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在山野里遇见一个梦

我想给你写一封情书,在阳光灿烂的午后 在长满爬山虎的窗前,在风灌满两袖的麦田 ,在橘子味汽水的夏天,提笔却不知从何记起,怪我。

——李林《这个夏天》

来了熟悉的2位客人,忍不住拉着她们一起做实验。

小时候看徽州人家手工作出的一些食物,并不觉得有多好吃,记得还偷偷把妈妈硬塞我嘴里的手工汤圆,给扔到隔壁猪圈去,那时,巧克力和话梅糖才是孩子的最爱。

年纪大了,胃开始回归,一些乡村里的食材,好像更妥帖,尤其是地里长出来的,染上了风霜颜色,吃进去的有了天地玄黄的仪式感。

但是贪玩的性子还在,把艾草煮熟了取它的汁水,做成青团,是四月江南的清唱。我突发奇想,用了徽州的粿模具,想用糯米和着青汁,做成新式清明粿。惨败了。糯米太软,蒸熟以后,原本凸凹有致的字和画,都变得面目模糊,仿佛毛玻璃后出现的班主任的脸。

幸亏好友的妈妈,巧手点石成金,调整了方子,使得我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以成人玩具的姿态出现了。

艾草的青还没褪完,没多久,一种本地发音叫“梦”的野果子,和桑葚果儿,拉着手从五月天的谷雨而来。

梦,其实就是覆盆子,算起来应该是草莓的亲戚,可惜比草莓更加娇弱羞怯,像是没有见过市面的乡下丫头。在欧洲玩的时候,买过这样的覆盆子果茶包,可惜被粗手粗脚的工业化一番折腾,梦就只剩了颜色,口感也只剩了酸。

那日和好友一同骑行,随身携带的水已经喝完,持续的上坡已经使得我精疲力竭,口干舌燥,眼尖的她发现了路边山坡上一大片的梦,摘了几手掌,我急不可耐的往嘴里一倒,唇齿间酸甜的汁水好像给每一个细胞都涂上了颜色,整个人稍事歇息后感觉自己成了紫霞仙子,脚下生风,一口气蹬完了剩下的路途。

晚上下了一夜的倾盆大雨,早起小鱼儿去采了桑葚,大雨后的桑葚,粒粒干净饱满,吃的满嘴颜色妖魔鬼怪感,赶紧就熬成了果酱。喜欢吃起来有果肉的口感,而不是超市里的糊状果酱,所以就在小锅里整粒的慢慢熬煮,事毕,一口兑上酸奶,一口夹进热气腾腾的馒头,终于吃进了最合时宜的养生堂。

徽州的山野,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植物精灵,使得你,会像一个傻猫傻狗,躺在地上,伸出爪子,被大自然,逗着玩。

六月的徽州,雨水会比较多,没关系,九月的人,会带 着你们去玩儿。时光,就这样伴着青石上的涓涓细流,流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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