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作家小小说】代炳章 / 郑九
郑 九
写给健康的大碑山之行
写给健康的大碑山之行
写给
郑九,四十出头,单身,特好下棋。其父是干剃头的,子承父业,郑九也干起了这行。
八十年代的柳镇没多少理发厅,镇上男人剃头多找郑九,生意倒还可以。不过,郑九棋照下,但多在掌灯时候。后来,随着那些装璜考究的专业理发厅的兴起,郑九的生意便每况愈下,日渐惨淡,这两年竟有些混不下去了。
既如此,郑九索性唱起了“空城戏”:剃头担子一边,人一边。相隔数米,各自为阵。
一日,郑九与一棋友下棋。此君本是背孩子打完针即回的。可两人均好此道,况又旗鼓相当。遂摆好旗子,说好每局五毛,和棋重来。哪知郑九手风极不顺,居然连输六盘。可这郑九不服输,硬缠着和那人下了一夜。背上的孩子也不知哭了多少次,撒了几泡尿,两人竟浑然不觉。
还有一次,郑九与人下棋,两元一盘。旁观者打赌,一人说现在哪怕出一张“青蛙皮”(50元大钞的戏称)让郑九给你剃头,恐他也不肯放弃这盘棋。结果呢?确是如此。
更绝的尚在后头。某日正午,郑九给一位年长者剃头,正剃着,忽然梦呓般大喝:嘿,绝杀!吓得那剃头佬魂飞魄散,只剃了半个脑袋便夺路而逃。
当然,也有例外。一次,郑九与人下棋,一小女孩被一摩托车撞倒,肇事者仓皇驾车逃逸。而此时郑九与平时判若两人,撇下对手,抱起小女孩就直奔医院。
至于观战陪个通宵,下棋忘了吃饭,也是郑九的典故。我们柳镇的人大凡都知道。
听说郑九先前是有老婆的,就为这棋,老婆也不跟他了。不知咋的,他就一直独身到现在。
如今,那剃头家什仍在一边旁立,茶铺外面依然热闹,原本是:郑九正襟危坐,激战正酣。
代炳章,男,四川邛崃人,文学爱好者,曾获全国第三届、第四届教师范文写作比赛一等奖,《等待》《倾听秋雨》等多篇文学作品散见于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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