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会儿‖文/大boko龙

我们那会儿

其实最让人记忆深刻的,还是那会儿的石头墙、泥瓦房,走在院墙外,就能闻到邻居二奶家大锅里土豆炖豆角的香味儿。

有那么一天,你在一个新的环境里,戴着眼镜,盯着屏幕,敲着键盘,眼前是冒着云白的咖啡,香醇的气息是否氤氲着你的记忆,你又能否记起年过半百的老爸老妈时常提起的“我们那会儿……”

爸妈说,我们那会儿,苞米粥拌着黄花菜,窝窝头就着咸菜疙瘩,大米饭是我们奢求不已的年夜饭,过年时,几个小孩穿着母亲做的新棉袄,串串这家,串串那家,一阵风似的,回来时兜里塞满了花生、瓜子和水果糖。

我们那会啊,夏天农事不多时,大中午的,顶着老爷儿(我们那里把太阳叫老爷儿),几个大小伙子兴致勃勃地跑到河套边儿,一猛子扎下水,来个透心凉。回家时,运气好的,还能从河里捞出一条大草鱼,拿回家里,逢年过节的还能当个重头菜。谁家娶媳妇,没有请帖,一声招呼便被拉着去喝喝喜酒,当然,去吃酒也不忘拿上一篮子鸡蛋,便是贺礼了;村头小柱家填了个大胖小子,传到了村尾李家,几个女同志便一块商量好谁家打算送些什么,拿上几块腊肉,依旧是提溜上一篮子鸡蛋,一路上喜笑颜开,去“看喜”。

说起鸡蛋,应该算是那时候农村里最宝贵的物件了,也是逢年过节、接客送礼的重要东西。每家都会养上十来只鸡,搭个鸡棚,一只鸡一天也就下一两个蛋,那一篮子鸡蛋怕是要攒上一两个月了,所以说那时候鸡蛋一般的情谊就足以让人感动的了。小时候在姥姥家,就等着那老母鸡从窝里出来,然后等鸡走远了,小心翼翼的靠近鸡窝,从里边掏出来还热乎着的鸡蛋,那时的小孩子对于这样一件简单的小事情每天都很开心,玩的不亦乐乎,似乎对于鸡下蛋、捡鸡蛋永远怀着好奇和惊喜。“我们那会儿”是我的童年,爸妈的青葱岁月,那段时光,永远绽放着不一样的光芒,是我长大以后只能怀念的过往晨曦……

多年以后,我们开车从那坌坌坎坎的石子路进了一个小城市,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闻到过邻居二奶家炖大菜的香味儿,听说楼上住着的是一对年轻夫妇,只知道是一对夫妇,仅此而已;再也没有在清可见底的小河里撒欢儿了,只知道小区外那条河被长长的河堤保护着,还看得见那波光粼粼的水面;过新年时,再也没有像个欢脱的兔子到处乱跑,只知道守在电视机前看春晚,端着手机抢红包是对春节最好的解读。从此以后,爸妈说起“我们那会儿”渐渐多了起来,我也开始喜欢回忆小时候的事。人们总是喜欢回忆过往的那些美好的事情来安慰现在孤独的自己,然后说着说着嘴角总会泛起丝丝甜蜜,这些甜蜜足以证明“我们那会儿”没有辜负这漫长生命旅程中的美好时光。

“我们那会儿”,永远是心底那块最温暖、最柔软的地方,是旅途匆忙中永远追寻的地方。

我喜欢向别人讲起“我们那会儿”,也希望听别人讲一讲“你们那会儿”。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