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胜文则野355 上博·五足内卷香几 210622林海微澜

上海博物馆藏的这件明代黄花梨五足内卷香几，是陈梦家先生的心头好。

王世襄先生曾著文回忆：陈梦家先生得了这件宝贝之后，喜不自胜，特意请襄老来过目。襄老一见就喜欢得紧，问了价格，马上说加个零拿下。然后作势捧起宝贝就脚底抹油。文质彬彬的陈梦家先生哪里禁得起这般戏弄，一根筋地堵在门口死活不肯挪。

读书人的憨呆，可见一斑。

老夫子教导：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陈梦家先生和王世襄先生，大概是明式家具尘封百年后最早的乐之者吧。

这件五足香几，是我心目中的明式家具第一品。

不折不从，圆润敦厚，含蓄耿介，风骨凛凛。

明式家具是造型的艺术。

这一品的一，不仅是器型的完美无缺与工艺的严丝合缝。

香几份属礼器。

居中当仁不让。

新世纪初中华古典家具文化复兴，一个颇为流行的说辞是：书房第一，厅堂第二。

窃以为古人崇尚天地君亲师，这排行第一的，大概还是礼器。

所以，香几，香案，地位在书房长物之上。

这件五足内卷香几，窃以为有鲜活的越南黄花梨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