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画不可怕,就怕老外这么画···
国画界的水,深不可测。
近几年,那些被称作“大师”的人才,一个接一个浮出水面,走步讳莫如深。
不管你看不看得懂水墨艺术,也不管你知不知道背后一代艺术家们的往事,如今界定好坏的标准不再规规矩矩,反而是“好懂又好看”占了上风。
而最近非凡君发现,中国流传千年的水墨画,正在地球的另一端“接受告白”……
它们“很中国风”,又不太“中国风”。
A
超凡脱俗的干净
下面这位画家,相信大部分人都偶遇过她的作品。
水天一色的荒野上,地球上的生命渺小如星辰,少年与野兽彼此相依。
“孩子和动物,因为他们是最诚实的,真诚的,含蓄的。他们给了我很多灵感,情绪或气氛, 如宁静、庄严、荒野和自由。”
这是创作者Elicia Edijanto,给出的答案。
来自印度尼西亚的Elicia是一名水墨画艺术家,黑白水墨画是她表达情感以及远离坏心情的方式。
在她的作品中,你会看到一位少年与各种危险动物如大象、狼、熊、豹、野牛等亲密互动的画面。
他们一起遨游、彼此凝视,沉思、慢走,互为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角色。
抽出所有颜色,只留下黑、白两色, 她愿意透过这样的绘图方式让每个人感受到自己当下的氛围及情感。
人类与自然的关系以这样的方式被展开了,这不仅仅是创作者的有意为之,也是生活在这个地球上的生命,唯一被证伪的真理。
作品公布之后,人们无不被Elicia作品中那些日常、巧妙而又温馨的视角所打动。
或许有一天,我们可以停下来看看周围的一切,“星辰、阳光、山海,我爱你如某些黑暗的东西被爱,秘密地,在影子和灵魂之间被爱……”
在生活的漩涡中寻找宁静的人性时刻,再一遍遍,化作漫长记忆的共同载体吧~
B
“中国画的背后有一个谜
我一直在寻找这个秘密”
一位法国画家,有一个很有意境的中国名字——罗渭石。
他笔下的山水,庄重巍峨、气势磅礴,引人驻足。而他与中国水墨的深浅联结,源于一场偶遇。
30多年前,Robert·Faure在法国第一次见到中国画,一位中国女画家在他面前一气呵成画了一幅竹。
他顿时被这幅深入浅出的中国画迷住,“这事情太容易了,那个女画家画竹子,特别快,很简单。” 便想要尝试,但当他抓起毛笔在画纸上想大展身手时,却怎么也画不好。
自此,便开启了他与中国画长达30年的缘分。
每次在法国多地办过水墨画展时,他都会静静守在展厅的一个角落,观察参观者的一举一动。
“法国人对我的画感到惊奇。记得一次办展览时,有一群法国人进来参观,他们很吵,讲话很大声,但当专注于画后,他们突然安静了,开始小声交流。不知道他们每个人都读到了什么。”
藏在水墨中的旷达与意境,成就了他与中国禅画的奇妙境遇。
回顾自己30多年的学画经历,Robert·Faure感叹自己像寻找阴阳平衡一样,寻找中国画中藏着的力与柔的美。
“中国画的背后有一个谜,我一直在寻找这个秘密。”
虚竹筛风弄月,谦谦如罗渭石,是为君子。
C
“不会画画”的画家
是的,这是一位自称“不会画画”的画家。
来自塞尔维亚的Endre Penovac,绘制水墨动物已有12年之久。
从小热爱绘画的他,别的小朋友都在院子里踢球,他却一个人趴在小桌子上研究各种颜色融合在一起的美妙。
他笔下的猫咪柔软无骨,或卧或坐,含糊一团。寥寥几笔就能“剥”出一只活灵活现的动物。
如果你也是水墨爱好者的话,一定也懂得这种”流动的梦境“般的感受。生命是流动的,景物也是。
Endre Penovac的画几乎不见线条,没有如刀的笔意,更没有凛然的细节,简单两笔,山雀跃然纸上。
可想而知,若没有日复一日的练习,又如何能创造出如此点墨成画的流动感?
自小学习西洋画的他,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闯入水墨世界。
墨色在纸上的氤氲变幻,闯入Endre的未知领域。相比西方丰富的光影技巧,这种赤条条的艺术表现,令他神往。
一“入坑”,就是12年。
除了灵动的猫,公鸡也是他的代表作品。
大片墨色的下沉恰恰是他独创的“留白”,无需场景,公鸡体态已然生动有趣。
利落的笔法,奔放的形态、恣肆的表情,无不丰富了Endre的作品意境。
一黑一白,一动一静。即兴速写的酣畅感在其中,下笔肯定,动物的生命力带着喷发的温度。
他说:“用水墨画画就和这个世界一样,下笔之后皆有意外。想办法把意外变得完整美妙,就是作画最有趣的地方。”
他用东方的书写方式,去展现东方讳莫如深的题材,让艺术少了技巧,多了情感的表达,才得以构成艺术的真诚。
D
“我只画飞禽”
在众多跨国艺术家中,美国画家Karl Martens显得有些特别。
“我只画飞禽。”或许你不会被一幅看似平常的动物画像所打动,可在作品之外,艺术家努力找寻的人与自然的温情时刻,值得被记住。
他利用中国的画笔,水墨,木炭以及手工纸,结合水彩所描绘的一组鸟类。绘画激发出了他对材料和技法不可预知性的探索。
画中鸟类羽毛的蓬松感,用深深浅浅的水墨晕染呈现,舒服也自然。
巨鹰利爪如锥,目光如电。于重重云霭之上,俯瞰苍茫河山。
他擅长将水彩和水墨融合,长久的创作使他经验丰富,对于水墨的运用也愈加流畅自如,可创作者并不认同。
每幅作品中,你都能看到一枚小小的红色印章,对此Karl的解释是:“很可惜,我对中国书法的掌握还很一般,拿不出手,所以作品上只有印章而没有落款。”
Karl很谦虚,相比那些更宏大的议题,“日复一日的练习”更显深刻。
单勾勒一只鸟,无形的风景便跃然纸上,透出了别样的意趣与温情。
“画画对我来说,更像一个自我沟通的过程。没有多余的语言,没有嘈杂的声音,没有恶意的揣测,只是将情绪挥洒在画布上,呈现一个真实的自己。”
每一道落在画纸上的记忆或许不是全都动人,但他们也在帮助我们思考:艺术可以以怎样的形式存在?又可以如何穿越山水,寄托每个渺小个体的愿望?
至于是水墨,是油彩,是水粉,都不那么重要了。那些被不断强调的技巧与风格,和作品中的柔情相比,少了生命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