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莲看山又看海

(朗读者:赵朋)

在花莲,如果你是一个逃课的学生,上午偷跑出学校,三个小时里,第一个小时爬上高山,下一个小时到海边,第三个小时穿过田野,中午又回到学校吃便当。

坐上6:30开往花莲的台铁,天还没有亮,车厢里静悄悄的,人们抓紧时间在暮色中补觉,时间在这一刻显得很缓慢。

在花莲有这样一个笑话,如果爸爸和孩子说:“你要听妈妈话,不然妈妈会像打爸爸一样打你啊。”这是原住民;如果看到清晨女人在田里插秧,男人在树下吹笛子,肯定是客家人;如果看到一对夫妻,一边教育孩子一边忙生意,肯定就是外省人。这就是花莲,一个原住民、鹤佬人(河洛人)、客家人、外省人同在的多元社会。

通往花莲的台铁是只一条最美线路。7:00天渐亮,晨雾中,青山绿水相对而出。北纬24°,丰富的亚热带风光让大陆客们贪恋不已。随着时间的推移,眼见晨光一点点亮起,穿过宜兰,便是号称《千与千寻》小火车取景地的一段路。

台铁时而傍海前行,恍若在海水中驶过,海浪不断涌起,一大浪过来,都担心打湿半个车厢。时而又穿越山洞,山上的植被又让你知道什么叫万物生长。就这样山景、海景的交替,让人有一种横跨了太平洋来到了花莲的错觉。

前排座的一对老夫妇,花莲的老家,一路上不断地掰着手指头地给我们介绍花莲景点和游玩线路,火车走过一处风景马上提醒观看,并加以详细旁白,一下花莲让我非常亲切起来,如同和老先生一起回家。

相对台北的繁华,花莲是宁静的。站在花莲,左手是中央山脉,右手田园大海,丰富的景色让你目不暇接。

在花莲,我们包车的司机罗先生30来岁,是位长胡子的安静美男子。罗先生话虽不多,但介绍起花莲来却是样样周全,话里话外流露出对花莲的热爱。爱花莲已经成为当地人的自觉和习惯。

花莲完美到仿佛按照图画搭起的场景。在田野,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它,美丽一词放在它身上有些艳俗了。和大陆乡村凋敝的荒凉相比,花莲是生机盎然。阳光下的秧田阡陌纵横,有心的农夫会留出一些小路让游客近距离欣赏,又不会踩踏秧苗。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不自觉这句话涌上脑海,很快又被否定。悠然见南山,是文人的想象,略带矫情,而这里,是有文化的农夫融入其中的浑然天成之美,让人熨帖臣服。

说到花莲,就要提到太鲁阁。

做行程之前,对太鲁阁没有太多奢望,看惯了大陆的名山大川,不期待这里会有意外惊喜。真的到了哪里,一眼望去,深吸一口气,感叹“不虚此行”。

在太鲁阁,你触目所及皆是壁立千仞的峭壁、断崖、峡谷、连绵曲折的山洞隧道、大理岩层和溪流等风光。站在高处往谷底看给我感受最深的是时间的印记。在谷底先是白色的岩石层,没有植物生长,逐渐往上,白色的岩石逐渐变成灰褐色,植被开始出现,先是零星的小草在岩壁展开,越往上植被越是繁茂。随着海拔的变化,植被的品种形态各异。就在这断层峭壁的垂直面上,几千万年的地壳变化呈现的清清楚楚。你能不说是神奇吗?

罗先生说:“太鲁阁很大,一天有一天的看法,两天有两天的玩法,就算是一周一个月也走不完它。”总之,太鲁阁虽不比名山大川更奇更险,却自有魅力,经常忘记这是一个岛上的景色。不论燕子口、九曲洞、慈母桥、还是中横公路都吸引着你走进它。

因为不是节假日,游人比预想的少,可以随时停下来拍照,不受影响。

不到太鲁阁,台湾给我的印象是一位秀美姑娘,到了太鲁客,温柔中就有了雄壮、伟岸,如世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坚韧不拔。在大陆,要领略高山和大海的美景,至少要跨市跨省,而花莲却微缩如盆景,将山川丘壑大海湖水尽收其中。

刚看过清水断崖的惊涛拍案,万丈悬崖,下一刻又到了台开心农场,踏青赏花。傍晚在七星潭看落日的时候罗先生会随意来句警告:“千万不要接触海水,这里的海沟很深,要几百米。”

花莲的天气也是丰富的,行走中,前一刻蓝天白云,上车飘过一团浓雾,瞬间漫天落雨,十几分钟过后,已然阳光明媚。

台北人说,花莲是台北的后花园,花莲人说,这是台湾的普罗旺斯。过去语文课本上把台湾比喻成宝岛,本以为是叫俗了的形容词,来到花莲,亲眼所见,才知道宝岛一词那样恰如其分。

离开花莲已是傍晚,告别了温柔的罗先生,又踏上了台铁。夕阳照进车窗,回程的《千与千寻》小火车又一次经过高山,大海,开往下一站——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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