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的屁事(中)
到对岸后往上游又走了差不多十几分钟,看到对岸岸有好多妇女、阿姨在那拔豆,招佐说,那里就是前岭观音型了,洮水冲积平原,过河吧,这里河道宽,都是浅水的滩涂区,把短裤脱掉就可以过,背心不用脱,自己拿好短裤,我们几个一楞:对面那么多女的,怎么好意思,招佐一笑:看看,你们都还没发育,就这么个屁大小鸡鸡,怕个鬼呀!你们今儿又没带衣服来,我也没备那么多条内裤哇,脱,不脱的话等弄感冒了我没法向你们父母交代呀,在我这,听我的。我们几个相视一笑,迅速脱了,往河床里跑,水刚好漫到大腿上,我们很兴奋地快步走向对岸,在一个芦苇丛里偷偷穿起内裤。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招佐妈妈已经弄好了几担旱黄豆,她吩咐招佐要我们担那几担小捆的,招佐那一担好大一把,于是招佐说,天色马上要暗了,我带你们先回,我妈和妹妹她们马上就好。由于还有一段路程,很少参加劳动,个头矮小(还没发育好)的我们还是觉得有点重,小竹做的担条子压得肩头好疼,人刚好比黄豆苗高一点,有时候豆荚拖到地上。两肩不停地换来换去,后来我看海卫也是这样,咬着牙根,换着肩膀担,有威还好点,力气稍微大点,步子更稳。招佐一看却说,我妈也不知你们的力气,不好意思,让你们几个受累了。我说,真不算多,只是平时没注意多参与劳动。这样还会让别人笑话。果然,经过前岭有人家的地方,有一个小伙子在家门口叫:
招佐,那三个鬼丁精子是哪的,这么没力,担这么几扎豆子苗,肩膀扛得那么高,我一听那个话呀,心想,这下丢人丢大了,就把头尽量埋低,快步走过那人家门口。终于到家了,放下担子,招佐的爸爸在山上干活,早就回来了,家里都亮起了灯,还来了几个陌生人,后来才知,那是几个在洮水河做竹木生意,洮水河里撑排路过你家门口,进来借宿的。没过多久,你爸就把煮熟的豆荚送到歺桌上,让我们先尝尝新。那天,是劳累的一天,也是少年快乐而值得回忆的一天。
四个人一商量,不回学校,住招佐家。于是晚饭后洗澡,我们几个在招佐家门口的大河里(洮水)洗的澡,那水干净、清幽、有点甜。如今,只有美美的回忆了,因为筑洮水成东阳湖,回到山里,已经是万倾碧波。那天晚饭后,我们四个人端竹椅坐在他洮水河边土屋胡泥坪上,天上地下,一顿瞎扯。外面洮水河边蛙声四起,草丛里的蟋蟀也不甘寂寞,叽叽叽叽又叽叽叽叽。只有萤火虫偶尔来串门。我们叽里呱啦、聊到深夜才去入睡。那一天,是我童年生活最快乐的一天,记忆最深刻的一天!由于招佐对同学的友好,他家人的热忱,在初中毕业前我经常去他家玩,每一次去都有不小的收获——或物质、或心灵、或精神上的!这是孩童的回忆,对于少不更事的我们,幸福满满。
(设计人、画家阿佐2015、11、8早起,改写小学同学王红俊,微信回忆文字于株洲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