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龙歌：《诗刊》的“结巴诗”及其他
诗 歌 净 化 心 灵
择 此处静谧
书一方清 远
龙歌：张文龙，男，浙江衢州籍，高级教师，市名师、115人才。《诗人样本》主编，中国现代诗人协会常务理事，《中华精短文学》签约作家。作品散见《杂文报》《五环》《星星》《诗选刊》《中国诗人》《北京诗人》《中国现代诗人》《长江诗歌》《流派》（香港）《衢州日报》等报刊及多个选本，出版诗集《诗诗是谁》，主编《一线诗人百家精选2017》《诗人样本优选2018》《诗人样本2019》。龙歌主张挖出生命底层的美感和痛点。
《诗刊》的“结巴诗”及其他
文/龙歌
“雨天千万别跟结巴学口吃。”小时大人们就吓唬跟我们这样说。
今天是一场好秋雨。上午爱人发来一首“结巴诗”让我读，问我写的什么。我初读一个激灵，眼镜跌碎了一副。
爱人的专业是化学，眼里都是些酸碱分子。因着我的缘故，有时也会翻看些新媒体上的文字，会拿几个读不懂的分行来反击诗人的无用。这是近期发表在天下第一刊——《诗刊》上的一首，作者李昇夏的《与画家蒙克一起》。
读了几遍，于是我就成结巴了。
于是我就很无用地说：是一种写法吧。
还是小时候，村里有个被打下来成为“赤脚”的医生，都说他医术高明。问他是什么病，淡淡一句：“是一种病吧。”我们一哄而散。
是说不清，还是不跟你说？鲁迅在《祝福》里就曾说，说不清是一句极有用的话。撂下一句，“我”就可以走开了。
到晚间，山东诗友石春平发来一组作品，想借《诗人样本》平台发一发。恰巧是读了《诗刊》所发这首“结巴诗”后有感所写。并与我探讨诗歌能不能那样写，他能不能这样抨击《诗刊》。
我其实挺“心疼”大刊和名家的。梨花体、咆哮体、口水体、回车体、尿尿诗、摸乳诗、睡你诗……每推出一种样式或作品，便会淹来一片口水。国刊也是刊，它也有舅姥姨子的作品要发，抹不开面子；名人也是人，他总有水一点的东西面世，出来了就少不了放架子上烤。撇开《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这样不正道的东西不算，脑瘫诗人的写作大脑可比市面上大量的诗人门都要灵；现代诗无有格律定式，推出一种新奇的诗写形式未为不可，百花齐放嘛。
单就《蒙克》（简写）一诗，若是冒着不怕被诱导成口吃的危险去读，你会发现作者的心思了。蒙克本就是个表现主义流派的画家，要想一笔一划完全看懂也就算了，但他画作里充斥那强烈的悲伤、苦闷情绪会有感受，所以他呐喊，他奔跳。李诗人的《蒙克》那是走进蒙克的画里了，他用诗歌来作蒙克的画。因为无限的压抑和悲愤，于是他就成了可笑的结巴。可笑不？可以说，这个结巴形式倒是较好地与内容一体了。傻子有傻子的走姿，疯人像疯人的说话。
那么，《蒙克》的格调也不行？不见得！最后一句是诗眼。“我不，不，不承认。”诗人虽然走进了画家的内心，但他跳出来了，他不赞同画家的世界观。这就很好，面包会有的，世像不是你想的那么糟！
所以我要说，《诗刊》因这首《蒙克》而遭口诛笔伐，是冤了点了。大刊的编辑有该有的艺术鉴赏力。
文学形式的尝试、探索、创新、突破是一贯的必须的，不怕挨骂，大刊应该有这份胆量；但是，航舵与指挥棒怎么转也须细思量，多听下声，国字号更需宝贵的责任担当。
毕竟这两年所推作品批评声音多了，国刊的权威性和公信力打了折扣。作为文学之巅的诗歌孤独求败，它还舞得动号令天下的艺术宝剑？
咬不动的馒头，读不懂的诗。诗歌成了老去的情人，这是谁的责任和悲哀？眼下校园里的少男少女，可曾有人在读诗？林荫下，半杯奶茶伴偶像；石椅上，一机在手笑抖音。
橱窗里多上架文质兼美的香水，推门进来多几个青春靓丽的美人。
2020.9.16夜
附：《与画家蒙克一起》
与画家蒙克一起
李昇夏
哪，从哪里传来哭，哭声
受，受，受不住的我，我
那哭声让我想吐，吐
要，要断，不，不断地
传，传过来
伸，伸着双手就像站，站在靶子上的
那种不，不安的样子
呜呜，那羞耻的
样，样子吓，吓坏我了
想，想跑
同，同化，啊不，童，童话的世界里
那家伙的那个哭，哭声
世，世纪末的背后没，没完没了的杀戮剧
脚，脚像灌了铅
让，让我自首？凭啥
鸡，鸡皮起了一身，空荡，荡的城市
不对，笑，笑声终于
终于疯，疯了也不一定
呜呜，木乃伊，空荡，荡的世界
我不，不，不承认
（发表于《诗刊》2020年5月上半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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