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风吹散过往,那曾经鲜活的眉眼和骨肉,却成为忘不掉的风景
每一寸土地上都有传说,每一天都有故事在发生。散文家艾云把翻滚的思绪被杂糅进文字里,把关于河流的故事,关于古城的故事,关于白山黑水的故事,关于那些一千零一夜也说不完的故事,写进了这本《那曾见的鲜活眉眼和骨肉》。
《那曾见的鲜活眉眼和骨肉》从守护黑土地的李金镛说起。漠河城,胭脂沟,这里曾经来过殚精竭力,为了自己的使命超负荷工作着的李金镛,也随之而来一群背井离乡的采金人,以及为了稳住采金人身和心的俏娇女子。
广袤而偏远的土地,似乎因为他们的到来增加了些人间烟火味,连严寒也多了几分温暖。然而,夜里的孤灯照出李金镛刚毅的轮廓,也照出了他淡淡的愁思。李金镛此时接手的是一堆烂摊子,前有觊觎者的虎视眈眈,后有采金人的顽固态度,还有胡天八月飞雪的恶劣环境。但李金镛也仅仅蹙了蹙眉,内心依旧坚定,他最终活成了这片土地的守护神。
根据记载和传闻展开的离歌故事,讲的则是“珞珈三女杰”之一的凌叔华,她的爱慕者朱利安,以及她的丈夫陈西滢之间的情感纠葛。在作者艾云笔下,陈西滢不复我们所知的冷漠,只不过是个把身心全部都耗在无涯的学海里,冷清而刻板的学者。
不过,这样不解风情的男子,也理所当然不是凌叔华心中的好丈夫。他无法回应她的热烈情感,无法给予她渴望的浪漫和缠绵,以至于当遇上爱得大胆而轰轰烈烈的朱利安,凌叔华终究在矛盾、纠结和焦虑中,投向了另一个怀抱。
人物的心路历程在纸端被细碎地临摹开来,与他们身边人的不同境遇、不同选择交汇,编织成了如锦如帛的时代长图,让人感叹不已。凌叔华不是独立坚定,习惯了一个人过日子的苏雪林;不是恬淡温润,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冰心;也不是如滚滚烈焰般的丁玲。她的选择是偶然也是必然。
而陈西滢假装不知道,甚至借故回老家的做法,以及朱利安远非爱情大于天的性格,让这段故事的走向到底是出乎我们的意料,只留下了飘散在风中的点点滴滴。
时间的风吹散那些过往,我们亦如蜉蝣般,朝夕之间随时可能被忘记。但岁月悠长,所向披靡的骁勇者们,始终如潮涌般不断前行着。而曾经鲜活的那些眉眼和骨肉,也终究会不断被提及,成为那忘不掉的风景,在记忆深处里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