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山：钱氏养气法

孟小冬与钱培荣1977年合影

钱培荣先生不是职业演艺人员，只是一位旅日侨领，但他却肩负着传递余学薪火的十字架。因为他是余派传人孟小冬女士的入室弟子，他曾在祖师爷和太师余派创始人余叔岩先生的牌位前叩过头，也是硕果仅存的余门再传信徒。

余先生与其同辈名伶比较，他的国学根基深厚，音韵造诣高明，熟读李氏音鉴，精研声腔音韵。他不仅与名伶雅士切磋，且不时向升平署戏太监讨教，所以他对每腔、每一字，都精益求精，推敲得白璧无瑕，老死不曾稍懈。孟小冬是余氏生前最后五年，最为亲近的爱徒，传承了余氏毕生钻研皮簧的精华。余氏在弥留时，谆谆告诚孟女士:“我传授你的每一腔、每一字，都已千锤百炼，也都是我心血结晶，万不可擅自更改!”孟女士曾把这些话语转告了钱培荣先生。她的真诚的叮咛，铭刻在钱氏的脑海中，已经三四十年，这是遗训，也是义务，更是责任。

【白】

今逢大帝，非比寻常！

我有一言，将军听了！

【西皮原板】

两国交锋龙虎斗

各为其主统貔貅。

管带三軍要宽厚，

赏罚中公平莫要自由。

此一番领兵去镇守，

靠山近水把营收。

【西皮摇板】

先帝爷白帝城叮咛就，

俺诸葛扶幼主岂能无忧？

但愿得此一去扫平贼寇，

也免得我亲自去把贼收。

一般人唱戏，有的嗓音很高，但不挂味，好像拉警报。有的人唱得很有味道，但调门低，距离稍远就听不到。关于这一点，钱师说必项由养气方面下功夫，他又说欲使声腔艺术达到高超水准，必须依照余派声腔学习的秘笈用功勤练，方克有成。

1、使嗓音洪亮而挂味。每天习用鼻深呼吸五至十分钟，然后吸足气时停止，心中数一二，然后呼气。气出尽时停止，心中数一二三四，然后再吸气。吸足时停止，心中数一、二，然后再呼气，气出尽时，心中数一二三四。然后再吸气，如上照此呼吸法至少练九次，能多则更佳。

2、A、用鼻吸气，数12停住，心数1234呼气，数1234停住，心数1234吸气，数12停住，心数1234呼气，数1234停住，心数1234，照此呼吸至少9次。

B、按住左鼻孔吸气。数12停住。心数1234，按住右鼻孔呼气，数1234停住。心数1234吸气，数12停住，心数1234。按住左鼻孔呼气，数1234停住，心数1234，依上法呼吸至少9次。

C、按住右鼻孔，大力急速吸气。按住左鼻孔，大力急速呼气，依上大力急速呼吸法，练习至少9次。

D、最后依上面A.呼吸法练至少9次而结束。

上面练气秘笈，必须每日早晨空腹练习。一年之后，渐渐见效使嗓音洪亮而挂味，音色美丽而动听。

歌唱时，必须注意喊叫与歌唱的分别。喊叫声粗，而音俗。歌唱声柔润，而音美。喊叫之声，出齿唇外。歌唱之声，不出齿唇外，所以歌唱之声，音美而悦耳动听。

张业才编《余叔岩孟小冬暨余派艺术》

“余门再传钱培荣”节选

中国戏剧出版社

1998年11月出版

京剧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