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说：少年时代我遭遇的校园“暴力事件”

图 张尔榭

一个人，从童年，少年，成长为青年，遇上的事那是层出不穷。

如果不做所谓的道德评价，人类的社会发展，一直就是弱肉强食。强者为王。我们的影视作品不也充斥着比比皆是的故事吗？从政治，军事，到体制，到工厂，到公司，甚至是校园。

当然，在这里我说的强，并非只是指强迫的强，它包含了很多。也没办法解释，如果真要去诠释，那就从人类的历史，开始一页页地读吧。

强是什么，就是自己要强大起来。起码，不要被他人欺负，欺凌。说到这个，就想起一个怕自己的孩子受欺负的女人，竟然在自己的儿子身上装了监视器。每天无时不刻地盯着，只要孩子受一点碰撞，她就跑到学校去告状，告老师，和其他孩子家长发生矛盾。总之，弄得大家不厌其烦。其实，他的孩子最爱欺负别人，没办法，班里的所有家长，当然除了她，联名给学校写信要求这个孩子离开学校。

说起校园，确实是个很平静的地方，把孩子送进学校，家长们会对老师说，孩子交给你，愿打愿骂，听你的。但这也是过去式了，如今的孩子，都生在福窝里，谁敢打骂。特殊的例子也有，打骂学生的，极其过分的，也有很多案例。这些，说不成。

我想说的是，自己在上小学和初中时，遭受到校园“暴力事件”，这可能有点渲染，但这就我而言，现在想起来，真的是很暴力的。很无助的。从软弱，到抗争，我就这样经历着，长大着。

能记起的一次事件是我上三年级吧。一个中午我吃完饭，背着书包上学。那时候我坐在的军工厂子弟学校，居民区，厂区，都是位于荒凉的沙漠地带，生活条件不是很好。厂里给工程师和专家盖的是平房，其余的工人、干部啥的，住的还是窑洞。那个年代吃不上什么菜，家家户户都用树杈子什么的，围着一小片菜地，种点西红柿辣椒茄子之类。

就是一天中午，我吃完饭，背着书包往学校走。离上学的时间还早，我想早早地赶到学校看看课外书。

班里有个小图书馆，就是用一个木箱子装着三十多本书，是每个同学从家里拿出一本书捐出来了。应该是叫图书角才对。我看书快，所以老惦记着。就早早想去学校，把看完的 一本放进去，再换一本看。

于是就打着如意算盘往学校走，走到一个菜地旁，突然出来一个比我高一级的学生，个头也比我高，拦住我要钱。我说没有。他就搜我的身。害怕的我就任他搜，还真是没搜出一分钱来。没有搜出钱，他有点不甘心，就要把我的书包拿走。

这怎么行！书包拿走了我咋上学？

我不知咋就来了一股劲，死活拽着书包不放手，他也拽住，就这么僵持。僵持好久，我哇哇大哭起来。他呢，显得有点惊慌，但还是不放手。好像是过了很久，我们两个还是僵持着，我哭的稀里哗啦地，其间还突然还刮起了沙尘暴，我们两个还是拉着拽着，在风里，鼻孔里嘴里耳朵里全是沙子。

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两个僵持的地方，正是厂里子弟上学的必经之路。很有意思的是，大风里，我哭的声嘶力竭，那个大孩子想脱身，书包放手了，却又被我拉着衣服，不让走。他就踹我，路过的很多人，居然是看了看就走了，没有一个人停下来问一下。

再后来，我精疲力尽，那个大孩子看来也是累坏了，终于一甩手，给了我一下子，跑了。我也在风中吃力地走着，到了学校，刚进了班，上课铃就响了，班主任是个女老师，进来看到我脏兮兮的样子，愣了一下，说，上课！

下午放学回家，父母还没下班。我把衣服拍干净，但还是有很多土弄不掉，总算是把脸洗干净了。

傍晚父母回家，我估摸着他们会问我中午的事。因为我和那个大孩子打架的事，过往的很多人都看到了，有的还是父亲的同事，一定会给父母讲的。可他们压根就没问，只是问我作业写完没，就忙着做饭去了。

后来想起这个事，父母没问我的原因，大概是因为那个大孩子的父母都是父亲的同事吧。

再往后说，就好玩了。

那个大孩子的弟弟，成了我小学时的最要好的朋友。我经常去他家玩，大孩子见到我，很平静，仿佛那天我们根本就没有一起为了一个书包而折腾了快两个小时。

多年以后，我回到工厂上班，在工会工作。大孩子到了车间当工人。

不知是什么原因，我们两个突然关系好的不行行。他那会才结婚，经常叫我去他家，让他的漂亮的新媳妇给我做好吃的，还小酌几杯。我们会谈很多，可就是没有说那次我们两个的“暴力事件”。

有一次，我把自己写的诗的打印稿给他看，他还真细细读了。对其中一首，他还作了点评。那是一首很生活化的诗歌，写的是我晚上写东西饿了，想吃东西，就到菜窖里拿苹果吃，以及和他一起喝酒的即兴的小叙事诗。

他说，你写的这个我懂，看来写诗挺容易的，可是要我写，还真写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