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得盆”是一件非常残酷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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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就住在一幢房的三楼,阳台封闭,现实生活比想象要残酷得多,自己追求不到诗与远方,就打起花花草草的念头来。十多年住下来,有苦有乐,更有自己的生活感悟,眼看阳台上日升月落,春夏秋冬,我与花草们的笑脸接迎,而后的挥泪送别,给我的体验总结是:“种花得盆”。
“种花得盆”是我的常态,就是说,去市场上买了花,然后放在阳台上,然后每天伺候与欣赏它,每盆花就是每一个不同个性的女人,但感觉花草大多是形象欢喜可人、内心抑郁沉闷的款型,快乐时间不会很长。在某个早晨或傍晚,它会无故伤怀而逝,看那仙魂一缕,飘然于窗户与阳台之间,真让人心间涕泗滂沱。而此时,外面的小鸟幸灾乐祸,完全是一副道德沦丧的样子,唱起了歌谣:
种草草,种花花,种到最后成了啥。
空盆里面尽泥土,花草不知飞到哪。
想想这些鸟儿编的唱词没错,但也太过犀利点了吧。眼看一盆盆花草,都变成空盆一大叠,让我情何以堪。毕竟弄文字的人伤不起,我的尊严、我的怜悯、我的爱心都被如此践踏。种花得盆,不忍直面。古代有“买椟还珠”故事,讽刺那些没有眼力,取舍不当的家伙,而我种花得盆,绕着圈子,合着这个故事的韵辙,也算是取舍不当,没有眼力,让人暗中成为工余饭后的笑料。
自己细想起来,搬入这三楼,前前后后也买进了数量极其可观的花花草草,也多多少少给我带来一些虚浮快乐的风雅。说实话,刚买花时的心情特别好,花草们也非常配合,好像有了新主人,感觉特别卖媚,弄个花枝招展,婉约清新什么的,棵棵都像刚要入洞房的新娘,说不完千般娇媚,道不尽万般心爱。但没多久,便花容憔悴,月照花魂了。有道是“有心种花花不发”,这已成了我的一句谶语。在我的经历中,应验隐情如此真实可怕,令人都不敢怀疑世间迷信。
虽然有人对“种花得盆”现象感觉可以接受,毕竟有所得,得一花盆足矣。但我却觉得,得盆之“殇”胜似失盆之哀,盆在花已去,浑若楼空人不见。人是情感动物,花草也是大自然有情植物,本身种花植草是一种情感联络的“外交”活动,只不过这一“外交”不是与人交往,而是与大自然交往,与植物交往,这是一种人类文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情感演绎高级形式。盆是载体,没有情感,所以,“种花得盆”,魂散盆在,是一件非常残酷的现实,于我来说,心碎如灯灭。
种花若此,何况人世?昨晚新市前辈杨晓雄先生写下长文寄给我,是纪念新市的四位辛酸人生的逝者,他们是潘炳炎、谈鸿儒、周云邦、吴身勤。饱含怀念的文字写得催人泪下,让人不忍卒读。这些人的经历,映照出当年时代阴冷彻寒的社会人性,虽然已经过去五六十年,却若刚发生一样。洪流之下,泥沙混杂,却更多地让平民儒生在洪流浪涛的裹挟中受到重大伤害。现在风平浪静了,旧宅依然,只是人去楼空,空空的宅院就像是空空的盆,那些人事花草,都被寂冷的时光卷得无影无踪。
我不止一次地在范厂长办公室里看到失水的憔悴盆花,一只只高大精美的盆植着一些奇花异卉,看到这,心里难免会掠过一丝丝怜爱。但我知道范厂长包容性很大,他对“种花得盆”的事看法平淡,认为“得盆”是一种必然现象,买花的时候就已经考虑了这个因素,心理素质超强若范厂长,可谓是神侠风骨,令人生敬。方外先生也是平素有极强的爱花养猫嗜好,看他一盆盆花,非常频繁地相继生死相换,得盆如山高,却终年镇定冷静,从不慌张,可以想象沧桑经历之惨烈,早就练成他一副钢骨铁胆,完全散去了宠辱与得失的浮躁,形象当然是比较成熟安静,这是值得研究的人文重大课题。
种花种花,痴人织梦般的幻想。但人终究是一种幻想动物,旧的幻想破灭,新的幻想又继续生存。这就好像有些人能道破人生假象,却依然活得千辛万苦,煎熬在红尘。所以,明知是“种花得盆”还不如弃花买盆,但世上大多数人还是要不断买花,乐此不疲地捧着盆花回家来。死而又种,周而复始不亦乐乎,成就着自己规划幻想时的那一段曼妙时光。
有一首“好了歌”是说“种花得盆”的事:
世人都说种花好,人人种花又种草。
红红绿绿一闪过,盆里花草便枯槁。
世人都说种花好,种花得盆付一笑。
千盆万盆堆积起,直待一生眼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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