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6日,银川这座城:想起兔子跑吧和怀念狼
昨天是一个关于国家安全教育的普法宣传日。
从报馆领了活,是关于野生动物案件的。
梳理宁夏历年来非法狩猎案件,就看到一个打野兔的新闻。
也算是旧闻吧。
说的是,2015年至2018年11月29日,宁夏固原的马某未在林业行政主管部门办理相关狩猎手续的情况下,使用铁丝套、电网等禁用的捕猎工具。在《宁夏回族自治区野生动物保护实施办法》规定的禁猎期内猎捕野生动物,共计猎捕了六只野生狍子,三只獾以及大量野兔。去年11月,马某被泾源县法院判刑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
时下对野生动物的保护越来越严格了。
法律法规越来越细。
想想小时候的我们,去山上玩,拿个工具去套兔子,其实套的就是野兔。
记得有一年的深夜,采访时驱车从贺兰山下穿过,还曾把车灯打得亮亮的,追那些在公路中央蒙蒙的穿过的野兔。
没成想,多年以后,在禁猎期,这些行为都违法。
野生动物,和我们一起生活在大自然中。
可是,渐渐地,我们很少能见到野生动物了。
母亲在上世纪70年代来到宁夏,被借调做人口普查,有一次住在大武口的一座寺庙里,“那会山里狼很多,晚上能听到狼嚎,吓人!”
今天,我们只能怀念狼了,方方的丈夫姜戎写的那本书《怀念狼》至今已成为保护野生动物图书的必读经典。
不过似乎在宁夏,这几年我们还是能和狼擦肩而过的,不仅仅是狼,还有据说已经快成灾的岩羊,固原的山里都有雪豹了。
那年,在张易镇蹲点采访,我还和野猪差点相遇。
我们宁夏人保护野生动物的意识似乎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但。还是有人就好野生动物这口。
这些年,宁夏破获判刑的非法猎杀野生动物的案件还是陆续发生。
有疯狂猎杀岩羊的。
2016年2月24日,由最高人民检察院挂牌督办宁夏特大非法猎杀野生动物案判决生效,法院判处团伙主要案犯兰二喜犯非法猎捕、杀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判处有期徒刑11年,并处罚金1.5万元。判处被告人兰万明有期徒刑10年,并处罚金1万元。判处被告人马某某犯运输、收购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刑5年,并处罚金5000元。
经法院查明,2014年10月18日凌晨5时许,这三人犯罪团伙,驾驶面包车驶进宁夏贺兰山自然保护区内,用小口径步枪非法猎杀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濒危野生物种贺兰山岩羊。兰二喜等人在短短的5个月中,先后十次伙同他人一起进入贺兰山自然保护区,采取同样的方式在大窑沟、西峰沟等地疯狂猎杀岩羊,仅兰二喜参与猎杀的岩羊数量就高达41只。
有盗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林麝的。
2017年,宁夏非法猎杀12只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林麝案在固原市泾源县法院宣判,一审判处3名被告人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并处以罚金。这是宁夏近10年来破获的盗猎保护级别最高、数量最大的野生动物案。
有把农药拌到粮食里下毒毒死野鸭卖给餐馆的。
2019年2月,银川兴庆区法院审理了一起涉嫌非法狩猎的案件。郭某早在2003年就因非法狩猎被兴庆区法院判处有期徒刑1年,缓刑两年。2017年12月28日,郭某某在掌政镇孔雀湖一带将拌有农药的粮食洒在湖面上,致使在此栖息的国家野生保护动物斑嘴鸭误食后中毒死亡,数量达47只。郭某将这些中毒死亡的斑嘴鸭运回住处,并准备以每只不到10元的价格发往外地一些餐馆,后被公安机关抓获。
有投放毒饵毒死野鸭的。
2019年3月,蔡某某在禁猎期内驾船在平罗县红崖子乡黄河流域,采用投放毒饵(草籽拌呋喃丹)的方法,非法猎捕野生绿翅鸭66只,后被平罗县法院判处有期徒刑7个月。
有非法猎杀野生狍子、獾、野兔的。
2015年至2018年11月29日案发前,马某未在林业行政主管部门办理相关狩猎手续的情况下,使用铁丝套、电网等禁用的捕猎工具。在《宁夏回族自治区野生动物保护实施办法》规定的禁猎期内猎捕野生动物,共计猎捕了六只野生狍子,三只獾以及大量野兔。2019年11月,被固原市泾源县法院判刑一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
如果再度娘,会发现还有宁夏人在外地非法狩猎野生动物被判刑的案例,这里就不细说了。
于是就想起美国作家写的长篇小说,“兔子”四部曲,《兔子,跑吧》(Rabbit Run,1960)、《兔子归来》(Rabbit Redux,1971)、《兔子富了》(Rabbit is Rich,1981)、《兔子歇了》(Rabbit at Rest,1990)。
有评论说:兔子四部曲,四部小说紧密贯通,每一部又可单独成篇,共塑造了约150个不同的鲜活人物,成为全面展示美国中产阶级生活图景、深刻探索美国中产阶级灵魂现状和救赎的史诗性巨著。
那么,我们现在对野生动物的保护,出台严格的法律法规是不是也是一种救赎呢?对我们人类自身而言。
而我想起其中的那部《兔子,跑吧》,主人公因不满现实的平庸,不停地逃跑,但最后还是得回归生活。
现实是荒谬的。甚至是无法忍受的。
但你必须在现实里生存。
我们就像兔子,不停地跑啊跑,捕猎者就在后面套啊套。
我们的命运,有时候或许还不如野兔,野兔的命运是被套中后或许会得到放归自然,或者追究套它们的捕猎者。
我们的被套中,无人追责。
就像这场疫情,到现在也搞不清是谁之祸。
我们只能隐约的判断,是人类戕害了大自然的野生动物。
事实是这样不是这样其实并不重要。
我们像兔子一样不停地奔跑和奔波,是我们想要的太多。
假如哪天我们不再像兔子一样疲于奔跑,我们内心的焦虑之火才不再燃烧。
而这,取决于我们自身的行为和需要。
而因为我们的需要,那些山上的野兔才会不停地奔跑,在觅食和玩耍中竖起耳朵警惕地注意四方。
想想,我们在疫情里的表现与胆小谨慎的野兔有何区别。
这,既是悲哀,又是救赎。
但愿我们不再怀念狼,也不再像兔子一样在城市的钢筋水泥丛林里绝望的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