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诗人‖【北含诗选】
北含,本名宁敏 贵州威宁人 出生于1996年 文学爱好者 有作品散见于《贵州作家》《黄河文学》《齐鲁文学》。
北含诗选
在零度以下
充斥着体温里的抗拒
我该骄傲的接受
接受它们递来的冰冷体温
收藏在饥渴难耐的地窖里
封存,窖一个春天再挖出来畅饮
这要是在南极,企鹅扎堆拥抱过的冰川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
这让原本向往温暖的北极熊纷纷退回到北回归线以内生存
在北回归线以内,充满温暖的国度让人怀念
就在前几天,一种动物在地球的另外一端灭绝
我在这边紧急避险,把这些天所有的一切都指向炉子
我将炉子给我的每一份红润
送给家乡的每一位亲人
这冷不应该堆积成疾病
我们应该退回北回归线以内
生一堆不会熄灭的柴火
◎多肉
今天看到一盆多肉
它怎么都想不明白
它身上的肉,是别人割去的一块心病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自己身上丢了一个信念
◎街上一幕
一度平静的心被一声吟啸震惊
急忙转过脸庞
只看到一幅嘶哑的嗓子
上身裸露,用小舌仅有的一点力气震动抵抗着
一阵一阵的直指着天地间嘶吼着
朝着一切不如意的事
尽情的向着他躲在黑暗角落的敌人
射出密不可逃的子弹
突然心中阴暗的一面开始畏惧了起来
我不知道生活给别人开了什么样的玩笑
我此刻的心依旧匍匐在干瘪的谷粒上
等待被人捡起重新装上
◎读诗
从你的诗里
我实在有话要说
近来 种种不适
乌鸦飞过的枝头也变成黑色一般的生长
天与地的距离就像左眼和右眼
始终隔着一把刀
要是谁悄悄越过
便刺向心脏以外
警告不可逾越的礼节
黑压压的乌云砸向未关窗的拖鞋上
只有愿意接受它的生物
在欢呼雀跃
并把多数人觉得玩物丧志的诗歌丢在我桌上
可是我怎么也说不出
鸟儿的羽毛何时能够撑起一片天空
拔节的荞麦是否偷走了我的肥料
我不得而知
泛起的心一次次回归平静
我始终是一个干脆的人
◎实在写不出的白
在惨烈冬日喧闹的街头上空
城市的最高层并没有让我觉得离天更近一点
而我比往常却要矮一截
我于诺大的记忆中怎么也找不出个满意的词
来为我的诗添根膝盖骨 达到舒服
一群白鸽飞到我的窗外
驻足 打闹 对白嘀咕着鸽语
披上衣服 穿上拖鞋
本想在房间走动产生点声响
让它们知道这个房间里
有个人 他不曾像它们一样怯弱
毕竟想着今天一切外来者都要经过我特定的允许才能进入我的思绪
我们都互不打扰着
在心灵深处交换各自的烦恼与喜悦
它们何曾不像我这样
于万千世界中想找个栖身片刻之处 不被打扰
有时我们的心也会选择关上另外一扇窗
突然 我也在那群白花花的生灵之中
◎一切都会回归
月光努力把最后惨淡的光投到我面前
明天早起跟着太阳转到月亮后面
看看它们是怎样的纠缠不清
我始终记不得时钟是从那里溜走的,一晃眼走过了二十多年
在钟表出现之前,我一直相信一切事物都回不到原点
正如今天的太阳会在昨天的位置偏西落下
我没去怪青蛙昨夜忘了叫出声
在奶奶吐出最后一口混浊的气体时
我看到一切都回到原点,然后再重新启程
天空划过的利剑一次次驱赶着我的身体
让我到达他们重新计算生命的地方
◎细语时光
你像个孩子的笑
整夜挂在天上
我不懂得收藏
只是把你仰望
星空总有一天
比前一天干脆
破碎的纤绳咿呀的清洗着
掉进灰尘里的细语
唯独 远方的时光
正充当着下一个
猎人的诱饵
下山后
关心
布谷鸟为谁依唱
尽管砂锅里没有足够的米粮
东风不来
时光还不是时光
河滩上的老水车
没完没了的
吞吐着过往的三月
捡起路过你的痕迹
装在马车上
留够三天的口粮
一路向北
风会告诉你我的行程
那是柴火亮起的地方
◎三月的村庄
黑夜的地上一片渺茫
一双眼在看
这三月的村庄
有着怎样的念想
久远的风把信带到这里
竟没给我留一点运气
是村外独自奔跑的小路
是村庄说不出的孤独
是村庄绕不出的干柴 大豆 玉米高粱
这三月的心是什么做成的
我曾试着问 然后
用一只眼睛去思考
忘了远去的牛羊
和着被鞭子抽红的半边天
晚霞下的三亩地里
教育着朴实的秧苗
三月的村庄
没有雾霾的星空下说着敞亮的话
我们的心都跳动
为着这忙乱的季节
可这落错的荒坟
骄傲的守护着村外的三月
你非得说它是个意外
可它却是三月的灵魂
◎城
正如写到风一样
我们
轻描淡写的描摹着
告诉他
我以风的方式来想念一座城
我们进入那座城
只为了写它的伟大
更为了能遇见它
我虔诚的为你
夸出赞美的话
你像历史般和我开了个玩笑
把我丢进偌大的文字里
在这个困局中
我们用城来呼吸 写诗 酿酒
这变成我们的一种追求
每个人都是一座城
唯一不变的是
我们都心向太阳
这喘息着的城
终究容不下一个
外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