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那些事||以青春之火 耀信仰之光

高考那些事

鎏金岁月

说在前面的话
——
回忆高考

本来想早点发这次主题,被衡水张天锡峰的演讲让笔者心绪久久不能平静,语文、数学已经考完了。大家讨论再多的估计就是作文了。

十年寒窗,鏖战冲刺,就当有“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气势,“壮士扼腕”的决心,“我欲问鼎天下,试问谁与争锋”的壮志,去战斗!哪怕前路凶险,我们也要——仰天长啸,气吞长河,拔剑冲云霄,披云斩月,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01

致学生

又是一年高考时,又是一年毕业季。从教十七年了,每一届毕业生都是我专属的“独家记忆”。不敢说每个学生都记忆犹新,但其间既有知识,又有文化的学生,都会刻在我的脑海里。说到文化,作为语文老师,我曾被同行质疑过,他们觉得我讲的有些东西与高考不着边。我努力想把教条的知识转化为文化,想让每个听过我课的学生爱上语文,喜欢中国文化。

自信是一个人安身立民的根本,文化自信是民族传承复兴的关键。能影响一个人的东西从来就不是什么考点,而是文化。你们就要毕业了,我不希望你们成为千人一面,就像经典从来都不是千篇一律一样。

真诚希望你们能坚持阅读,就像坚持初心一样;希望你们能做一个有文化的人, 骄傲而不自负,从容而不慵懒;更希望你们能在名利之间守住清明,爱财而不贪财,逐名而不牵绊。

想叮咛的话太多,却不知从何说起。高考只是一次机缘,并不是人生的全部。学识的累积,文化的沉淀应该只是个开始。高中生活应该让你明白,谁的青春不迷茫?经历高考就是要在迷茫中开拓视野,找到方向,开始奔跑而已。

想分享几点不成熟的建议:要有仁爱之心,天地万物皆有灵,你一个人在强大,可能会成功,不一定会有大的成就;要做一个睿智的人,聪明只是个中性词,智慧却不一样,小聪明更不可取;要做一个勇敢的人,现实远远比你想象的更加残酷,你若不勇敢又有谁会怜惜你。

最后,请好好爱自己、爱家人、爱祖国。心中有爱,必能披荆斩棘,心有阳光,温暖常在。


致高考

那年的七月,燥热的七月,黑色的七月。  
或许不应该是。  
是七月没错,但或许不该是黑色。曾经以为过黑色的。如同所有莘莘学子,把高考看成命运中的一个关口。一切的光荣与梦想,自傲和成就,都系在了这条丝绳上,一旦它断裂,那负重的精美瓷瓶就会跌碎成阴晦的垃圾。当然,并非大家都是这般西斯底里,可那狂乱错杂的紧张于潜意识,或一瞬间的宿命感,应该曾有过。
而我却从没有想过自己考不上大学该去干什么?在那个充满梦幻的年龄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叛逆和狂放! 我的高傲,我的自信,虽还残存,却已扭曲。不想去正视,因为我愤恨,厌恶一切与自由心相悖的公式。
当我不能接受或被融合时,我决然选择了沉默。把自己隐藏,用稚嫩的笔去发泄心中郁积的苦楚!这好象是个解脱,却也似一种躲避。在极度恐慌之后的逃亡,于颓废失望后的出走,再无奈去面对现实后的投降。愤世嫉俗成了懦弱的掩饰。
黑色情绪延续了很久,别人不小心或者无意的触及,都会引致我的愤怒,之后便进入狂迷的沉思。
那些随风逝去的日子
都风干在梦的边缘
留在青春岁月里的
不再是怅惘、忧伤、无奈
生命见证了成长
铸就了辉煌再看高考时
突然间发现,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经历了高考后才懂了以前想懂却不懂的,明白了作文中常常出现的词语“人生”“生活”的涵义,懂得什么叫做责任,什么叫前途,不再大喜,不再大悲,不再……
致未来
我是农村孩子,到现在我都时常说,而且很自信很骄傲的说我是“农二代”,是农民工。带了十几年的高三,高考的确不是风花雪月的浪漫故事,就是一座山,只有用尽全力攀爬的人才能达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境界,因为——无限风光在险峰。高考就是一座独木桥,你若不勇敢,不坚强就无法通过,就会落水。谁也不知道桥下是什么?万丈深渊,粉身碎骨……没有几个人会喜欢高三的生活,但多家庭年后,备考的岁月,沉淀的东西会成为事业、家庭,甚至生命终极意义的最宝贵的经验和动力。你会潇洒的说,经历了那段苦闷煎熬的日子,未来还有什么是不可能……
但是,你得过桥,得战胜高考,得先跳出“农”门,才有机会跃入“龙”门。不是不喜欢农村,也不是忘了本,而是——我的眼里为什么常含泪水,因为我对那土地,爱得深沉。
(作者:欧阳子)
02

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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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雾焚香(外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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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只为静心收场

提笔只为灯火阑珊

曾左右皆盼

曲终还是各离散

人走茶凉

冥想只为游览万川

抬手只接残花斑斑

另有枯叶伤

风携一程过一弯

背井离乡

酣眠只为梦中嫣然

长醉只伴寂静清欢

霜华续桑落

凝眸回首灯花灼

一剪成拙

惊醒只为梦中说客

三言不离旧时欢乐

皎皎清月明

此时不宜话长圆

孤雾绕远‍‍‍‍‍

高考那年

在一样的时间,

一样的地点,

一岁一年!

我们走到了人生拐点;

匆匆三年:

书山不知道爬了多少回,

题海也游了几百遍......

即使很累,

我们也没有停歇,

我们要时刻喷发出火焰

为了理想:

不能撤退!

每一课老师总把黑板写的满满,

生怕因一点点遗漏而后悔;

嘴上总是念叨个没完,

同样的叮嘱都要说上“几百”遍!

难忘的青春啊,

在这青葱的岁月里!

怀念那带着汗馊味的球衣,

还有寝室里臭臭的帆布鞋!

风吹过的夏天,

嘴角夹杂着一点点咸;

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了眼泪......

七绝.战高考

书声朗朗起垂髫,

今日长成七尺高。

夜战秉烛十二载,

闻鸡即起四千朝。

凤凰涅槃有今日,

风雨彩虹看俊霄。

万里晴空飞雁在,

青山绿水自逍遥。

‍‍‍‍‍‍

(作者:赵江民)

         夏日滋味     

爸爸对我说   夏日是咸的。

流逝的光阴如同你的汗水,

划过脸颊,却熠熠生辉。

妈妈对我说夏日是甜的,

味蕾上的橘子汽水仿佛你的青春,

尝似甘美,

却有大人品不出的成长滋味。

伙伴们对我说

夏日是酷的。

飞驰的车轮就像青年有力的双腿,

呼啸而过,

却让风刮出了双眸里的泪。

老师对我说

夏日是微苦的。

苍穹的黑压弯了你的背,

却压不灭你桌上的那盏烛火。

愿你与书为伴,

用笔做箭,

划出最美的青春弧线。

我对自己说,

夏日是最美味的。

昨日的书包,

今日的斗志,

明日的朝阳,

将闪耀出我们每个人的智慧!

肆意的流躺吧!

尽情的享受吧!

大步的飞奔吧!

沉稳有力的冲刺吧!

夏日滋味将是千里莼羹的人生滋味!

(作者:探头看云)

静待你来

星空下的海岸线

无边蜿蜒

可你却不曾施舍我一眼

当你老了

盛世容颜已散

所有人都与你挥手说再见

而我,依旧在等待

等你,永远不变

当喜欢一点一点聚集

就变成了爱

你说你喜欢天空变坏

那我就让乌云消散

曾经的已然不复存在

你不来

我仍在

(作者:欲念)

致高考生

求知路上所有的沉淀

都在此刻的序章里凝练

让你在这个收获的季节里

蝉蜕龙变

祝愿每位考生都能播种希望一片

收获美好和心心念念

奔向山高海阔前景无限

(作者:张波)

03
流年似水

青春似火 不负韶华

         ——我的青春故事

自我们降生以来,“高考“仿佛如同使命般艰巨,从小学、初中、高中……

我所在的班级有五十多位同学,作为最后一排和卫生角的常客,他们的一举一动我都有收入眼底。到了高考的备战阶段,每位同学都铆足了劲,连我们“高三三铁三角”也一改往日作风融入集体。

我,铁三角的领头人,他们一般称呼我“王总”或者“雨哥”什么的。这是一所封闭式学校,我作为为数不多的走读生可以为住宿生提供许多便利。帮忙给私藏的手机充个电;从校外带几包烟;搞点学校没有的东西;偶尔给同学借点款。只要价钱合适或者让我抄抄作业的,我很乐意帮这些个“举手之劳”。

“华子”和“秋”是我的两个得力助手,他们原本只是我的“顾客”,我像往常一样收钱办事然后有需要再联系,但是人以类聚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总是能吸引来志同道合的人。

华子是个健身达人,壮硕的胸肌和那结实的腿部肌肉一看就是经常跑步运动的人,我们经常会一起锻炼,有时也会探讨些擒拿格斗的技术。秋是个胖胖的家伙带着眼镜不修边幅略显猥琐,他不仅对我的生意感兴趣也痴迷于我的那些本领,如果“一根筋”算优点的话,他可能只有这一个地方能让我看得过去。

高考的压力越到最后越压的人喘不过气,尤其是在高校自主招生的轮番轰炸下,班上一少半人心动了。所谓高校自主招生俗称“单招” ,是高考改革后的一种新模式,参加单招的人不需要再参加高考,只需要参加省内自主招生高校的单独面试,通过即为录取。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天无绝人之路最后的救命稻草。

作为老大哥有好事情当然要想着弟兄们啦,可是这一次一向对我言听计从的左膀右臂提出了异议。华子还是那句老话“我想试试”,秋是三巴掌打不出个响屁反正这次就是要和我对着干。经过高二的生活相处,我们三个早已情同手足了,华子自己虽然不乐意单招但还是和我去劝秋,当然我们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为他着想。

我自初中以来抄过无数本作业,秋的作业是我见过最烂的,字迹潇洒难认不说,一般抄人作业人家都会象征性的说一句“错了别怪我”之类的话以示谦虚。秋给我整的十五道题就对了俩,那天我和秋直接被老师叫去当堂对质,要不是我当机立断表示这次作业是我们“共同讨论”完成的,肯定又要挨罚了。

我是最早支持单招的,全班打算单招的人里面我是最活跃的,我并不觉得单招丢人,有捷径干嘛不走呢。 打那之后就放飞自我了,上课想睡就睡作业隔三差五一交,每天吃饭睡觉上学放学,生活完全没有压力,这个时候全班唯一能嘻嘻哈哈也就只有我了。

快乐时光总是短暂的,高三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有点与众不同,是一次高考级难度的摸底考试。也就是说这次的考试结果,反应出了你自己的真实水平,这次考试考什么样高考的时候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考场上同学们都非常重视认认真真的在答卷,我把我会的不会的全都抹上字对不对也不知道,抽空还在考场上睡了一觉。

公布成绩的那一天我整个人都傻了,总成绩全班第二某一单科成绩全班第一。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把我会的写了一些,不会的就写了几个自己知道的公式,要么就是把题目里的已知条件“因为所以”的胡搅蛮缠的写了一通。全班第一是复读生,第三名是一位女同学,在第一没来之前一直名列前茅,这次考试和我的成绩分毫不差,只因我占了一个单科第一所以排在了我后面。麻绳总是从最细处断的,在我这波神操作之后,原本五十多人的班级留下来参加高考的二十个都不到了。

“有福独享,有难同当”这是哥几个的规矩。高考好歹算个坎,我是已经自保了。虽说走单招的已经没有必要再留在学校了但我的两个“傻”兄弟还硬往枪口上撞,说什么都要参加高考。

新的学期开始了,参加高考的那十四五个人全部统一挪到了教室的前两排,空荡荡的最后几排如无人之境,我比那秃子头上的虱子还显眼。代课老师已经无视我的存在了,作业可以不用交了,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给老师增添负担。每天呆呆的望着黑板,睡觉是不敢的,我是留下来给兄弟们加油鼓气的不是来扰乱军心的;手机上学从来都不带,细节决定成败我不希望因为手机这种低级错误,牵一发而动全身抖落出我在学校的其他违规操作;身边也没人说话,也不敢找人说话。自己不学习不要影响别人,可是人总要干点什么吧。

无聊,真是人的一种动力。一直以舞刀弄枪撒弓放箭为消遣的我居然开始看书了,一天八节课早上四节下午四节走读生晚上两节晚自习,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我看完了两本书。一本《羊皮卷》讲为人处世的,一本《写给男孩的骑士准则》讲的男孩子应该具备的一些优秀品质,也是因为这些书改变了我。我开始学的克制自己的脾气不要老跟别人动手,学着不要把追求回报作为帮助他人的前提,也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我在网上批发了许多零食糖果堆,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我家狗下狗崽了“母子平安”,请大家吃东西随便拿。快递过来的零食全装在一个箱子里,只开了一个一拳多大的洞,同学们想吃啥自己伸手进去摸,摸着啥吃啥不许换。一到下课我那最后一排的小角落成了最热闹的地方。我那位置靠近饮水机是个监控死角,校长和主任突击检查了好几次,每次都谎称箱子里装的是不用的练习册和书,全班剩余不多的几个人也都口径统一自然查不出什么。

在那段压抑的日子里,吃完晚餐 ,我就跟着华子去操场跑几圈做几个俯卧撑拉几个引体向上切磋一下拳脚功夫。每到这个时候都会引来小学部的孩子围观,他们居然还喊我们“师父”,这是一天当中最快乐的时光了。

秋每天把自己埋在书堆里,一遍遍的刷题对答案,把自己错的改过来再画个对勾然后算成绩,我不知道他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有什么意义。

华子每天都在背那本英语词典,那是我们英语老师给我们的任务,她认为学英语词汇量丰富了英语也就学好了。华子每天背英语词典背到拿书锤头,我也有一本英语词典不过我早拿着当飞刀靶子去了,你别说词典厚的像块板砖一样当靶子真挺耐用的还不会伤刀尖。

我望着同学们穿梭在教室食堂宿舍的背影,看着他们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我不知道高考对他们来说有着怎样的重量。困了就去洗把脸饿了就啃两口面包,实在受不了了就趴在桌子上悄悄地哭一会然后继续学习。华子时不时在我肚子上打两拳,美其名曰“让你的腹肌更加紧实”,还未等我还手就去学习了。秋常常一个人在座位上自言自语看上去神神叨叨的,我就过去踹他两脚呵斥到:“不好好学习干啥呢,让你当初跟老子走,你打死都不去”。秋每次都嘴硬大言不惭,“我自己选的路我不后悔”。随后便是一阵打闹,一时间教室里又充满了活跃的气氛。

6月,十二年的寒窗苦读迎来了最终对决,如同剑客十年磨一剑拔剑便无回头之路。出成绩的那天,这俩活宝不出所料的没考好,成绩只够上个专科,跟走单招一样的专科学历。

说好的自己的选择自己不后悔,结果秋直接决定再复读一年重新参加高考,其实他只是想给自己争个面子罢了。“秋“是一根筋”,自己认定的事别人怎么劝都没用,学习只会死记硬背,学理科真的很吃亏。秋有一个堂弟品学兼优能说会道很招家人喜爱,每到逢年过节两人摆到一块秋一家子自然是受数落的对象,他嘴又笨脸皮也没我厚,高考考入名牌大学是他一雪前耻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

华子和我都是经常锻炼的人,在相互交流学习的过程中,他当然清楚自己的实力了,也很清楚我的那一套“胜算法则”。就是将一件事按百分比划分,80%~100%的事一定要做60%~80%的事有利可图就去做50%以下的除非非常有意义。高考这件事对于我们铁三角来说,胜算应该在50%以下。华子的父母常年在外工作供他读书,他只是不想让父母担心而已。对于常年在外漂泊的父母一是怕孩子不好好学习二是怕孩子上当受骗,也许华子清楚不论是单招还是高考结果都是上专科,但正常参加高考至少可以让远在他乡的父母安心。

大专读三年,大二的时候也正是我们高中毕业两年后的日子,我们铁三角回到了高中母校看望老师。华子和我都学了专科院校的王牌专业,秋复读了一年又考了个专科在父亲的强力要求下也算报了个不错的专业上大一。我们与老师两年未见却交谈甚欢仿佛往事历历在目,不经意间聊到了那个当年全班第三的女同学,我敢打保票以她的实力参加高考绝对能上本科将来考研究生都不是问题。

可是我错了,我没有想到“重男轻女”这种古老落后的思想,在当今社会依然在某些角落里根深蒂固。她的高考成绩很不错,可父母早早的给她安排了工作,现在在幼儿园当老师,那么有才的一个才女未来的研究生就这样断送了…

不光是她那几个参加高考的女同学里面,有几个也是这样的情况,家里人不让继续读书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读书竟会变成一种奢望。像我这种有书不好好读的人,很难体会她们那种能学好却不让学了的人在高考前最后的一搏。

每每想到便觉得可惜,高考只是一场普通的考试却被赋予了这么多东西。个人的荣誉、家庭的荣誉、父母的恩情、自己的前途…

或许你早已被12年的应试教育磨平了棱角;或许你依然生活在美丽的象牙塔中;或许你已忘记儿时的样子。不管这场考试的结果如何,请务必做回真正的自己,为弱者发声为自己而活。

至此,无可相劝,愿君不负韶华前程似锦。

(作者:王星雨)


纸短情长

来不及的决定

叮……一声尖锐的铃声,穿透了肃静的考场,小年轻轻舒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第四场考试结束,意味着高中就此画上了句号。小年是那么想让一切全都在此结束,不再纠结。

考场外,大家陆陆续续出来,因为还没到出校门时间,都聚集在考场外的操场里,小年找到于洋,问了句咋样?于洋说还不错,好的很呢。看到于洋一脸的轻松,小年心里也觉得轻松愉悦了。俩人说说笑笑,也不知道别的小伙伴考的怎么样。快要到时间开校门的时候,山子来了,跑过来说,一起去溜旱冰吧?好久没去了。小年问了于洋,于洋说那就去呗,于是三个人一行等着开门去溜旱冰。

小年看着眼前的山子,有那么久没有见到他了,记忆里还是三年前的样子。初三时一群小伙伴逢周末都要去溜旱冰,全班就他们八九个人爱玩,总是相约出去溜旱冰,那时候的娱乐活动少得很,旱冰又很火,大家就都去玩旱冰。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男生带女生,拉着女生的手,一来一回,慢慢就有了不同的感情。大山那时候就是经常与小年结伴的。只是,中考结束后,没多久,两个人就没在迷糊了,说好了做普通朋友。

三个人去了旱冰城,于洋的溜冰技术还是那么的炫,却也找不回当年雄霸旱冰城的风采。山子依然那么娴熟,却少了当年的灵动,毕竟久没活动了。三个人溜了几圈,也没多的话,完了山子跟于洋抽了一支烟,就说要去学校拿东西,便离开了。于洋跟小年俩人换好鞋子,拿着手里薄薄的考试包,一路走到车站。旱冰城在镇子的西边一点,他俩就这样一路走到最东边的汽车站,俩人一路也没怎么说话,到了汽车站,坐上车各自回家。

那天太阳很大,这是小年的第一次高考,每次回想起,就只剩下他俩从旱冰城往汽车站走的那一路,太阳火辣辣的晒在马路上,白晃晃的刺眼。

小年到家没多会,明培的电话就打来了,问她考的怎么样啊?过两天一起出去玩,小年一句句回着,说好。明培是小年高中第一个同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与这个人的纠葛,贯穿了她整个高中生活。

高一第一学期,老师要排座位,本来小年与明培在第三排,后面一排有人近视眼,老师就问明培,愿不愿意跟后面同学换换,明培立马回老师,我不愿意。他的直接,让小年有点吃惊。后面渐渐接触,发现这个高高个有点帅气的男生,人也挺好,很腼腆,这一点跟他那么直接的拒绝老师有点不太相符。两个人同桌之间处的挺好,小年生日时,明培送了她一副挂画,还偷偷放在她的抽屉里,是一只小狗的,很可爱。小年很惊讶,同桌怎么会知道她的生日。

学期中学校举办了一次越野赛,小年也参加了,跑到中途他发现明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路边的小土包上给她加油呢,那个地方还比较远,几乎没有什么人过去,他站在那里大声喊同桌加油!比赛结束回学校的路上碰到了于洋,于洋骑着车,喊小年上车,小年便坐在于洋的后座上回了学校。她没有发现,明培在他们后面远远看着她。

高一第一学期结束了,小年的成绩不算很好,但也不差。但是他们上的学校学费比较高,还要住宿吃饭,都要花钱。并且学校属于工厂的子弟学校,厂子弟比较多,对于他们这些农村来的学生,有那么点排外,各成一派。一天于洋找到小年,说准备转学去离家近的一所公办高中,有好几个伙伴都在那。小年一听,也决定转回去。

小年要转学的事情是最后才对明培说的,明培眼中明显的着急。

转学后,明培一直跟小年写信。小年和明培同桌时,明培常常晚上带着小年练字,小年的字确实不好看。有一次明培抓着小年的手教他写字,小年脸都涨红了,心扑通扑通的跳。小年内心是有那么点喜欢明培的,但是她很理智,不想耽搁两个人的前途。两个人通信一学期后,高二突然就没有了明培的信,也不见他打电话来找小年了。小年不知道原因,也没有过多追问。

相对平静轻松的高二,很快就过去了。小年和于洋转过来也没在一个班,但于洋经常会找小年聊聊天。高二暑假,于洋又来找小年,说咱俩要转到学习风气更严格的学校去,要不然在这个学校,估计高考得挂。小年想想,他说的没错。这个学校学习氛围确实很宽松,他俩的成绩在之前的学校最多就是中偏上一点,但在这里属于优等生。而且这学校的整个教学质量,比不上之前那个学校。这样一商量,俩人又卷铺盖回之前那所子弟高中去了。谁知道,过去第一天,就碰到了明培。明培把小年拦下来,说怎么又过来了?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一会,便各自回宿舍了。后面发现,俩人又分在了同一班。高三理科重点班就两个,小年被分到明培这个班,于洋在另外一个班。

或许是因为这个学校本身学习氛围紧张,或许是因为有明培在的缘故,小年总是放不开,总感觉有人紧紧盯着她,浑身不自在。这一年,跟明培也经常会一起聊聊,但都聊的很浅。又是小年生日,学校的广播里,明培给她点了一首歌,祝她生日快乐。小年挺感动,那一晚,小年没睡好。小年比明培年龄大两岁多,所以,小年提议明培做她弟弟,后面俩人就这样姐弟相称,没想到这样的姐弟相称,一叫就是多年。

高考很快就到了,明培成绩很好,相比较而言,小年的成绩就很不稳定。考过班级前十几,也考过倒数。说起来,小年自己却好像不怎么紧张,反而是明培,时不时地会劝小年认真读书。小年本身是个没那么踏实的人,玩心重,明培这样说几次,小年就有点有意无意的想躲着他。果真高考结束,小年的成绩没上二本线,而明培成绩上了一本。

那个暑假,明培约小年还有班里两个很好的朋友一起去他家里玩,小年没有拒绝。他们四个人两男两女,去深山里爬山,淌水,摘野果,玩的好像从来就没有高考这回事一般。四个人里面,只有小年没有上本科线,小年却一点也没有因此而不开心。

明培选择了一个海滨城市大学,说那里离大海很近,因为小年喜欢大海。而小年选择了复读。

复读的学校,是于洋找的,于洋说他发现了一个犄角旮旯的学校,几乎没什么认识的人会碰到,我们去那里复读吧,好好读,肯定能考上。

复读的日子,于洋与小年同桌坐了一年。有趣的是于洋说的犄角旮旯的学校里,复读的同学有三分之一他俩都认识。多年后,于洋给小年说,他的朋友问他怎么跟小年没有好?他说,俩人太熟悉了,也太好了,就不会想到那一层,也非常的珍惜对方,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秘密,只能做好兄弟。

复读时,小年认识了洛才,和李飞。开始还不怎么熟的时候,经常有什么事都是小年和于洋两个人出去的,多年后洛才告诉她,刚开始真以为他俩是情侣。也难怪,俩人走的那么近,又是同桌。洛才坐在他俩后面,李飞跟洛才同桌。小年喜欢篮球,开始时李飞常常喊小年一起去打球,其实是喊于洋,顺便就叫上小年了。班里打篮球的几乎都是男生,女生就只有小年。洛才平时话很少,上课睡觉比较多,但是他打球打的很好,在球场上,洛才就好像插上了翅膀的鸟。小年跟他们打球慢慢就跟他们熟悉了,有那么一个瞬间,小年看着洛才从前排走过自己的座位,竟然会有恍惚间看到明培的样子。小年都被自己吓到了。

整个复读一年中,明培都有给小年写信打气,其实多的是嘘寒问暖,各种关心,俩人已经如同情侣般了。明培知道小年喜欢篮球,把自己的伙食费省下来给小年买了只篮球寄到学校来。小年感动之余,心中却有淡淡的担忧。她迟疑,她怕自己要是今年再考不到本科线,那么自己或许就不会再读书,那么她与明培之间,就该画上句号。如果考上了本科线,那么后面的事且再说。因此,在相互的书信里,他俩仍然以姐弟相称。

周末几个人相约去河边玩,于洋、小年、洛才、李飞,还有其他三个男同学。大家玩的都很开心,中途过河,有一段浅浅的河水要挽起裤子淌过去,于是男生嘛都自己过去了,只有小年是个女生,李飞就在旁边怂恿洛才背小年过去。小年有点迟疑,洛才倒是一点不做作,说背就背,真就把小年背过去了。小年当时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背她过河的男生,与她携手走到了爱情里。

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于洋与班里另一个女生走的很近,俩人经常一起出去散步。而小年,经常被李飞喊去上网打球,李飞去就肯定有洛才一起。这个三人行,从第一学期末,一直稳定的持续到高考结束。无论是周末休息,三个人有时都不回家,就一起吃饭,一起洗衣服,一起去打打球上上网。复读这一年,小年有了自己的QQ号,她的QQ号是明培帮她申请的。所以明培知道她的QQ号和密码。两个人也是上网时聊会天,每次明培有说不完的话,给小年讲他的大学生活,讲他的舍友们,还说,他的室友都说小年是明培的小龙女。而小年上网就是听听歌,跟几个好友聊聊天,而洛才和李飞就是玩游戏。小年的QQ昵称是于洋帮她想的,叫散步的鱼,小年也很喜欢这个名称。而没过多久,小年发现,洛才把他的QQ名称改成了游泳的猫。

离高考越来越近了,突然一日小年胃痛到爆,不能上课,请假回去看病。三天后她回来,发现她桌上收拾的整整齐齐,于洋说她的测试卷都是洛才帮她写的。那几天去上网,小年发现洛才给她留言了,问她怎么了,怎么还不回来上课。有一次打球,洛才不小心扭伤了胳膊,李飞和小年就去买红花油,每天晚自习下课了,就给洛才抹上红花油。李飞在一边喊着这味道太难闻了,小年你来,你给他擦。于是每天晚自习后,他们仨都要在教室逗留好久,等擦完红花油才回宿舍。李飞生日那天,三个人自习课时偷偷溜出去餐馆吃了饭,李飞非要喝酒,还说要把奶粉放在啤酒里面很好喝,他也真的那样做了。喝的有点大,洛才扶着李飞回学校,三个人在教室里聊了会天,其实也不能算是聊天,都在听李飞有点微醉的说个不停。好晚了,小年说回去了,一会宿舍关门了,李飞醉醺醺的说洛才你回去,让小年留下来,我要跟她说点事。李飞说了好几回,洛才也没有走,后来,还是洛才把他架着回了宿舍,小年才回去休息了。

临近高考的一个晚上,自习课李飞又坐不住了,喊了洛才和小年一起,说去爬山。三个人爬到了学校后面那座不算高的山顶,那晚天空星星很亮,深暗的夜空,星星非常清楚,明亮的光一闪一闪,如同一颗颗钻石。三个人也没有太多话,背靠着背,看着天上的星星,山顶的风,很凉,虽然五月份了,但山顶还是有点凉。坐了不知道多久,三个人就一起有说有笑的下山了。下山路上,李飞喊着累,让洛才背,洛才说背就背,背了李飞一会,又来背小年,小年被洛才背在背上,居然一阵心跳,这让小年自己也有点猝不及防。三个人下山到学校时,发现校门已经锁了,小门也锁了。三个人本来准备翻墙回学校,后面李飞又提议去找住外面的几个同学。班里有几个男生住在外面的村里,租的房子住。不过都是男生,所以,后面小年一个人在其中一个男生的屋里睡了一晚上,而其他人,则在外面屋子里打了一晚上牌。

很快就高考了,这一年的复习,小年不算很卖力,但是有李飞和洛才的陪伴,心情很好,每天都很充实,无论上课还是几个人出去玩,都很开心。毕业照的时候,李飞说不想照,于是带着他们一起跑去附近一个基督教会玩了一上午。就这样,小年的复读生活基本结束。

这一年的高考,小年也不记得考试的具体细节,但是她记得高考前明培给她的巧克力,说让她考试的时候留着吃,可以提神。那是金帝巧克力,明培说,这个巧克力好不好吃,广告做的好,只给最爱的人。小年知道明培的意思,但是她心里隐约有种不安,说不明。高考前明培跟她约好了,考完试,一起通宵的,他会在网吧等着小年。原本李飞提议的,说高考完了三个人一起通宵的,可是最后一科考完后,李飞找到洛才和小年说,我们走路回学校吧。然后三个人一起走路回学校,考试场地与学校有点距离,回到宿舍时已经很晚了。小年没有忘记跟明培的约定,但最终也没有去网吧,那晚,她许久没能睡着。她想着,这次考试成绩会怎样,心里盘算着,如果还是没有上线,那么就跟明培提出分手,无论明培有什么要求,都不能成了他的拖累,毕竟两个人的距离会越来越大。如果能上线,那么就看看能考到哪里,到了大学再看吧。想到这里,她心中,突然有一点点难过,她开始想洛才,他会不会上线,他会不会也有个女朋友在等着他考上大学?

事情的转折,往往来的很突然,小年过了几天去上网,发现明培给她留了很长很长的留言。而留言里面,提到了那个叫游泳的猫的人。小年奇怪他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原来,明培见小年考完试那晚没有上线,他便把小年的QQ打开了,那也是他给小年申请了QQ号后第一次用这个号上线。他上线后,就发现了这个叫游泳的猫的人,然后还试着跟他聊天,后面加了这个叫游泳的猫为好友,之后进一步两个人在网上聊了很多。明培把他俩的聊天记录发给了小年。小年看了他们的聊天记录,里面明培问洛才是不是喜欢小年,洛才说是的,我喜欢小年。两个人的聊天记录很长,小年看到他说喜欢她时,竟然有点感动。可是她马上就陷入了两难,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明培解释,也不知道下次该如何面对洛才。

小年害怕自己做任何决定都会伤到这两个人的心,可是不做决定,也不现实,若是没有看过他俩的聊天记录,说不定她和明培还是继续之前的关系,未来会不会分手,但肯定不会是这个暑假提出分手。如果没有看到他们的聊天记录,她也不知道洛才是喜欢她的,他也确实从来没有给小年透露过一点点说喜欢她的意思,他们每次都是三个人一起活动,几乎没有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但是,为什么她偏偏看到了他们的聊天记录?为什么明培就要急着把这个问题挑出来?这原本可以不是个问题的。

之后的一段时间,明培在准备考试,然后买票回来。而洛才,无论是在网上还是在见面时,都没有跟小年聊过关于明培的事。

明培认为,小年早就已经跟洛才确定关系了,而他自己一直被小年蒙骗。说了很多自己在学校多么的以小年为傲,室友们各个说他俩是郎才女貌,说小年这样做,让他在室友面前无法说的清。小年心里很矛盾,其实小年是舍不得明培的,毕竟两人相识有那么久了,感情也有那么深,说是姐弟相称,彼此也都心知肚明。可是在这种时明培却如此紧紧相逼,非要小年做一个选择。而那边的那位,每次见到小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还跟以前一样,什么事都先想着小年。可越是这样,小年越是没有主意。小年本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就这一次,她迟迟不能拿定主意。

直到暑假,明培回来了额,小年跟他约好去火车站接他。两个人一起去网吧上了一晚上网,一晚上也没说清楚什么,小年中途睡着了,趴在桌子上。网管提醒明培说注意你女朋友的安全。第二天明培给小年说,可是你还是我的女朋友吗?这个暑假,明培在家只待了半个月,就走了。他说走的时候要小年去送他,小年同意了。在车站,小年被明培拉着手在车站广场走了一圈又一圈,快要进站了,明培问小年,能不能不要分手?小年迟疑了好久,说不能。明培哭了,说,你的心怎么这么硬!小年也觉得自己是个冷心肠,她看到明培哭,好伤心,可自己却一滴泪也没有。火车快要开了,明培拉过小年紧紧的抱住,深深地吻了小年的嘴。事实上,这是他俩一起时的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亲吻,也是最后一次。明培走了,说还好当年选了个离家远的学校,这样以后就可以寒暑假都不用回来了。

多年后,小年总是会回想起那个暑假,那一次高考,那个车站。那是她第一次跟一个男生如此亲近,她第一次被一个男生抱,也是第一次被一个男生亲,却是刻骨铭心的离别。

那个暑假,是小年过的最长的暑假,她去了好几个地方,就是不愿待在家里。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赌气,还是在逃避什么。她甚至想在人间蒸发,什么都不管。

至于洛才,后来他和小年考到了同一所大学,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世事难料,瞬息万变,这是个多情的世界,我们能做到很多,能做到的却很少。我们总想抓住很多东西,却发现用力过猛,什么也没抓住。只有遇到了,就好好珍惜,哪怕只有一天可以相处,那就好好聊一聊,看看对方的眼睛,告诉他,我,想要珍惜你,想要留你在我的地盘上占有一席之地。

年少时的意气不经事,总是不愿轻易分别,却草率的相遇,又匆匆离开,还没想好,就已经变成一生的过客。

是谁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后记:又到一年高考时,多少次想要跟曾经的这段感情和解,却不知要如何说起。我的语言,终究太轻薄。谨以此篇小文,为远去的青春做个留念吧。愿我们都能与自己和解,与过去和解。

(作者: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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