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鸟朝凤】弹指一挥七十年,血染山河马列坚
2012年春节,一位老人家来到了人民大会堂春节团拜会现场;此时,她已经99岁高龄。她就是“延安五老”之一谢觉哉的夫人,王定国。1913年2月,王定国出生于四川营山安化乡,那时她叫王乙香。说是“家”,不过是背靠着别家外墙,勉强搭了个茅棚。贫穷与饥饿让她失去了所有亲人,15岁时只得卖到邻村去做童养媳,她的一生仿佛已经被注定......幸运的是,因为舅舅,她有了一番奇遇。当时,川东地下党来到营山秘密发动群众,舅舅经常带朋友来王王乙香家开会;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她觉得一定是好人。于是,她成为这个秘密联络点的“放哨人”;而舅舅朋友中的杨克明,还给她描述了男女平等的“外面世界”。没有压迫,上学不要钱,重庆的女娃儿不用裹脚......看到她眼中的光芒,杨克明鼓励她剪去头发,放开刚缠不久的小脚,并和大家凑足了40块银元交给其婆家,终结了她的童养媳生活。那一年,她将自己的名字改为王定国;那一年,她重获自由。
1933年,红军解放了营山;在杨克明的介绍下,王定国成为一名红军战士。和她一起参军的还有400多位同乡妇女,王定国就成为妇女独立营的营长。1935年,红军北上抗日;能歌善舞又充满活力的王定国被抽调至红四军,负责剧团演出、宣传工作。在后来的长征途中,因为不习惯寒冷的天气,她甚至还冻掉了一根脚趾。曾经有本基于现实完成的文学作品《九趾红军》,其原型正是王定国。
后来,当儿女们心疼的听着母亲讲过去的故事时,老人家淡定的说,“在雪山上,天太冷了,脚冻僵了......也不疼......还得走啊,不能停”。
1935年6月,红一方面军与红四方面军顺利会师。短暂休整中的王定国来到河边,准备洗衣服。这时,一位老同志从桥上走过,“小同志,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把我这两件单衣合起来,中间夹点儿羊毛......”王定国爽快的答应了,第二天就将衣服缝好送了回去;老同志夸赞了她的手艺,还告诉她多准备些辣椒,“嚼辣椒御寒”。这位老同志,就是“延安五老”之一、新中国司法制度奠基人之一的谢觉哉。1937年,随着剧团在甘肃地区演出的王定国不幸被捕;幸而当时敌人并不知道他们中很多是红军。后来,担任兰州八路军办事处党代表的谢觉哉了解到被俘人员中有地下党,就开始组织营救。见面后,谢觉哉一眼就认出这正是当时给自己缝“羊毛衫”的姑娘,王定国也认出了这位救命恩人。10月,他们正式结为夫妻,开启了34年的相知相伴。1971年,谢觉哉去世后,王定国遣散了秘书、退掉了司机,还搬出了曾经居住的房子。原本按规定遗属可以继续居住,但她坚定的说,“我不是遗属,我有自己的工作,我是什么级别就住什么房子!”痛失既是丈夫又是良师益友的她,始终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直至1978年,她接到整理发表谢老遗著的工作要求。在她的努力下,有关谢觉哉的多部著作相继问世;而结婚前还是文盲的她,忍不住怀念丈夫一笔一划教她文化时的场景......
1980年,当她看到长城破坏严重,主动承担筹备长城保护协会的工作;并坚持不向国家要经费、要编制、要场所的“三不要”原则。从此后,她的家就成了办公室,工作人员的三餐也有她全额负担。1983年,她重返甘肃,开始挖掘当年西路军历史,并营救生活困难的战友们......1989年,她重返川北,对22个县进行实地考察,为老区人民脱贫致富出谋划策......不仅如此,她还与陈云的夫人于若木一起发起了挽救失足青年的活动,足迹遍布全国......甚至在92岁时,她还重走了长征路,拜访了健在的战友和乡亲们......活力四射的老奶奶令人敬仰不已,当有人问她长寿秘诀时,她哈哈笑着说,“我每天就是多吃、多睡,不想烦心事”,想了想她又说,“我始终记着谢觉哉教给我的'养生之道’:当勤厌惰,宜成习惯;不急于成功,又不喧躁;心中经常满足,勿生不平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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