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黄金山
家乡的山山岭岭，路边沟边，随处都可见到独具形态的红籽籽树。红籽籽树，学名叫火棘。别名又叫火把果、红子、红珠、吉祥果、红子刺、状元红等等。别看他的名号多而且好听，其实它没有松柏的伟岸，也没有楠木的高贵，更没有桂花的典雅，它只是山间里一种极其平常的还带有一些小刺儿的灌木，它犹如野草一样卑微，犹如稗草一样低贱。然而我却要亮开嗓门，高声赞美它。赞美这家乡人们常见的红籽籽树。我爱红籽籽树的顽强生命力。时令进入初冬，花事逐渐荼蘼，绚烂过的红黄蓝靛紫悄然隐退。漫山遍野都是沉郁的淡绿，深厚的鹅黄，静默的赤褐。已经是进入了百花闭目养神的季节，山坡上，山路边，多数树木的叶子早已落尽，大树成了光秃秃的孑立孤干，挺立在冷风中瑟索，地上皱褶卷曲着堆积着难以辨认出形状的黑黄枯叶，这一切，明确地昭示着冬日的威严，将肃杀的气氛显露得淋漓尽致。然而却有那么一丛丛的灌木从山崖上伸出，从草丛里崛起，在大路边挺立，它那遒劲的枝条和叶片，越冷越绿，骄傲的结出橘黄色至深红色的果实，尽管果实只有豆粒般大小，但粒粒饱满精神，一串串、一簇簇，密密匝匝地紧挨在一起，灿朱凝丹聚，经霜不落，俏立寒枝，随着树势高高低低，错落有致，像是一把把喷火吐焰的火炬，透出火一样的激情，形成了一种慷慨大方的气势，在寂寥的气氛中格外显眼。清代诗人曾燠曽这样写诗赞美红籽籽树：“岿然同五老，相望须眉绿。想当侍远师，长未三尺足。身是菩提树，已非凡草木。无心弄神通，变化骇流俗。”这就是让人欢喜，叫人怜爱的红籽籽树。它不择环境，不选地势，不计较阳光，不要任何照护，只要有一个扎根的缝隙，只要有一滴活命的露水，它就可以顽强地生长。夏日开花，秋日结果，冬日吐红。它用自己身上的小刺进行自我保护，不怕牛羊碰撞，不怕毒虫侵害，不怕野鸟践踏叼啄，默默地活下去，顽强地长起来。在冬日的霜枪雪剑中，红籽籽变得愈加火红，像一串串火把燃烧着，抗拒着冰雪寒风。啊！红籽籽，你是劳动者生命的象征，你是普通人生命的赞歌。我爱红籽籽树丰富的营养价值。红籽籽树生命力强，貌不出众，荣辱不惊，低调清新。他寂寞在山间路边，一簇簇静静地开放。它无牡丹之华贵，无玫瑰之娇艳，无桃杏之芬芳，更无丹桂之幽香，然而，它却含有丰富地营养价值。红籽籽果实含有丰富的有机酸、蛋白质、氨基酸、维生素和多种矿质元素，可鲜食，也可加工成各种饮料。其果实秋末初冬就开始成熟，其根、茎、皮、果实都含丰富的单宁，可用来提取鞣料。红籽籽根可入药，其性味苦涩，具有止泻、散瘀、消食等功效，果实、叶、茎皮也具类似药效。红籽籽树叶可制茶，具有清热解毒，生津止渴、收敛止泻的作用。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人们对于红籽籽的研究也日益深入，红籽籽不仅药食兼用，就连它的根、叶、花等都能入药，具有行气活血、清热解毒之功效。果皮可以加工成红色素，安全无毒，着色力强，热稳定性好，水溶性良好。耐光性、是天然的优质食品添加剂。科学研究还发现，红籽籽果中含有生物增白物质，能有效地抑制人体内各种色素酶的活力，使皮肤不产生色素。它的天然精华，能达肌肤底层，由内而外深层美白，保湿，有效改善暗沉干燥现象。妇女用红籽籽果汁液敷面，据有良好的增白效果。红籽籽果中还含有抑制龋齿的活性物质，对人类牙齿防治有积极作用，是制作牙膏的优质原料。另外红籽籽果味似苹果，也略带酸味，故又被称为“袖珍苹果”，“微果之王”。因此是营养极高的保健型水果。另外红籽籽树可作行道树或庭院栽植，做成盆景。果实通过加工还可以酿酒。据最新科学鉴定，红籽籽果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脂肪、糖类、维生素A、B、C、D及矿物质钙、磷、铁和膳食纤维。对糖尿病，高血脂症，动脉硬化，便秘。解肝毒具有明显疗效，它能清除体内垃圾，改善体内循环，促进新陈代谢，被誉为大自然的最佳清血剂，尤其是红果中含有一种非常特殊的养分叫“菊泰”，是一种可促进性荷尔蒙分泌的精氨酸，有助于人体筋骨发达，增强体力及壮阳的食物，尤其适合糖尿病患者食用。此外，红籽籽果的纤维还可以刺激大肠蠕动，帮助排便，降低体内胆固醇，减少毒素，和废物在体内的积存，具有预防中风，胃癌，子宫癌的特别功效。一种普通的红籽籽树，一种平凡不起眼的红籽籽果果，竟然还有这样丰富的内涵，竟然还有这么特异的功能，这怎能不让我无限喜爱！这怎能不让我纵情歌颂！我爱红籽籽树无私奉献的精神。宋代诗人晁公溯十分赞美红籽籽，他在诗中写道:“天姿特高洁，厚叶非蒙茸。上有五百士，下笑十八公。”在历代传颂的红籽籽的别名中，叫得最多的要数“救军粮”“救命粮”。首先是历史传说，相传三国时，诸葛亮帅兵南征孟获，在中途被困重峦叠嶂之间，辗转无路，军粮耗尽，将士饥饿难当，人困马乏。军中缺水少粮，军士无力交战，眼看全军覆灭。在这将士们一筹莫展之际，万分危急之时，有地土人指点，叫诸葛亮的军士吃这山崖上和灌木丛间的红籽籽果充饥，诸葛亮也亲自采吃。这一招出奇制胜，解了诸葛大军的燃眉之急，保证了战役的胜利，因此，从这时起，红籽籽就又有了“救军粮”的名号。据四川《巴中县志》《南江县志》记载，清末王聪儿领导的白莲教起义军，在汉水流域和巴山南麓与官军交战，每遇缺粮时，便叫士兵采摘红籽籽红果充饥，因此起义军得以坚持数十年斗争。还有当年红四方面军在巴山腹地建立起川陕革命根据地，在红军遭遇粮食极度困难时，部队就上山采摘红籽籽果，和着麦麸、苕皮研磨后，煮成“红籽籽麥糊”食用。使革命坚持了4年之久，红军队伍由弱到强，红色区域也不断扩大。这红籽籽果也为中国革命做出了贡献！由此“红军果”的名号也得以更加广为流传。还有现代五六十岁的老人大都知道，在上世纪60年代末，我地和利川一带都遇到连续大旱，灾情严重，人们极度缺粮。除了挖草根野菜，人们还成群结队的上山采集这红籽籽，把他磨碎，合在有限的主粮里做成红籽籽面饭，或者红籽籽粑粑，当做精美的食物来吃。当年我的岳母就是做这种红籽籽粑粑的好手。她做的红籽籽粑粑又细嫩又泡哨，很好吃的。生产队就聘请岳母当副食品组长。岳母尽心尽力地为全队人做红籽籽粑粑吃，帮助家乡人度过了难关，岳母也成了家乡人敬爱的人物。如此看来，微小卑贱的红籽籽在关键时刻就是人的救星。它的奉献精神和献身精神真是足可感天动地。人啊，岂能吃了菌子忘记树桩，我们当把救我们命的“粮”时刻记着。为此，我要放声赞美家乡的红籽籽树！赞颂他的无私奉献的高尚美德！我爱红籽籽树成为家乡美丽的风景。如今家乡人民都致富了，吃红籽籽粑粑的人家几乎绝迹。但是我们决不可小看了红籽籽树带给家乡的新作为。家乡一诗人写诗赞道：“串串灯笼枝上红，蓬蓬绿叶透晶莹。雪压冰覆浑无惧，依旧亭亭山野中。”你看，一旦进入深秋季节，红籽籽树就犹如身着华丽旗袍的美少妇，带着千娇百媚，携着无边风韵款款向您走来。红籽籽在秋风瑟瑟中，给漫山遍野洒下一地金黄和绯红。秋霜掠过，红籽籽竞相怒放，演绎出一片片如火如霞的美景。红得那么耀眼，那么惊艳，那么壮观，俨然是家乡深秋一道绮丽的风景。人们行走在乡间山路上，红籽籽那缕缕清香随着脚步，飘逸在林间小径，流淌在五脏六腑。眼前那亮亮的是一串串鲜红的“红籽籽”挂在枝头，玛瑙般的，密密匝匝，煞是养眼。那红籽籽果，在绿叶映衬下，晶莹剔透，水灵灵的。忍不住，你摘一颗，含在嘴里，涩中有甜，那爽爽的感觉给你无限新鲜和爽快。当你站在山梁上举目四望，就会发现那大片大片的红籽籽竟然组合成为醉人的山里红。那一片片红色，遮天盖地，蔚为壮观。团团火焰，热烈奔放，染红天际，宛如一道道金色的朝霞，宛如一幅幅缤纷的画卷，绿的、黄的、红的、深的、浅的、浓的、淡的……那颜色云蒸霞蔚，映红山野。啊！红籽籽，你成了家乡崭新而壮丽的风景，你引来四海游客，带来繁荣富强。这真是：“百花未落尽，万树红叶烧”，冬季，又是一年红来时！啊！家乡的红籽籽树，你生命力顽强，营养丰富，又具有奉献精神，你是家乡人民的骄傲之树！啊！家乡的红籽籽树，我要为你点缀新时代人们的生活而歌唱，我要为你新的作为而赞美！家乡的红籽籽树啊，你这绚丽的山里红啊，我爱你！我对你一往情深，我要永远把你歌唱！
编审：余泉忠
作者：黄金山，男，1950年1月生日，土家族，湖北省利川市团堡镇沙地沟人。中国楹联学会会员，湖北诗词会员，九州诗词会员，恩施州诗词楹联会员。早年当过兵，从事山区中小学教育42年。在各级专业报刊发表论文800余篇，获等级奖120余次，教学业绩载入《利川市教育志》。退休后专攻格律诗词，在全国报刊，书刊和网站发表诗词楹联4300多件（首）。出版《金山诗集》《卧薪斋诗稿》《卧薪斋词选》《桃源集》（合著）、《稀龄集》著有公开发表的散文集《卧薪斋札记》《山还是山》《怀念流萤》和乡土大型文学传奇故事《金口三言》《金口摆谱》等。诗词和诗词论文竞赛多次获得国家、省、市、镇奖。为利川市新农村创作诗词楹联800多首，被利川市诗词楹联学会称为“山居诗人”《山峡都市报》《恩施晚报》《湖北新闻网》《利川电视台》等媒体多次专题报道。主编《无名草》《石龙神韵》《石龙古镇》等大型乡土文化书籍，由国家正规出版社出版，被国家图书馆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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