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快讯】阿 月 /西南作家工作室联盟隆重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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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曾令琪(四川成都)
几经迁徙,在工作调动两年之后,我终于从所工作的学校搬出来,住上了120平米的房子。但因为有老人,有小孩,所以,单独的书房仍然属于“空中楼阁”,似乎遥不可及,就算能“及”,也“犹恐相逢是梦中”;但卧室有20多个平米,所以,我的“览星楼”也就顺理成章地和我的卧室合二为一了。新房坐落在芋子溪边,二楼,一面临道,一面临水。以前教书时候的两个竹器书架,已经“鸟枪换炮”,换成了两个高大的书柜。两个大书柜靠墙直立,几乎占据了一面墙壁的面积。我的书,我的资料,我曾经带着学生去捶拓的颜真卿同志的摩崖刻石《大唐中兴颂》拓片……这些,都整齐有序地放置在书柜里。主卧室的窗向着东方。当窗,是一张保力板桌面的八仙桌,一张太师椅。这张桌子是1988年临近寒假的时候,学校给每个教职工发100元的福利,我到街上花40元钱买回的。算来已经陪伴了我差不多6年了。桌面已经有点斑驳,绿色的桌面就像上了年纪的人一般,额头上有了皱纹,脸蛋上有了老年斑。但桌子再老,也没有我的太师椅老啊。这张太师椅,是我的三姑婆(我爷爷的大姐)曾玉书出嫁的时候,我的公太(曾祖父)庆成公为她特制的嫁妆呢。三姑婆出嫁,大约是1910年,那个时候,大清王朝正日薄西山,在生与死的线上挣扎着。记得1989年的秋天,三姑婆的大女儿、我的表姑张继芳老师离开资中、前往泸州他儿子家之时,将三姑婆当年的这个嫁妆,赠送给了我。这一张太师椅,由我的公太庆成公、婆太(曾祖母)赖氏亲手送出去,转了差不多八十年,又回到曾氏子孙的手中。有时,坐在这张椅子上,总会想起路遥同志《人生》中的高加林,在社会上转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生他、养他的高家村农村。想来,世间上的一切,不都是这样的吗?我们从黄土中来,最后又回到黄土中去。人生也好,世界也好,物品也好,谁逃得了这样的宿命?
那个时候每周上班六天,后来才逐渐调整为耍大小星期,也就是一个星期周末休假一天,下一个星期周末就休假两天。因为时间似乎越来越富裕,所以,也就勾起了我重新拿起笔写点什么的欲望。如果说我这么多年的写作多多少少还有一点点收获的话,那么应该肯定地说,我的写作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步的。因此,搬迁之后,在“览星楼”中,我一如既往地读书,写作,写字,交友,度过了一段难忘的书斋生活。于是乎,周末,当早晨第一缕晨曦射进我的“览星楼”的时候,我也就一个鲤鱼打挺,临窗坐在我那张老太师椅上。桌上是一叠稿纸,一支钢笔。兴之所至,一阵乱写。记得那时痴迷于搜集关于周恩来的资料,瞄准1998年3月5号的周总理100周岁冥诞,我从搜集的400多种资料中,精心挑选,仔细甄别,然后一节一节地写,半年过去,将10多万字的《周恩来诗歌赏析》书稿写出来了。为了将书稿改好,我将几个文友请到家里,请大家翻阅我的书稿。答曰:“他的‘大江歌罢掉头东’我读过,其他的没有。”“既然没有读过,那暂时就不要下结论,好吗?”我只能这样说。那个人的态度,弄得我不由得问我自己:我的选择对不对哟?但好在另外一个残疾朋友给予了我很大的鼓励。他以十分肯定的语气说:“说不定令琪这一次就要‘踩到宝’呢!”
那是1997年夏天的事了,至今想来,恍如隔世。那年冬天,宣传部领导在看了我的《周恩来诗歌赏析》书稿之后,同意由组织出钱,出版和发行我的这部书。那一年,中国美学学会会长王世德先生为我的书稿欣然作序,道:“这部书,填补了国内外学术界研究周恩来及其诗歌的一项空白。”谁都知道这一句话的分量!王先生的书序,让我这个多多少少有点文学情结的中文系毕业生,真想跑到沱江河畔,痛痛快快地旁若无人大哭一场!那时不像现在,没有网络,通讯不发达;一个小地方,要想在写作上混出名堂,有如“蜀道之难”。写作是寂寞的,有时也是孤苦的。那年的冬天,为了和成都科技大学出版社商谈书稿出版的事,我和内子张炳华老师,乘坐公交车到成都,找到责任编辑。那个时候我腼腆、内向,不善言辞,不像现在废话、屁话这么多;所以,欲说还休,扭扭捏捏,才将意思表达完整。时近中午,和内子请责编去吃了一顿便饭,然后再回到出版社,将挎包里面的13500元钱公款,交给出版社作出版、发行的经费。等“谈判”结束、从成都科技大学出版社出来到磨子桥等公交车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抬眼看天,天灰蒙蒙的,北风呼啸,令人生怖。不一会儿,天空竟然飘下淅淅沥沥的雨雪。因为早上出门前没有准备,穿得太少,突然而至的雨夹雪,北风肆虐,感觉耳朵都仿佛要冻掉一般。我们一边顿着脚,一边双手互相摩擦取暖。我想,这个时候,说不定我的那些同事,正关了门,在办公室高谈阔论,静等下班呢。而我,为了文学,为了自己从小到大的梦想,却让内子跟着受罪,到这人地生疏的省城,为“五斗米”而折腰。但这样的想法是暂时的,因为,“谈判”成功的喜悦,最终冲淡了心中的阴影。几个月后,1998年3月5日,在周恩来总理100周岁诞辰之际,当中共内江市委宣传部为我出文件、举行隆重的新书首发仪式的时候,我长舒了一口气——我曾经的一切付出,终于见到了成果。那一年,我的《周恩来诗歌赏析》一书,由成都科技大学出版社出版,发行43000多册。一本处女作,能发行几万册,就是放在今天,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
就这样,在我的书斋“览星楼”中,我完成了我的单行本处女作,并正式出版,发行全国。再后,首发于《人民日报》和《中国青年报》《四川日报》的一些稿子,也在这里完成。每每一些文友到我的“书斋”交流,都会坐一坐我的太师椅,说这是我写作《周》书所坐的椅子,在他们的心中,这张椅子也就充满了一定的神秘感。――现在,这张椅子已经放到老家,静静地放在四楼健身房的一角。因为久已不坐,恐怕是灰丝蒙面了吧?那时,我那喜欢读书的四哥亚骐,说了好几次,既然喜欢写作,那么写作的环境也应该改善一些,应该有一张更好的大班桌,一张大班椅,以便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但我的看法不太一样。写作可以说是“成本”最贵的工作,要耗费大量的心血;也可以说是“成本”最便宜的劳动,那个时候,一支笔,一叠纸,于此足矣。不过,读书与写作是来不得半点虚假的事情。如同种地,你糊弄地,最终地就会糊弄你。曾经亲眼目睹,有的人书房大大的,窗明几净,书柜高大上,但却是《红楼梦》中的二老爷――贾政,仅仅是动口不动手的“君子”;有的人一排红木书柜,里面却几乎都是地摊上两块钱一斤的别字连篇的盗版书,简直大煞风景;有人为了显示自己很“博学”,居然买来一些只有封皮、内页一片空白的假“书”,令人大跌眼镜;……要知道,被命运碾压过,才懂得岁月的慈悲;被生活折磨过,才知道写作的可贵。所以,我最终的结论是:书房不在大小,只要有,就行;写作不论迟早,只要坚持,就行!――当然,趋利避害,人之常也。对于长期写写画画的人而言,能有更好的写作条件,从而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那何尝不是一件赏心乐事呢!因此,我还是盼望自己的书房,不再是“空中楼阁”……
作家简介
曾令琪,中国辞赋家协会理事,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大型纯文学期刊《西南作家》杂志主编、《新蕾》杂志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