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为秀 || 端午,一个色香俱全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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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一个色香俱全的节日
文 | 吴为秀(陕西商洛)
乡间小路旁,一株株开放的蜀葵,象日历上醒目的提示:端午节到了!
泡米,蒸苇叶,包粽子。缠五色线,佩香袋,割艾叶,插苍术。
你开始做这些琐碎的事情,每走一步,脚印都和过去相吻。时间,似乎并没有溜走。
你是想给孩子一个回忆,延续她的记忆。就象多年后,她也会在今天做这些事,并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深深记得这个色香俱全的节日。
日子的脚尖刚一挨近五月,你就看到满山满坡,沟壑旁庭院前,无处不是一架架一树树金银花。在这如雾笼罩的香味里,你的心开始潮润了,就象一朵朵在水气中渐渐舒展莹润的金银花。
坐在窗前,你突然嗅到空气里又多了一种香味。循着记忆的引领,你找到了她。那一朵朵似火如焰的石榴花,那种带点青涩的香味,让你不禁想起和她一起插在门楣上的图画。
趁着锻炼的机会,你看好了山后的一片艾蒿地,也明确了苍术的位置,只等端午节的清早,拘一捧艾叶上的晨露擦洗双眼,用一把瘦刀,将它们带回家,插在门楣,窗台。那种苦涩的辛辣的味道,一辈子也淡不了。
淡不了的,还有外婆做的香包。
那么多丝线,比彩虹的颜色还多的丝线。外婆挑一把新打的麦粒,一条丝线串了,绑在你纤细的手腕上。戴着这么特殊美丽的手链,你的梦里,不再有恐惧,而是一片麦香的喜悦。
外婆还用这些彩线做香包,有八卦、粽子、桃,还有兔子、猴、蚕、蛇等等各种形状的。每个香包里都装了香料,有股冲鼻的浓烈香味。你把它们挂在胸前、绑在发梢、系在书包上,你觉得你也是一枚漂亮的香包了。
然后,你高高兴兴地和小伙伴们到山上去摘槲叶或者去水边采苇叶。将采摘回来的叶子洗干净,热水煮过之后,开始包粽子。
将碧绿细长的苇叶,两个一拼,反方向一旋,旋成一个三角形,把糯米和红枣装进去,用细线扎紧,一枚枚三角形的翠玉般的粽子,码放在锅里,大火煮。
一边架柴火一边不停朝锅里望。随着白白的雾气从木锅盖旁溢出来的粽香,让你不得不一遍遍伸出舌头舔嘴唇。
不记得过了多久,你从睡梦里醒来,桌上摆放着已经剥开的苇叶里,卧着白白嫩嫩的糯米粽子,正冒着热气。吃过香甜的粽子,提着香包出去找伙伴们玩。每个人的耳后,鼻翼旁,眼角都抹了红黄色的雄黄酒,看着彼此的大花脸,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五月就是一个神奇的香囊,它收集了太多诱惑的香味在里面,总让人忍不住想揭开一角,偷偷闻一闻。五月啊,可不可以把你神奇的香囊,永远挂在我那苍白无味的窗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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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为秀,女,陕西商洛人。2010年发表小小说处女作《高高山上一树槐》,作品散见于《小小说大世界》《天池》《青年作家》《佛山文艺》《微篇文学》等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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