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烂女人”田小娥经历了五个男人造成的悲剧与贞节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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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白鹿原有很多赤裸裸性描写,尤其是对田小娥与五个男人的性描写篇目较多。贾平凹的《废都》性描写更露骨,但贾平凹只是为了性而性。而陈忠实的哪些性描写是为了作品意义服务的。白鹿原在歌颂封建社会很多合理的地方的同时(不可讳言,陈忠实在很多地方,是赞成很多封建礼教的。比喻贯穿全书的乡约,对白嘉轩的肯定和那个朱先生言行,我也赞成。),通过田小娥的追求女性解放所付出的代价,说明了封建势力的强大。
陈忠实对于性的描写有个原则:“不回避,撕开写,不作诱饵”
陈忠实还说过:“读者对我的一般印象是比较严肃的作家,弄不好在将来某一日读到《白鹿原》时 可能发出诘问,陈某怎么也写这种东西?”
但在《白鹿原》中,我们的确看到了很多性描写,这足以说明陈忠实描写的性,完全是为了作品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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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实在写《白鹿原》之前,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尤其是《蓝田县志》。陈忠实在《蓝田县志》中发现竟然有四五个卷本用来记录该县有文字记录以来贞女烈妇的事迹或名字。于是陈忠实就有了描写一个追求性解放的女人代表的想法:“(这些立贞节牌坊的女人)曾经经历过怎样漫长而残酷的煎熬,才换取县志上几厘米长的位 置”,“我在密密麻麻的姓氏的阅览过程里头昏眼花,竟然产生了一种完全相背乃至恶毒的意念,田小娥的形象就是在这时候浮上我的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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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们看到了那个为追求性解放而付出巨大代价的田小娥:死前被人骂作荡夫淫妇,但男人又会利用色迷迷的眼光看着她,就是这样一个软弱的女子,却被《白鹿原》中最善良老实,忠于主家,底层社会的好人代表,田小娥的公公鹿三用梭镖钢刃从后心捅杀,这真是对封建礼教的最大讽刺。
但假如田小娥不走这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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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田小娥给郭举人做小妾从一而终,没有去勾引黑娃,只是默默承受着七十多岁郭举人每天泡枣养身工具以及每隔十天一次的性玩物,然后等到郭举人死去,二十多岁的田小娥独守空房,守一辈子贞节,最后立一个贞节牌坊,对于现代的女人看来,有何尝不是更大的悲剧?
封建社会守寡的年轻女人是如何度过慢慢长夜的,有很多书籍记载:有的是每天晚上把一碗黄豆散在地上,一人成夜的数黄豆;有的是数铜钱。在看上去受人尊敬,白天光鲜的女人,其内心的苦衷,又会有多少人能真正体会到?
但田小娥不想过这样的乏味生活,因为她遇到了黑娃。黑娃的出现,撩动了她内心肉体本能的渴望,在尝到一次欲醉欲死过程后,她的性意识彻底解放了。
张贤亮在小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中说:“有思考能力的靠思考生活,没有思考能力的靠本能生活,但思考使人软弱,本能使人坚强,”有思考能力的人思考不明白,还不如不思考,思考致使人活的比较累,靠本能而活的人,往往活的简单。
当田小娥第二次与黑娃约会后,田小娥”静静地偎在他(黑娃)的怀里,贴着他的耳朵说:“兄弟,我明日或是后日死了,也不记惦啥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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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迈出第一步很难,但只要走出来了,就很容易陷进去,而且不容易自拔,尤其是哪些多情的,重感情的女人。我认识一个女人,当她再次碰到她的初恋情人的时候,她陷进去了,在一起缠绵了三四年,但男方最后骗了她,再她把自己贷款的二十多万拿给对方买车后,男方离开了她。开始她哭闹难过了有一年多,甚至想报复对方,但最后仍然心里深深爱着对方,心里容不下其他的男人了。
我曾经问她: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这样对待你,你后悔吗?她说:不后悔,一个女人,曾经尝受过真正爱的滋味,这就足够了,抱怨后悔有又什么用?一切都是自愿的。
田小娥也是这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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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田小娥尝到的郭举人从来没有给她过的,什么是真正爱的滋味以后。她也启蒙了懵懂少年黑娃,帮黑娃从此明白了“姑娘的舌头因何香的不得了”。
这是田小娥堕落的开始,也是田小娥悲剧的开始。
但假如以后没有发生那一系列的事情呢?没有想立贞节牌坊的田小娥,也许会找到她一辈子的幸福。
当黑娃把娘家看作“一堆狗屎一样看待的烂女人”被休的田小娥领走的时候,他们两个谁也不会料到以后的结局。假如能料到,他们又何必非要回到那个有祠堂的白鹿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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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女人“进不了祠堂,受到大部分男人耻笑又色迷迷的目光,黑娃烧粮仓闹农协被迫逃走,单纯肉体觉醒的田小娥,只能是以悲剧收场了。
以后田小娥又遇到了三个不同的男人,开始是为了救黑娃,以后是为了报复,但与鹿子霖与白孝文在一起,应该都不属于对方强迫,肉体觉醒的田小娥也需要男人,以至于最后,她也真正爱上了白孝文。白孝文从不行到行,从正派到堕落,于是俩个真正堕落的人走在了一起。由于堕落而空虚,由于空虚而一起抽大烟。堕落而不思考的人是没有什么幸福而言的,这也是当今社会,为什么有那么多名人和有钱人喜欢吸食毒品是一个道理。
当被饿的奄奄一息,赤裸着身子的田小娥被鹿三用梭镖钢刃从后心捅杀的时候,田小娥利用一种无助疑惑的眼光看着她的公公鹿三:“小娥猛然回过头来,双手撑往炕边,惊异而又凄腕地叫了一声:“啊……大呀……”
小说读到这里的时候,我身上有一股凉意。也为可怜的田小娥遭遇掉下的眼泪。在那一刹那,我感觉正义,诚信,老实化身的鹿三感觉是那么的可恨,有立即杀死鹿三的感觉。
当田小娥无助凄腕喊叫”啊……大呀……,”的时候,田小娥对自己的选择后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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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能去问陈忠实,但陈忠实老先生也已经离开我们了。
但从田小娥死后附魂鹿三身体后说的那些话,从田小娥死后白鹿原怪异事情以及瘟疫的出现,表面田小娥死的是冤枉的,她自己也以为是冤枉的。
因为她没有坏谁啊,没有损坏到谁的利益,她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想害任何人,只是追求自己的本能幸福,但社会,人们为什么这样对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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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女人”田小娥遭遇的悲剧令人唏嘘可惜,但哪些立贞节牌坊的女人,难道就不是悲剧?陈忠实为什么在看过县志后有关女人立贞节牌坊后就有了塑造田小娥这个形象的想法?
老刘以为田小娥的悲剧遭遇,比哪些立贞节牌坊的女人悲剧要好的多。因为田小娥知道自己是女人,她去争取了自己的幸福,也尝到了做女人的滋味,这一切足够了。
陈忠实是否也有这样的初衷,那就不可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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