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岛》第二十八集
(朗读者:自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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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岛》。
我要你记住了,我要告诉你的事情,肯定让你很吃惊。但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能流露出惊奇的表情。明白了吗?好,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你叫韩冰,大连人。你曾经在北京遨游网做过游戏频道的编辑。我叫顾维之,是金汉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工作部保卫处处长。我平时喜欢研究历史,写了一本研究明末秘密组织“忠魂社”的书。我找过你想在你们的网站上搞一下宣传。是我侄女,也是你的同学小雅带我去的。你当时玩的游戏中有一道关卡必须答对秘语才能进入,你当时四处寻找这句秘语的答案。刚好正是“忠魂社”的联络暗号。我给了你答案,你进入游戏关口后,就陷入了一个“幽魂”程序的控制。那个“幽魂”程序是靖边市一个叫古典的天才编制的有极高自主意识的电脑程序。它能够通过互联网自我学习,自我复制,自我完善。那个程序可以突破世界上所有数字安全屏障,只要有网络的地方它就能够畅行无阻。它通过这种令人不可思议的能力,窃取银行资金、调动不明真相的人为它服务。它可以用电脑催眠的方式,控制人的精神。它还可以通过任何一个摄像头监视,可以通过有线或无线的方式控制所有带自动装置的电子设备。因此“幽魂”是个非常可怕的程序
古典是“忠魂社”最后一代掌门人的独孙。他写下这段程序是为了复兴“忠魂社”,他把“忠魂社”的全部历史秘密全都输给这个程序。古典死后,“幽魂”就开始了复兴“忠魂社”的计划。“幽魂”虽然有着超人的能力,但它毕竟是个电脑程序,它不分善恶,一切按照清朝历史上“忠魂社”大起义的程序进行。它杀害了几名它认为是奸细的无辜青年,阻止所有对它的调查。“幽魂”自以为是“忠魂社”靖边大起义的领导人“韩光第”,把你当成了“韩光第”的妻子“骆英”。历史上,“韩光第”与“骆英”一起发现了藏有“忠魂社”秘密档案的石棺,然后才策动起义。但同他们两人一起见证石棺面世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人后来成了叛徒。刚好,在那一年是我们俩人一起发现的石棺。于是“幽魂”就认为我就是那个叛徒。它在靖边市文物局的地下档案室内放水想淹死我。你为了救我,险些和我一起淹死。我们在生死考验下结下了很深的感情。“幽魂”于是通过电脑催眠术给你下达了随时处死我的催眠令。这种催眠令在你潜意识层面,平时你无法察觉。但只要具备条件,那条催眠令就会使你丧失理智,执行命令。你曾经在我的酒里投过毒。可当我中毒症状出现时,你又恢复了理智,把我送往医院救治。
历史上起义时曾出现过“五星连珠”天象,正巧那一年也有“五星连珠”。“幽魂”就僵化地按照历史原样,组织人马要火焚靖边城。在纵火前夕,它把你劫持到缅甸境内的“孔雀湖”,也就是历史上“忠魂社”的起义大本营。我只身闯入“孔雀湖”结果被擒。“幽魂”照搬历史,让你这个“骆英”处死我这个叛徒祭旗。我们的感情很深,你怕抵御不住可怕的催眠令,用太子剑插进自己的体内。
危急时刻,国安部组织的特种部队突袭“孔雀湖”基地,把你和我救回国内,并且成功挫败了火焚靖边的阴谋。
“幽魂”在和你的交往中,迷恋上你,陷入了情网。它看到你宁愿自杀也不肯伤害我,而且当你再次面临生命威胁的时候,它竟无能为力。情急之下“幽魂”程序崩溃了。
我们经历了生死劫难之后,终于可以在一起平安生活了。可是“幽魂”施加于你的催眠令并没有被清除。在你无意识状态下,你用刀刺进了我的后背。当我倒地的时候,你神智又恢复正常。你把我送进了医院抢救。
我们虽然证明了你的行为是无意识的,但公安机关要求你必须清除那道催眠令,否则按照患有严重威胁的精神病对你进行行为控制。我们俩在家人的陪同下,走遍国内各大医院,没有一家保证能够清除那道催眠命令。
后来,我听说这座忘忧岛上有两位外国博士,是脑科学领域里的专家,正在与国内进行医疗与研究合作。于是我们就一起登岛,把你留下治疗。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要先将你的记忆洗掉,然后再进行清除催眠令的治疗。这次我来看你的时候,不幸遇到了车祸。岛上的人告诉我是失忆,但我发现我仍有良好的记忆能力。他们是在用某种仪器安放在我们的床头,每天夜里我们入睡以后,他们通过仪器清洗我们脑子里的记忆。
不,你先别问问题,听我把话说完。
我本不应该告诉你这些,这样可能会使你的治疗前功尽弃。但是,我发现,那位强尼博士不知道他出于什么目的,用什么办法,正在给你输入假的记忆。我可以向你发誓,你绝对没有出过国,强尼更不可能在国外救过你。他在欺骗你。
我今天来告诉你这些的目的是,我今夜要逃离这座岛。我发现我上岛之前可能经历了一些非常严重的事,但我的记忆被他们清洗掉了。我必须回到东屿市,把这件事查清楚。我不在的这些天,你要好好保护你自己。我会很快回来的,天天守在你身边。等你的病情一好,我们就回家。好吗?
尽管事先韩冰答应过,不流露惊异的表情。她虽然脸上还强撑着笑容,但泪水已经顺着脸颊不住地滑落下来。
顾维之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拎起韩冰记忆深处的一串珠子。她根本就不用去验证这些话的真假。因为这些曾经经历过的,刻骨铭心的经历随着顾维之的讲述,一起涌上心头。如同梦中初醒,她现在竟然正站在自己挚爱的人身边。韩冰的泪水又如何能抑制得住呢?
顾维之看着自己心爱的韩冰,此刻真想一把把她揽在怀里。替她拭去泪水,亲吻她的额头。但,现在还不是时候。顾维之还必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把所有重要的事情向韩冰交代清楚。
他问韩冰:“认识船夫阿灿吗?”
韩冰默默地点点头。
顾维之说:“我今天从市里买了两件孕妇穿的防辐射保护服。它可以隔绝床头下面仪器发射出来的电磁信号。我放在了阿灿的船上了。你吃完晚饭去取。记住,我们的房间里都有摄像头,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你悄悄把防护服放在枕头下面,这样就可以保住我们的记忆,”
韩冰抬起眼来望着顾维之轻声问:“你不走行吗?”
顾维之说:“我在市区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他的脸上有条很长的刀疤。他可能知道我上岛前的秘密。但我没追上。现在看来,岛上的人可能跟我要追的人是一伙的。他们已经发现我正在找回记忆。所以我必须走,找到公安机关协助,不会有事的。”
韩冰又问:“那你什么时候走?”
顾维之说:“今天半夜以后,我劫条船走。”
韩冰仰起脸来问:“带我一起走吧。”
顾维之犹豫起来,他现在还不能判定自己走成走不成。隔着大海,他又不会开船,前途莫测。但这些他又不能告诉韩冰。怕她为自己担心。
顾维之故作轻松地说:“别这样,跟生离死别似的。我们经历过多少比现在危险得多的事,不都平安过来了吗。放心吧。还有一件事,你要是有机会的话,替我问一问阿灿。他像是知道我的一些情况,我们几次想聊一直没有单独的机会。记住。”
韩冰一句话也不说,始终直直地看着顾维之。顾维之也一直望着韩冰。两个人似乎是要通过眼神,让两个渴望的灵魂拥吻在一起。
顾维之嗓音有些沙哑地说:“照顾好自己。”
韩冰依旧不说话,望着顾维之。
顾维之朝韩冰憨憨一笑。低声说:“打我一下。”
韩冰没听明白,她歪头看着顾维之。顾维之突然伸出手,在她的脸上摸了一把。韩冰立刻会意,抬手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嚷道:“你个大色男。”
然后,韩冰又上前推了他一把,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维之站在她身后高声说:“跟你开玩笑呢,别急呀。”
顾维之从未觉得忘忧岛上的黑夜来得如此迟缓。在黄昏降临之前,他借饭后散步的机会,把夜里出行的路线看过一遍。熟记道路上的各种特征,并根据这些特点设计好了遇到麻烦时的脱逃方法。
从房间逃离休养中心大院的路径相对比较容易。他从阳台上翻出,在树丛的掩护下跃过围墙就可以了。关键是逃出的时机,一定要等监视他的人放松警惕。那只能是后半夜的事了。
这次夜间的离岛,他并没有想再用阿灿的船,一方面是阿灿的家庭条件让他很担心,他不希望阿灿卷进这件事情来。阿灿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就会给他脆弱的家庭带来灭顶之灾。另一方面,阿灿的船大,速度慢。容易被发现追击。他相中了那艘快艇。船小,速度快,操作起来也应该比较容易上手。
最好的脱逃工具还是三角翼,那个东西可天上可水上,但顾维之从未摸过那东西。非常可惜。
在靠近码头的山坡上,有一排平房。其中两间住人,其余当作仓库,存放三角翼、油料和工具等一些杂物。顾维之为了不给阿灿找麻烦,也给韩冰创造机会,他并没有去码头,而只在那排平房附近转了一圈。那位船工有五十来岁,正在自己做饭。说做饭有点夸张。他只是在电磁炉上煮了碗面条,拌些虾酱和咸菜吃。
望着坐在门前端着大碗吃得很香的船工,顾维之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位老哥能配合一点,帮他逃离这座孤岛。
忘忧岛上的这一夜竟如此漫长,顾维之躺在床上,既不能来回翻身,也不能看自己的手表。他必须凭借自己生物钟来判断时间的进程。但在心理作用下,生物钟早已失去了准确性。顾维之只能靠着强大的自制力,像个猎人一样耐心地潜伏,等待着最佳出击时刻的到来。
清理病房的人早就离开了,病房外面寂静无声。顾维之全靠着捏在手里的图钉,不断地刺痛才能熬过一阵比一阵强大的睡意。估计是凌晨2点多钟,顾维之翻身坐起,他穿好衣服,在房间里活动了一下肢体,就悄悄地拉开了阳台的推拉门。
外面的夜色正浓,只有路边数点灯火在孤单地守着暗夜。有微风摇动树叶的声音,还有树丛中各种各样细弱的虫鸣。一切都是那么的静谧。到现在为止,顾维之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他想,再过一个小时,他就可以登上对面的大陆,向警方说明自己的情况。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通过北京的朋友或单位协调获得帮助。
顾维之像猫一样迅速而无声地跃下了阳台,按照黄昏时候勘查过的路线朝围墙奔过去。两米多高的围墙对于顾维之来说并不算什么太大的阻碍。顾维之纵身一跃手就抓住了墙头,然后翻身跳过围墙。
——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