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于飞,凌于上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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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于飞,凌于上木】

文‖风眠雪

【楔子】

足尖轻点,水袖翩飞,长剑出鞘。

这是我……拼尽此生的决绝。

“拦住她!!”周围传来惊慌失措的喧闹声,偌大的戏院乱作一团,耳畔是“刷刷刷”地举枪声,冰冷的枪管顿时从四面八方扫过来,宛如恶魔的瞳眸。

但那个人却摆了摆手,漠然制止了他们的行动。他沉默地抬起头,看着我。他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使他看起来斯文而灵秀。

颇有一番读书人的气质。

然而他用墨黑的双眼凝视着我,冰冷孤煞,仿佛要将我看穿。

我能够清楚地看见,在他冰冷的眼眸中,倒映着我视死如归的模样。

从戏台上冲下来,我是用尽了全力的。然剑到了他面前时,心却蓦然一痛,过往浮现在眼前。

月色,花影,莲塘。还有白衣少年嘴角比樱花还要纯白的微笑,干净到让人眷念。

手颤了颤。终究没能将剑刺穿他的心脏,微微偏了几分,最后还收住了力道。剑尖不过没入几分,伤不了他的性命,而我却莫名松了口气。

还好。

面对他,我终究没能下得去手。

“噗嗤——”然而我没有想到,寒光一闪,利剑刺穿我的胸膛,身上被捅开口,鲜血止不住地涌出。

他漆黑的眼眸如看不穿的夜空,凝视着永恒的深渊。他的眼锋像利剑,却是让我……心都冷了。

“为什么。”他一字一句问道。

我颤了颤,突然觉得困惑,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为什么呢?

我与他,明明相知相爱,明明有着最美好的过往,明明记忆那么温馨,缘何此刻却要刀剑相向?

……

【壹】

梨园戏班,是这北平最大的戏班子。三百多年前,梨园老祖宗带着族人进了京,在这京城搭起戏台。就这样一拉一吹,一弹一唱,水袖长舞。扬几声珠圆玉润的歌喉,搭一出悲金悼玉的折子戏,久而久之,便在这深街小巷中出了名。

日子久了,梨园的名气愈来愈大,来听戏的人愈来愈多。

从小,我便是在这水墨茶香中长大的。耳边浸濡着或哀婉或凄绝的曲调,有时候听起来,就会觉这不仅仅是听着一出戏。

而是听着一段情,一段过往,一段人生。

我最爱的一出戏,便是《霸王别姬》里,虞姬舞剑的那段。

水袖一舞,长剑出鞘。柔软的身段,华美的步调,柔而不屈的神情,毅然赴死的凄美,就像浴火重生的灵魂,张开金红色的羽翼,常常在我的梦里浮现。

无论生命怎样脆弱,依然绽放最凄美的花。花开在黄泉的路上,烈焰般炙热,如火般热情。

伶兰姨是梨园唱虞姬唱得最好的一个,尤其是她剑舞的那段,身段飞旋,剑穗飘摇,约莫这偌大的北平,也再难找出个与她比肩的人。我从小便喜欢缠在伶姨身边,求着她将虞姬剑舞这出传授于我。

梨园众人都知道,名角儿伶兰身边有个小姑娘爱戏成痴,没日没夜缠着伶兰学戏,闲暇时,也见小姑娘小嘴儿不得停,嚷嚷叨叨,稚嫩的嗓子吊着曲儿。

小姑娘爱戏,更爱《霸王别姬》。小小年纪,却唱出了虞姬三分情怀五分姿态,剩下两分,是绝然凄美的气魄。比起名角儿伶兰,虽然有着许稚嫩,但却别有着一番灵秀。

【贰】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舞了大半夜,我才觉得有些乏了。放了剑,坐在莲塘边,晚风轻拂,月色如水,莲影飘摇。这个时候,我才觉得,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晚风中的月色,总是让人沉醉的。

“莎莎……”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才发现是一个少年,看起来与我一般大。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月光洒落在他身上。

他见我回头,朝我露出一抹笑。他的笑很干净,像月光,像池莲,像四月香山绽放的樱花。

他张了张嘴,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愣了半晌,我才后觉,这原来是个日本的小少年。这几年来,出入北平的日本人越来越多了。茶楼酒肆里常常能见日本人畅谈,梨园里也常有日本人来听戏。

他们似乎对所有古老文化的东西都有着兴趣,前些日子,还有日本人来梨园请角儿去唱戏。

见我没有回答,少年愣了愣,随即笑得有几分歉意。显然他一开始也没留神我听不明白,这会儿才后知后觉。他尝试着比划,尽管我依然看不懂,可我能够看见,在他的眼底,晕染着赞叹与钦佩。

这样的眸光,在戏台下常常能够看见。

我知道,他是在对表达我赞美。

一时间我也有些开心。在这世间,最让人开心的无非是,自己视若珍宝的东西,也能得到别人的喜爱与尊重。

“谢谢。”我对他说。尽管我并不知道他是否听得明白。

他不断比划的手顿了顿,最后朝我微微一笑,露出他洁白的牙齿,目光干净得像皎洁的月光。

此后,我每每唱戏,戏台下总多了一个人。他是有……洁白的衬衫,干净的面容,清湛的眸光,樱花般纯净微笑。

【叁】

从小我便明白,这世道不太平。去街上买糖花时,总能碰上些拿枪的人。但老先生总说,我们唱戏的,板儿一打,锣鼓儿一敲,该舞的还是要舞起来。

生为台上人,死为台上魂。

无论外边再是热闹,梨园,依然是咿咿呀呀的响。

只是这几日,梨园气氛明显有些压抑。每个人的脸上没有多少笑容。梨园里也少了些人,唱关公的李叔,唱杜丽娘的檀香姐,打板儿的裘爷爷……据说是死在外头了。

而这些天来,来看戏的人也少了。

从前一搭台,邻里街外,大老爷小姑子,牵娃儿带孩子地来梨园看戏,场场下来,座无虚席。而今,一台戏唱到末,也不见着有几个人。来听戏的人,脸上也带着化不去的悲伤与迷茫。

我觉着,他们听着戏,就像做着梦,梦着梦着,就痛哭流涕了。

伶兰姨要去中南海唱戏。我本以为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因为对一个角儿来说,能在京都戏堂唱戏,是无上的荣光,也是梨园祖师爷当年的荣耀。

可所有的人就像霜打的茄子,没精打采的。

“伶兰姨,你不开心么?”戏台下,伶兰姨抱着剑,默默垂着泪,一时间,我也不知该说什么。

我所认识的伶兰姨,一手剑舞出神入化,婉转唱腔醉人心神,脸上永远有着身为传承者的自信,却从来没有这般茫然无助的眸光。

伶兰姨见我走过来,连忙抹去脸上的泪,她看着我,眼中的光决绝而坚定,让我一时不知如何自处。

她拉着我的手,蓦然语气郑重地道:“青青,从今往后就要靠你了。”伶兰姨的眼神让我看不懂,话也说的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她红肿着的眼,却让我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只能傻傻点头。

北平的盛夏,阳光格外炙热,光芒强烈照射着双眼,让人迷茫地眩晕。

【肆】

“不好了不好了!”翠翠慌慌张张跑进梨园,正巧撞在我的身上。

“出了何事?”我奇怪地问道,她的眼底带着泪。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翠翠这会儿应该同伶兰姨在中南海唱戏才对。

“不好了……”翠翠喘着气,满脸悲痛欲绝,“青青,伶兰姨死了……被日本人害死了!”脑袋轰得一声响,脚步有几分踉跄。

“青青!你去哪儿!不要去!外面危险!”我不知道我怎么跑出了梨园,不知道我怎么到了中南海。只知道日光愈演愈烈,天外残阳似血。

“阿……阿秀!”中南海外,我看见一个人,他一袭军装,脸上带着冷峻。

“青青?”他的中国话并不熟稔,尚有几分生涩,强调也不尽准确。

“伶兰姨……伶兰姨呢?”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匆忙跑向他,周围有人举着枪,却被他拦下。

“青青。”他捧着我的脸,语气尽可能的温柔,说出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窖。

“青青,名角伶兰,勾通奸党,暗藏武器,于中南海艺园会行刺皇军要员,现已击毙。”他拍了拍我的头,嘴角的笑有些残忍。

“青青,我知道你不是,对么?”我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满脑袋只有伶兰姨死了……伶兰姨死了!那么好的伶兰姨死了!会教我唱虞姬的伶兰姨死了!!

我静默地站在中南海外,他在我身边陪着我。

后来他也走了。

夕阳西下,染血的尸骸像垃圾一样从里面被拖出。我没有勇气上前看。只知道背后的阳光很惨烈,金色的,血红色的,灼烧着整片天空。

后来,伶兰姨逝世,我便成了这偌大北平,将虞姬唱得最出神入化的角儿了。

【伍】

梨园,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梨园了。

曾经,所有人都心都在戏台上,现在,所有人都心都在戏台下。

这场戏轰轰烈烈,台下倒比台上热闹。

“青青,我走了。”翠翠背了个印花布包,站在戏园门口同我道别,“青青,俺娘说,这活儿干不下去了,青青,你真不走?”我怔了怔,看着她清秀的脸,眼前突然一黑,缓了一会儿,才由模糊渐渐清明。

我看着她,默了默,又摇摇头。

我本是孤儿,梨园所养,无可归宿。我在这里,不能走,也走不了了。

翠翠走了。

能走的都走了。

留下的,都是与我一般的人。戏赏我们一口饭吃,这戏,就总得唱下去。

“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妾妃何聊生……”耳畔,飘来戏园子里咿咿呀呀的唱词,平日里听着没思绪的曲儿,今日闻得,却格外凄凉。

因为,我看到了日暮夕阳。血色阳光从天的那端落下,让我没由来地恐慌,就像看到几个月前,伶兰姨离开时的残照。

【陆】

阿秀邀我为皇军唱戏。打板儿的赵叔有些担心,说是这场戏,怕不是那么好唱的。临行前他还劝我,不如不去了罢。

但我想了想,还是道:“赵叔你若是担心,便不必去了罢,我一个人也是行的。我知道阿秀的,他总归不会害我。”赵叔看我的眼色带着几分复杂,良久叹了口气,还是跟上了我。他道:“女孩子家家一个人,在外头到底不叫人省心。”可我没曾想,此一番,竟是害了他。

彼时,我正在台上唱戏,因为与我对戏演霸王的宁哥儿早离了戏班,拿手的霸王别姬便也唱不成,便只草草唱了段《游园》。

左右近来我也不是很有心思。

待唱到杜丽娘梦中寻柳郎的那段,台下一声枪响。紧随着场面混乱起来,人群纷纷躁动,桌子椅子乱了一地。

紧闭的大门猛然被打开,武装着刀枪的士兵闯了进来,冲进人群。

慌乱中,我听到赵叔喊我:“青青,快跑!”可我回头,终究没看见他的身影。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天,赵叔死了。

【柒】

断头台上跪立着的身影,看似身处绝境,却总有种说不清的坚毅。日本人把他们叫做罪人,可我曾经听伶兰姨说过,他们都是英雄,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如果伶兰姨还在,她或许还会含着泪看着赵叔他们的残骸,说:青青,他们都是英雄,我们要一辈子铭记。

看我盯着窗外枝头的花发愣。

在浅金色的阳光下,大片大片的凤凰花开得烈焰又张扬。就像在喧夺着生命的璀璨。

可我只觉得讽刺。再美的花儿,遇了风吹雨打,也熬不住痛苦与罹难。

阿秀走过来,轻捋我的发丝,他将下巴抵在我的肩窝,从身后环住我,用不纯熟的语调道:“青青,怎么了?”我打了个激灵。转头,看向那个满目柔情的人,却仿佛从来不曾认识他。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片血色残阳,视线中出现一个人,他含着樱花般纯净明媚的笑,手中却握着染血的弯刀,映衬着满天血红,他的笑意也变得残忍。

对着他深黑色的眼眸,我突然觉得我从来没有看明白过他,他让我,陌生而恐惧。

赵叔是戏园里暗庄的负责人,伶兰姨的死是受他的牵连,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并不恨他,反而觉得,伶兰姨应该也是不会恨他们的。

阿秀看着我,眼中溢满温柔,微微叹了口气,他道,“青青,还好有你在。”还好有我在。这句话,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对着阿秀的脸,我想了想,道:“阿秀,我为你唱段戏吧,就霸王别姬,虞姬剑舞的那段。”他修长的手轻柔地捋着我的发丝,就像在捧着稀世珍宝。

他道:“好。”我突然有些想哭。他怎么可以在害死了所有我最亲近的人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说,青青,我喜欢你呢?

他能做到,可我做不到。

窗外的凤凰花依旧明艳,阿秀的怀抱也依旧温暖,可我只觉得如坠冰窖。

【尾声】

当下定决心,一切都会归于平静。还是京都戏堂的戏台,还是铿锵婉转的腔调。戏台上的沙场厮杀,戏台下的暗潮汹涌。我舞着熟悉的剑,唱着熟悉的曲调,迈着熟悉的步伐,眼光流转,看到台下熟悉的人。唱了这么多年虞姬,以为自己同虞姬有了七八分相似。现在才发觉,我与虞姬,终究是不一样的。

虞姬的剑,指向自己,而我的剑,却要指向我爱的人。飞身而起的瞬间,我觉得我像飞蛾扑火般决绝,扑向我此生的挚爱。身边的嘈杂与我无关,我只看见了一个人。

他一袭军装,坐在台下看着我。再也不是那个白衣衬衫的少年郎,嘴角有着干净明朗的笑。

“为什么?”他用不纯熟的中国话,磕磕碰碰地问道。

他深黑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迷惑不解的光。

我扯了扯嘴角,拉扯一抹浅笑。看着他眼底的困惑,我却觉得,心如刀绞。

我不知道他是装作不知道,还是真的不知道。

他这样问我,就像忘记了他手中沾染的罪恶,忘记了那些尸骸,忘记了残阳下的血腥。

他什么也不知道,或许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在意罢了。

长剑扎在胸膛,冰冷的剑身,寒意透入心底,让我觉着冷了。

他问我,我轻笑,一字一句对他说:“上杉钟秀,你眼中有你的天下,可巧,我的心里,也有我的……”

他一怔,长枪从手中滑落。而我也终于失去支撑,颓然倒地。

鲜血晕染花红柳绿的戏服,心却被冰冷替代。

我看着他。他的眼神里有愤怒,有迷茫,有质问,有不解……而我,却能看见他眼底的黯然心殇。

所有人都说,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可他之于我,永远只是那个干净到像樱花的少年,纯白的花瓣点染了笑容,眼底永远有着清湛的光。

就像月影浮动,倒映着水光。还能看见月下水袖轻拂,歌声婉转,笑语嫣然。

这过往,美好到让人绝望。

他终究还是接住了我跌落的身体,眼底酝酿着风暴。

他的脸近在咫尺,可我却觉着,远在天涯。

上杉钟秀……

我之与你,不过是……这个年代不允许的罢。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看不到阿秀的容颜,看不到他的眸光。我只看到一只浴火重生的鸟儿,它张开金红色的羽翼,从漫天烈焰中飞起,扬起傲然不屈之头颅。

它扑棱着羽翼,朝我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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