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太长,太长,太长

清晨我于梦中醒来,陶醉在梦里故事的尾调中仍无法释怀,并无限感慨。

以下是梦境的概述……

一天,我的闺蜜小A收留了一只流浪狗,虽然它全身上下都泥泞不堪,但颈上带着的狗牌却证明它也曾有过主人。收留它的日子,小A给它买了狗粮和食碗,还带它去了宠物美容店和宠物医院。医院里大夫给它清理耳朵时惊奇地发现,虽然这个小狗有着土狗的容貌,却是难得一见的稀有品种。病房里,大夫摘下口罩猥琐地笑,对小A说不如把狗卖给他,但小A执意把狗带走了,还给它买了笼子安置在新租的公寓里。

房东知道她养了狗很生气,气势汹汹地冲进屋来并扬言要投诉小A,但当他看到笼子里小狗可怜兮兮的模样时却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发起善心来。结果不仅同意了小A养狗,还说以后有事不能照看他会亲自帮忙。

但是小A却在房东离开后告诉我,她要找到小狗的主人把它送回去,因为她不想让小狗曾经的主人难过伤心。那一刻我被小A的善良打动了,还未来得及表达那心里的崇敬,小A就带着狗狗匆忙地离开了。

我不知她俩的段旅途会有多远,也不知那会是怎样的奇妙之旅,仅仅觉得这种善意在社会百态的荆棘中脱颖而出,发生地如此单纯美好更显弥足珍贵。

因为小A不仅是我的闺蜜,也是我的室友,所以她走了就意味着我将独自面对异乡的一切。可能是因为潜意识里的孤独和恐惧,在梦里我突然回到了大学的四人寝室,又像上学时一样和谐地与室友们相处了。

突然,城市爆发了海啸,导致学校一半的教学楼浸泡在海水中岌岌可危,这时班长组织我们救援物资,当我一个人在角落里拉扯行李的时候,突然听到我的同学小B和一群女孩儿在隔壁寝室叽叽喳喳地说笑。小B本来不住在隔壁的,像是趁乱躲在那里找清闲。这时我侧耳听见她们在谈论小A,本来平时和小A关系还不错的小B竟然在背后说着她的坏话,而且有点玩笑意味地拿小A的私事取悦在场的听众。

这时候蹲在角落的我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接起电话,她们也诧异地发现了我并瞬间一哄而散。电话那头是小A的声音,她说她被困在楼下海水浸泡的教室里,她不会游泳还在挣扎让我去救她。于是我拿着电话迅速往下跑,到一楼时看见她全身湿透了站在大厅那里朝我挥手。

我埋怨她怎么不早告诉我已经回来了,她却只顾着说送小狗回家的故事,还兴奋地让我猜猜狗的主人是谁,我说猜不到,她说就是跟我们关系很好的同学小B。什么?这时候我突然冒起了一股火气,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跑,我想当面告诉小B她讽刺的对象有多善良,我也想当面臊臊她看她有什么话好说。

二楼的走廊里此刻阴森森的,一个女孩背对着我们抖动着身体像是在哭泣。我拉着小A走上前去,发现那个哭泣的女孩正是小B,而且泪流满面很是委屈。她说刚刚得知小狗失而复得,是小A不顾一切地送小狗回家了。

她抱着小A说:“谢谢你。” 又抱着我说:“对不起。”

俯在她肩膀上时,我悄悄对小B说:“我什么都没说,以后好好的。”

突然,梦醒了。

我回忆这个梦的巧妙,每一个人物的言行都极其贴近生活中的本态。比如小A本来就特别善待小动物,大学四年她一直帮助一位收养流浪猫的阿姨喂猫并打理猫舍。不久前我们搬家遇到点波折,还多亏了这位阿姨的帮助才顺顺利利地度过了转折期。

比如现实中的房东也是情绪突变的一个人,一会儿阴云密布,一会儿雨过天晴,你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最后出其不意地照顾和叮嘱也会让你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好人。

梦醒后,我感慨这世间善恶的标准,像杭州保姆纵火案中的那个保姆,也许她平生也做过无数善事,但因为一念之差,最后留给世人的却是一张无比邪恶的嘴脸。像《大宅门》里的三老太爷,虽然平时恶念不断,但年迈后因为拒绝当汉奸而自杀,却留给了世界一个英勇的战士形象。

那么善良与邪恶的纠结,就可看作是每个人蠢蠢欲动的私心和理智上的正义所触发的斗争,所以两种结局并不存在好与坏的差别,那只是一场战争的输赢而已。

因为这个梦,审视自己时发现像小B那样随便评价一个人的陋习也存在于我身上,但这个世上的每一个人又的的确确不是一个评价就可以概括的。

所以既然为人,你可以赞美任何自己喜欢的事物,但绝对不要轻易诋毁你不清楚的人和事。或许从今天起,我会相信每个人身上都存在美好的善良,尽管他们的故事或许不动听,但我没有理由去怀疑任何一个生命的价值,更没有资格取笑任何一段与我同在一片苍穹下的人生。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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