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云：种红果的老李

种红果的老李

江苏  李竹云

　　我在河北兴隆待过几年。那里城郊附近的山坡上红果(山楂)树遍布。

　　和王姐、高老师早上相约爬山晨练，到了红果林近旁，树上红果一簇簇，树下落果一片片，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有点小兴奋。看看四周没人，下意识地在树下捡起了落果。突然，一名男子走到面前，声音温和地说：“不用捡，到树上随便摘着吃!”我们不好意思，忙道歉。他笑笑又说：“树下的果子不好，树上的新鲜。”然后告我们这是他的果树和果园，农活忙，人手不够，果子熟了，还没来得及采摘，就掉落了。交谈中得知他姓李，我们几个便称呼他“老李”，就这样互相认识了，聊起了天。

　　老李年过五十，岁月的沧桑，看起来有六十出头，1.75上的北方汉子，稍有点驼背，说起话来，温和友善，笑容可掬。他与老伴在果园的山脚下，盖了两间瓦房，安寨扎营，经营着两面山坡上红果树，又在山坡田间种植了很多玉米和豆子，还饲养着七八头黄牛，每天忙得不可开交。

　　我们的到来，老李很开心，称呼我李老师。离开时，老李热情地让我们在树上采了鲜红果。几个姐妹看着树下红透了的落果，倍感心疼，想帮帮老李捡摘。商量后，与老李相约，无偿帮他。老李高兴地合不拢嘴，满口答应，连声说谢。

　　于是，第二天晨练结束后，我们直接到果园小屋里找到老李，他向老伴介绍了我们，便一起开始了采摘活动。老李麻利地上树摇晃，或者用杆子敲打，我们几个在树下捡拾装袋，一棵树很快就收获完工，一连帮他捡了好几天。

　　善良的老李，过意不去，从自家田里掰了新鲜玉米棒送给我们，还将自己种的南瓜和毛豆慷慨赠送，后来，磨下新玉米面，又给我们每人带点，当然，红果就不用说了，任我们挑选最好的带走。

　　红果采摘结束后，我们也常到老李小屋和他夫妻俩坐坐，聊聊，每次老李都是盛情让座，开心交谈，对他的生活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山坡和红果树是老李承包的，红果、玉米、黄牛，是他们老两口的主要生活来源，粮食蔬菜基本自给自足。红果树每年都是果实累累，但果农多，收购价又低，收益嘛也不是很高。玉米留用自己吃外，大都卖了换成钱，能创造稍高效益的主要是这几头黄牛，每年会有小牛犊降生，养好了能卖个好价钱。

　　老李平时粗茶淡饭，生活节俭，简单知足。早晨，心疼他的老伴，会骑车到街里为他买一份豆腐脑，再带两根油条。干活回来，老李喜欢喝点散白酒解乏，一月也得二十来斤，老伴也不怎么管制他，由着他乐呵。有时我们去了，正赶上他在喝酒，没有上等的菜肴，蒸一块自己种的南瓜，撒上白糖，就是最好的下酒菜。看见他清贫的生活，我们也忍不住说：“老李，吃好点，弄点菜嘛!”他笑笑,“南瓜撒白糖，甜甜的，是很好的下酒菜哦。”说着，还不忘吆喝着我们几个喝酒。

　　老李有两个儿子，经济条件都一般化，平时很少来往，但老李从不说儿子们的坏话，理解儿子们的不易和艰辛，总是在说，自己腿脚麻利，又有力气，完全能养活自己和老伴。

　　念起在兴隆的日子，就想起种红果的老李，一个善良豁达、乐观逍遥的男人。

责编：丁松  排版：夏显亮

作者简介

　

简介：李竹云，居住江苏省，八十年代大学毕业从教，现已退休，写作是爱好，散文、随笔散见报纸、杂志、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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