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温书有馨香 □邓崔楠

《四平日报》(2021年1月18日) 07版

冬天来了,万物皆冬藏,最温暖的不过屋里有书的那一隅。冬日读书,颇有渊源。古人有“春诵、夏弦、秋学礼、冬读书”的说法。杜甫在《柏学士茅屋》亦这样说道:“己用三冬足,年少今开万卷余”。其中“三冬足”的“三冬”指的是农历十月、十一月、十二月这三个月,古人因为这三个月是冬天,故称“三冬”。由于过去是农耕社会,冬季正是务农闲暇的时节,正是读书的好时候,不应浪费时间。

煮酒烹茶来,踏雪寻梅去。此生欢愉处,书中有乾坤。当我拿起一本或薄或厚、或浅显或繁复、或可赞或可叹的书时,文字的馨香就在我的眼前蒸腾,化成缕缕青烟、层层薄雾,令人心向往之、如醉如痴。

当我从先秦散文读到两汉美赋,在“风”“雅”“颂”里品味余味无穷的《诗经》之美:在《春秋》《左传》《战国策》里体味历史交错纵横的先贤智慧;在文辞绚丽的诸子散文中体会“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凋也”;在屈子“吾令凤鸟飞腾兮,继之以日夜;飘风屯其相离,帅云霓而来御;纷总总其离合兮,斑陆离其上下。”的《楚辞》里咀嚼人生之浩渺。

当我从魏晋南北朝读到唐诗宋词,在俊才云蒸的时代里,“三曹”“建安七子”等汉魏风骨如熠熠明珠闪耀在历史璀璨的星河里。“一从陶令评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这不,菊花就成了陶渊明的标配。从“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的“初唐四杰”读到孤篇压倒全唐的《春江花月夜》再读到或温柔入骨的“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或豪放不羁的“大江东去浪淘尽”……我的心潮跨过千百年的距离,聆听那些时代的记忆心音,嗅到了时间累积起来的浓郁馨香。

当我从元曲读到明清小说,近了,近了,离我们的时代更近了!那种感觉仿佛是小时候去邻居家做了客,摇曳在童年的回忆里,挥之不去。在字正腔圆的戏文里、在林妹妹与宝哥哥的情真意切里、在桃园三结义的激情澎湃里、在花妖狐媚的鬼魅世界里,都能找寻到生活充满趣味的影子。

冬日温书,在时光的长河里驾一叶轻舟,满载一船星梦,在光影灿烂里放歌。

冬日温书,抬眼是历史的厚重积淀,闭眼是文学的缱绻缠绵。萦绕其间的馨香是心灵的回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泪与笑、光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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