自明。
朱娃的和他一样畸形且丑陋的儿子在大半岁上那和他父亲一样的特征愈见分明时被溺死了,因为他的存在只是一个耻辱的证据。
副省长老婆何其命苦,谁都能够瞒天过海,可只有她跌落海中。
副省长自然是无情的,他把老婆逼疯了。当然,他怎能忍受那样的奇耻大辱!然后,理所当然地把敢于太岁头上动土的朱娃投进了监狱。
朱娃自是罪有应得,罪该万死。
然却因了这个十恶不赦的名医朱娃,陇东县却发生了一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事。
名医朱娃被囚,消息传来,刘寨府朝野震动。
朱娃是刘寨府一面高扬的骄傲的旗帜,岂容毫无预兆地一朝斩倒!各家各户虽现在都有儿有女,但谁能保日后儿婚女嫁生儿育女一路顺风?倘如有碍,除了朱娃,再有哪个神仙看得救得?刘寨府省长县长百官可没,没了又会忽忽蹿出几株几芽,怎可没了名医?名医的手段岂是人人可以逞得?
至于说朱娃干的那事,乡民们眼里哪有啥惊天动地大不了的,萝卜挖出坑还在,没伤人也没死人,就是一会儿的事,别说还不难受,就是难受也就一会儿,也挨得了受得了,总不见得胜过无子的一生悲凉?!
朱娃要救!朱娃断不可没!
于是由乡里唯一的一位前清老秀才出面支持了一场官司和导演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请愿活动。
白玉,男,汉族,现供职于甘肃省陇西县柯寨学区,有小说《山风》、《教子》、《老哥》、《瘤子》等发表于《飞天》、《东北文学》等文学刊物,有《令必行,禁必果》、《不愿做人》、《往事如钩》、《切莫以“礼”为“以”》等评论、散文散见于《炎黄春秋》、《中国青年报》等一些报刊,《瘤子》获《东北文学》精短文学大奖赛二等奖,《我的妈妈》获《我的……》征文二等奖。
编辑:程遥 微信号:gslxc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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