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卓然记录的“少林五拳”(上)

编者:王卓然先生,名无亚, 清末民初著名武术家张长祯先生的大弟子,此文记录在王先生手抄的武术资料汇编《武术学》第一辑中,文中草图系卓然先生手绘。手抄原件现藏于卓然先生之子王维琥手中。题图为《武术学》手抄本复印

五拳为拳的精华:五拳为“龙、虎、豹、蛇、鹤”,乃系脱胎于华佗五禽经“虎、鹿、熊、猿、鸟”研究而成。其中精义系:

龙拳练神。“练时周身无须用力,暗听气注丹田,遍体活泼,两臂沉静,五心相印,使手心足心与方寸相印是也。功成之时,竟如神龙行空,灵活自在,天矫不测矣”;

虎拳练骨。“练时须鼓实全身之气,使腰肾坚实,臂腿牢壮,腋力充沛,一气整贯,起落有势,努目强项,两手作虎爪之势,有如怒虎出林两爪排山之势。又因虎之骨在于躯干,所占之位置极重,骨若不坚,则气力自无所施,故练骨须练虎拳也”;

豹拳练力。豹之身体之雄伟与豹之形状之威武皆不及虎,但力则过之,且腰肾较虎为坚强,故善于跳跃,以之练力最为合宜。练时务宜两手握紧,五指如铁爪钢钩,全身宜用短马起落,而鼓其力于全身。此拳法名为金豹拳,又名为白豹拳;

蛇拳练气。蛇之为物,游行天矫,节节灵通。练拳时亦贵使气之吞吐抑扬,以沉静柔实为主。其未著物也,若甚无力,一与物遇,则气之收敛胜于勇夫。练蛇拳者,正所以使其气有如长蛇之游行而节节灵通也。练气柔身而出,臂活腰灵,骈两指而推按起落,若蛇之有两舌,且游荡曲折,有行乎不得不行,止乎不得不止之意。所谓百炼钢成绕指之柔,即为此写照也;

鹤拳练精。鹤之为物虽属羽禽,顾其精足神完而克享大年。人身最重要之物亦厥为精神,故用鹤拳以练精。此拳以缓急适中为得宜,盖以鹤之精在足,鹤之神在静,学者法此,故练习时须凝精铸神,舒臂运气,所谓神闲志暇,心手相忘,独立弃表,欲悬千仞。学者瞑心孤注,久练精熟时,自能于言外得之,非仓卒所能领悟也。

能于此五拳习之既精,则身坚气壮,手灵足稳,眼锐胆实,倘与人搏,出其一指半足之功,便可压倒群流如至神化之境,则其效更有不可言者矣。在苦心孤诣求之,幸勿视为小道而弃于半途也。

五拳既为少林最主要之技术,且为不可多见之拳法,特将其练习之法名称姿式详记于后(图吾绘):

龙拳

双龙掉尾:先将两脚分开,上身下坐,使骑马式。在上身下沉之际,两手在下合掌向上折肘举起,置于当胸,和和南之状。然后分开,手掌缓缓向两旁推出至两臂平直为度。此法力须停于掌根而贯于指端。身向正前,头略偏右(图1)。略停,收手落下。更续行一次,动作同,惟头部向左耳。

金龙献爪:先将两足分开,如上式成骑马步,两臂即从左右屈肘举起,使肱臂与头成一山字形(图2)。手掌向前,略一停顿之后,即用力屈指作龙爪状,同时将肱向前压下,手至肩前时,再略一停顿,即将两大臂搿紧,而将两手及肱向后反张,至两肩尖外为度,身手各部皆向正前。如此三举三落而止。

白龙回首:先将右足向右蹈进一步成右弓左箭步,身亦随之旋转。右手直伸于后,左手则向后斜下方作拾物状,略一停顿,左手向上斜扬起,而右手即作抓物状,折肘收回,同时挺直右足,屈下左足,上身亦向左斜倾,头偏右方,两目上视(图3)。略停回复原位后,更如法向左行一次。

龙气横江:先将右脚向右方平开一步,两手交叉于腹前,左外右内,乃徐徐将身向右方旋转,变成右弓左箭步 ,同时将左手反掌向后分出,而右手则翻掌向上从下超(疑为“抄”字——整理者)起,以指尖齐眉为度。上身向右略略后仰,目视右手指尖(图4)。略停回复原位后,更如法向左方行一次。

盘龙探爪:先将右足向右蹈出一步,身随之俱转,使成右弓左箭步,乘势将左手提置腰间,掌心向前,指皆弯转,而右手则提至乳际向前推出,臂直为度,略一停顿,则右手拉回置腰间,同时左手向前推出,然后将身旋至正左方,依法行一次而止(图5)。

游龙退步:先将两足分开作骑马式,左手平举于侧,掌心向前。右手置于左腰之前,掌心向内,上身略倾于左,然后将左手屈指向斜下方拦回,至右腰前为度,掌心向内。而右手同时向斜上方扬起,掌心向前,左腿乘势挺直,上身则倾向右方。(图6,此图乃系向左之势)。

以上龙拳各势,想有气功在内,未详述。(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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