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骑士》续作到来前，我愿称它为今年最佳「银河恶魔城」
被封神的续作。文/菲斯喵五年前，TGA 2015公布「年度最佳艺术指导奖」时，舞台下喊出的第一个名字是：「Ori（奥日）！」人们有理由记住这个名字。论艺术，当年在TGA上，《巫师3》《血缘诅咒》《合金装备5》《蝙蝠侠：阿卡姆骑士》最后都输给了《精灵与黑暗森林（Ori and the blind forest）》。凭借这款打磨了5年的游戏，黑马开发商 Moon Studios 首战成名。时至2020年3月11日，Moon Studios 带来第二款作品《精灵与萤火意志（Ori and the Will of the Wisps，下文简称萤火意志）》。它很快成了Steam上的热销冠军，连续两天峰值在线人数超过3万。SteamSpy预估，3天内，至少有20万人拥有了《萤火意志》。《精灵与萤火意志》主题曲，演唱者Lara Loft而更耀眼的成就在于，一众玩家无视掉帧、黑屏、破音、文字显示不全等优化瑕疵，再度将月亮工作室的作品，奉之为「神」。让人叫绝的美术功力截稿前，超过10000名Steam用户为《萤火意志》写下测评，其中9成多玩家竖起了蓝色推荐拇指。
如潮好评汇向了这款「银河恶魔城」游戏的艺术表达。人们称赞其画面唯美，场景瑰丽，配乐悠扬，故事温馨，动作优雅。还有人不吝用「完美」或「神作」二字来形容游戏给人的观感。作为续作，《萤火意志》担得起这些夸赞。尤其是视觉效果。它承袭了《黑暗森林》油画般的美术特点，并在2D基础上实现了技术的更进一步。如今，你我在游戏中所见所得，皆是由手绘加之3D渲染而来，一切看起来美轮美奂。
游戏的艺术总监 Thomas Mahler 曾对媒体表示，此次在视效上的显著提升，还包括通过新的光照系统来表现不同材质的变化。在这点上，他们做到了如此程度：为游戏中的每一个素材的每一个表面都加入了对于光照的反应。光说无感。在游戏中，有一段上山的场景就恰好展现了光照效果。你从下图便可以见到，开发者在打磨光影方面效果方面，的确下了一番功夫。
此外，在游戏世界里动静皆宜。来看下面一张图。主人公奥日初入失落森林，持火把遭遇凶猛异兽，明暗、冷暖、远近、黑白、动静、危险与恐怖，一时之间，镜头下的一切，构成鲜明对比。
构图中远中近皆成风景即便没有上手游玩，你也很容易从中感受到场景的生动，层次的丰富，与细节的细腻。而葡萄君常常要在战斗中按下手柄上的Game Bar进行录屏——森林、湖泊、废墟、冰山、废墟、虫洞，这里的环境并不单一重复。我记录下这些片段，只待闲时再来欣赏游戏中的精美场景。
水下世界《萤火意志》画面观赏性强，但它本质并不是电影。游戏更让玩家们心驰神往之处，或许是你可以化为一只身法飘逸的精灵，在这个如梦似幻的世界进行自由跑酷。优雅灵动的跑酷贵公子《萤火意志》的跑酷玩法，延续自前作。游戏有童话氛围，但在场景实处，无不是机关陷阱和荆棘毒汤。精灵奥日的冒险，不时要避开这些凶险障碍。跑，跳，躲，闪都是基本功，但奥日让人着迷的，是其动作实在优雅飘逸。如果马里奥大叔是硬派跑酷尊者，那么Moon Studios所塑造的精灵奥日，则是花式杂耍贵公子。请看表演：
高处落下，精准抓杆，回旋，跳跃，转体三周半，二段悬空，再接一个冲刺，轻盈落地，完美。奥日身为精灵之子，天生不俗，周身自带光环，这让它行云流水的动作，伴有流光溢彩，令人赏心悦目。《萤火意志》是银河恶魔城类游戏。它的故事发生在一处沙盘大世界，主角为找寻失踪的伙伴，需得四处奔波。非线性的游戏模式，注定了流程中会有重复探索的情况。但我觉得，游戏里闲庭信步般的流畅动作体验，大概不会让人对跑图产生反感。随新能力解锁，奥日还将展示更丰富、更高阶的位移技巧：比如三段跳、踩踏跳，又比如钩锁飞越，再比如浮空升天和穿沙而行等等。利用新技巧重游故地，你总能发现新世界。而一开始连攀墙都困难的奥日，逐渐成长为「巧妙」本身。这样的成长曲线，在我看来，是一重快感由来。
灵动浮空
巧妙躲避
穿沙跃起但更大的快感，来源于「逃脱战」。这是Moon Studios所擅长的领域之一。他们在上一部作品中的结尾处，设计了「银之树逃亡」挑战关卡——琴声急促，号音沉重，涛涛大浪掀卷而来，此时，你必须在限定时间内规划好路线，然后从狭小空间里飞檐走壁，逃出生天。要命的是，关卡除了难度颇高之外，中途还不可存档。
《精灵与黑暗森林》银之树大逃亡先是逃亡时的惊险刺激，后是失败百次千次之后的不甘心，再就是一朝成功的莫大欣喜。而这样的情感起伏，也在新作《萤火意志》的逃脱关卡中得到继承。
万分惊险之中，不失一分华丽某种程度上，逃亡就是与时间赛跑。而在这回，Moon Studios还真加入了「竞速玩法」。在奥日的冒险途中，偶尔会遇到竞速挑战。从A点到达B点，用时短于自己的影子，便是玩家胜利。为了满足玩家间的竞技需求，开发者引入异步竞技玩法，允许玩家将速通记录上传至网络，与他人一较高低。
没想到，一款银河恶魔城游戏也能玩出卡丁车的味道。美术与动作之外的进化如开发者Moon Studios所说，《萤火意志》是个体量三倍于上一代游戏的作品。它有很多新尝试和新元素。而这些「加法」不止涵盖了美术与动作，同时也指向了游戏的玩法与系统层面。比如说新增装备、道具和能力升级等要素。这些底层设计上的改进，让本作向「银河恶魔城」更靠拢了一些。游戏初代更接近平台跳跃和关卡解谜，战斗部分占比不高；当时奥日对敌的方式，也只是精灵小伙伴的自动锁敌射击。到了续作，奥日的武力天赋得以解放。它的作战方式不再受局限，剑、弓，炸弹，锤，光枪等武器，样样都能精通。
凌空下劈
弯弓射箭在一个全能武器大师背后，则是一套新的装备体系在支持。简单来说，奥日全程能获得十余种装备，其中既有攻击装，也有用于回血的辅助装。你可以任选三种装备配置到对应键位，让它们同时派上用场。毫无疑问，配装玩法，将会深化游戏的战斗系统，让各路玩家打出自己的风格。在此之外，Moon Studios还进一步引入一种名为「精灵碎片」的被动技能体系。
这个新要素与《空洞骑士》中的徽章镶嵌系统倒有些异曲同工。它们都是基于不同特性的装备，来强化主人公的技能属性，又或者拓展其位移和战斗相关的能力。举一例来说，装备「三段跳」碎片的奥日，将会跳得更高、更远。而就像《空洞骑士》为人津津乐道的徽章流派一样，可定义的被动技能配装，它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本作的可玩性与策略深度。有人可以打出苟命流，有人则偏好正面刚。
奥日至多可装备八个碎片若干新设计，对应了游戏的若干新内容。精灵奥日的迎战对象，不只是偶遇的凶猛野兽这么简单了。游戏半途中有试炼关卡，也有挑战模式，精英怪物层出不穷，完胜对手需要合理配装。续作中，还出现了初代游戏不曾有过的Boss战。可见，配装玩法，算是这项新内容的铺垫。而游戏规模之所以扩大三倍，其中大额的工作量，也有不少来自于新增的几场Boss战。数量虽不多，但Moon Studios在关卡的整体设计上，抓准了让人血脉偾张的要素。
有巨型怪物，有恢弘场面，有引发共情的配乐。几场追逐战玩下来，葡萄君手心不免一把汗。而从评论来看，玩家们乐于见到《萤火意志》能在战斗层面有这么一番变化。杰作方法论：五年磨一剑这就是受玩家欢迎的《萤火意志》。它依然气质脱俗，风格迥异，视听向着艺术化表达尽善尽美；同时得益于玩法和系统上的调整，游戏变得新鲜、有趣以及可玩。毫无疑问，Moon Studios 出品又一次在市场上取得了成功。而值得我们投以关注的地方，除了游戏本身的出色之外，或许还包括开发者慢工细活的创作模式。它再次向我们证明，小团队亦可以拥有匹敌大公司的能量。
Moon Studios在这十年间，团队规模从最初20号人，发展到今天的70多人。随着团队扩张，他们没有加速生产，前后只推出了两部作品。奥日续作还曾两次跳票，期间更是涌现了《空洞骑士》这样优秀的银河恶魔城游戏。但开发团队并不着急。那么漫长时光都去哪了？当被外媒Wireframe问及这个问题时，Moon的联合创始人Thomas Mahler告诉对方，团队曾花一年半时间去打磨初代作品中的操作；到了续作开发，他们仍花费大量时间来调优奥日的动作参数，经常为了0.02%的数值变化，尝试修改上百次。他说：「达到目标的唯一方法就是尝试并失败，然后尝试另一个值，失败，那就再试一次。」Moon 在游戏开发中的很多地方都达到了精益求精的程度。比如作曲家 Gareth Coker 在创作新作的BGM时，就曾花费两年时间来理解游戏的情感流动。他们人手虽不多，却是如此高标准地要求自己。五年前，Moon Studios曾被人问到工作室名称的来历。Thomas Mahler表示，月亮工作室的命名，源于美国前总统肯尼迪关于登月计划的一段著名演讲：「我们决定在这十年间登月，并且做其他事情，不是因为它们简单，而是因为它们困难重重。」初代发布于2015年3月11日，续作的发售则是五年后的同期。这应该不是巧合。主创们或许在借此传达一件事：整整十年，他们一直在做难如登天的事情。幸好，坚持总算能见到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