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琦财 || 那年我们一起在竹中潇洒走过 ||“一人一城一故事”优秀征文选登(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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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们一起在竹中潇洒走过》
——以此铭记2003年和竹中初一五班、六班学生相处的岁月
作者｜彭琦财（陕西丹凤）
2003年秋，刚走出校门的我们背起行囊迈进了竹林关中学的大门，与几位校友一起步入讲坛，感受初为人师的喜悦。在那里与几位前辈们喜相逢，感受他们的人格魅力和别样关怀，与初一五班、六班的140多名学生们一起在竹中的校园里潇洒走过。短暂的一年半从教经历，留下了人生中永恒的记忆。
当老师是我从小就有的心愿，高考填报志愿时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地进了师范院校。毕业时恰逢人事制度改革，凡进必考政策打破了往日分配的体制。我们虽然站在讲台上，却背负着“代教”的头衔，平日里没觉得什么，就在领工资时感受到待遇上的天壤之别。很快，那种心理落差就被工作的热情所填平。工作的热情点燃青春的梦想，倾尽所能将书教好是那时唯一的想法。
认真备写教案、认真批改每一本作业。代初一两个班语文，每周课程带辅导和早读加在一起共23节，每班70多本作业摞起来半人高，瘦小的学习干事或课代表抱作业时常常看不见前面的路。为提高工作效率，用左右手同时执笔改作业，面对学生好奇的问有时对号在左有时对号在右的成因，只好含笑搪塞。
作文课是两节课连在一起，为打发时间就在课堂上和大家一起写作文，写完了就当做范文给学生读，有时誊抄后偷偷地塞进邮箱。当时电子邮件已经开始应用，而我还停留在手抄稿阶段，最终没有一篇手写体变成铅字。而今在从事《丹凤文化交流》编辑工作时才知道编辑的选稿要领，简便的电子稿都看不过来，更别说信封寄来的手写稿了，何况当时不知天高地厚专往重点刊物投。对每位学生作文评语在下笔前都反复斟酌，力求客观中肯，自然比粗略浏览凭经验和感觉给几句评语要耗时，这就是我每月电表度数比其他人高的原因。
竹林关自古以来风光旖旎，享有丹凤小江南的美誉。银花河与丹江河交汇处波涛汹涌，到洲河北通行的桥当年仅修建个主体，暂无引线，一辑木舟承载过往行人的踪迹。傍晚或周末，常在宽阔的河滩上踩着鹅卵石信步闲游，偶尔俯身捡拾形状怪异的顽石或贝壳。偶有感慨冲动便即兴写篇赏景文章。那时经历单纯、心灵单纯、笔触也单纯，而今在社会的历练中锐性尽失，再也写不出《石槽沟小记》《桃花山记》那样纯美的文字，而且这十多年来的数量加起来也没有那两年的多。
有位同学比我们早一年到竹中任教，相比而言也算老资格了，他神秘地传授一招，要想课堂效果好就得讲出气势和激情，就得背得过授课的内容，适时走下讲台到学生中间边走边讲，否则坐在后面的同学听不清楚，听不清楚了自然注意力不集中。频频点头致谢后，每晚在房间反复试讲演练，讲课声音洪亮，师生互动默契，自然课堂效果好，待到傍晚喉咙就隐隐作痛，声音也略带沙哑了好长一段时间。小时候为了自保练习拳脚，大表哥说啥时候能将核桃用两个指头捏碎就不会遭受欺负了，听话的我将核桃从小学捏到初中毕业都没有捏碎。可是拿起粉笔板书时稍微一用劲粉笔成了粉末，捏轻了粉笔往下溜，写的字也不规整美观，因此常将在黑板抄题的任务交给乐于奉献的学生。
那时，没有网络，手机也未普及。周末和课余，常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纸牌或喝喝小酒。带副课的没有晚自习，当班主任和有辅导的不能带一身酒气进教室，于是很豪气地说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端白开水和大家频频碰杯，敢于接受任何人的划拳、比大小等各种挑战。往往进行到中途新参与进来的人就不干了，争执许久只好将一盅没有酒精度的白开水换成半杯凉水，拼到最后酒场英豪们扶墙而去，我们则腋窝夹着课本招呼学生晚自习。
有位同事新婚不久，他那间办公室兼卧室的房子窗外鱼骨架天线换成了卫星接收锅，陪嫁的大屏幕彩电替代了小黑白，人气骤然飙升。每有国际足球赛事，大家聚在他房间哪怕等到凌晨两点。自己喜欢的球队每进一球，激动的边喊好边拍大腿，队员每次失误边叹息边拍大腿恨不得冲上去补一脚。看一场球赛腿疼好几天。闲暇时间常一个人闷在屋子里练习书法和绘画。各种型号的笔和颜料买了一大堆，最终没能完成一幅像样的作品。从英语老师那里借来录音机，在优美的古筝曲调里朗读古代文学作品，陶醉在古文学家优美的文字和美妙的意境中，常常忘记周围一切也忘记了自我。
冬日里电压不稳，晚自习时常跳闸。电工修复的间隙，在跳跃的烛光里组织学生背诵课文或合唱以此维持秩序，有时用口琴吹奏仅会的那首歌曲调节气氛。
那次学校组织体操比赛，学生的热情和集体荣誉感高涨，经过一周苦练，七十余人的队伍达到了步调一致、动作整齐划一的效果，赢得了评委和观众的赞誉。学生运动的激情不仅体现在比赛上，课间十分钟踢毽子、拍篮球、打乒乓球，尽情释放张力。校园有几个水泥板支起的乒乓球案板，下课铃声响起，任由拖堂的老师口若悬河，心早已飞出窗外，手伸进桌兜握起球拍在另一只手上边拍边在心里催促老师快点、快点。十几个人分成两组围在乒乓球案前轮流坐皇帝，每人一个球，如果接不住自动下台后面的上。
竹林关水资源相对丰盈，无论是大河还是小溪，大大小小的鱼儿总是那么招人喜欢。我吃鱼却常持一钓竿去溪边钓鱼，无论钓的多与少大与小，临走时又全部倒进水里放生。面对路人的不解，我则说钓的不是鱼，钓的是一份淡淡的心情。河边的孩子大都会凫水，炎热的夏天里大人小孩都喜欢泡在水里的那份惬意。学校三令五申不准学生下河游泳，又是层层签订安全责任书又是安排教师巡河。游泳的学生发现老师巡河，便从潭中一跃而起，光着腚抓起衣服仓皇逃离。巡河的老师独享那份清凉。我呛过多次水，终究还是旱鸭子。常坐在河边双脚浸入水中任小鱼戏吻，眺望远处的山峦和浮云发呆。
时光一晃就是十多年，而今我们已经青春不再，那些学生们也不再是当年的懵懂少年。这些年除了与个别偶有联络外，与大多数人依然相逢在记忆里。
今天，一位学生将我拉进了“初一六班的十年回忆”群中，看到那一串串熟悉的名字，脑海里浮现出我们曾一起在竹中校园潇洒走过的历历往事，手笔一激动便留下这段文字，权作进群时的自我介绍。
2016年12月12日于古寨龙驹
彭琦财
彭琦财，70年代末生于丹凤长于丹凤，2003年毕业后先后从事教育教学、编辑记者、政务文秘等工作，现主要从事电子政务、政务服务和社会信用体系建设工作，业余时间致力于《丹凤文化交流》散文栏目编辑工作。
“大秦岭牛伯伯核桃酱”杯
“一人一城一故事”有奖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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