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祝福你听见了吗?

昨天早晨八点在郑州市殡仪馆举行的李雄诒同志遗体告别仪式庄严肃穆,虽属民众自发的告别送行活动,但是秩序井然,由于来自全国各地的朋友太多,临时由中厅改为大厅。吊唁大厅的氛围从始至终感人肺腑碎人心肠,教师代表、学生代表、亲属代表和家人的送别致辞,一次次将亲朋好友们的心脏挤压碾碎,碎而无痕但痛彻骨髓。大家的眼泪像涓涓小溪一样任性的流淌,当李雄诒老师的学生在致辞前下跪叩别恩师时,就像一块巨石投入人们原本外溢的泪池,刹那间泪花飞溅,柔软的心脏再也无法承受那情感的冲击波,多少人一再克制的理性大门豁然大开,悲鸣不已。

曾与李雄诒老师搭档近二十年、同是湖南老乡的湘露作为教师代表致辞。斯人虽去但往事历历在目,阴阳相隔但情谊绵绵不绝,她那富有激情和文采飞扬的致辞,每一句都情真意切扣人心扉,犹如把雄诒老兄的精彩人生汇集浓缩回放给大家。为了让无缘来到现场但一样深情关注的朋友能感受到现场的氛围,现把教师代表湘露的致辞转发如下:

7月7日清晨5点半的电话铃声,残酷地敲碎了我对奇迹的期盼,使无数人的祈福化为泡影。难以置信,我们与敬爱的老院长——我们的良师益友,我们的好老兄,自此阴阳相隔,天上人间。惊闻噩耗,多少人为没有能生前再见一面痛断肝肠,就连一些年过五十的七尺男儿也难掩悲痛,失声痛哭。
      敬爱的老院长,同事为您撰写的一篇纪念短文,一天内万余人阅读,近两万点击!斯人已逝,只留伤悲。然抚今追昔,您的音容笑貌栩栩如生!
      1995年您自思政部调到经济管理学院的前身管理工程系,有人称,纺院的两大才子聚首管理系。初次相识望着您不怒自威的容颜,心中满满的只有对偶像的敬畏。相处相知,始了解您同时是儒雅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是豁达开朗善解人意的领导,是充满睿智的人生导师,是可敬同时亦可亲的偶像,是可信赖的朋友。能够与您在同一系工作,当时令多少人心生羡慕。而今,您的已退休的挚友友尚且忍悲呼唤:从今后,您在里头,我们在外头,生有疑难可问谁?——更何况一直在您指导下成长的青年教师呢?又当问谁?
      您品格高雅,长期以独立的人格魅力、知识分子的良知和气节教导和影响着年轻教师。您说自己最适合也最喜欢做教师,您说每当假期开学您就期待着上课,无比的兴奋激动!您说传授知识、教书育人是教师的天职,作为教师要具有奉献精神,要对国家、民族、社会有担当,要把学习、研究当作生命的律动和对生命意义的追求。要有思想的自由、批判的自由,还要有自主的独立性、敢为人先的创新意识。您对自由主义有系统的理解,对宪政民主有坚定的信念。您说课比天大!您的课堂不仅是知识的传授,更是文化和精神的传承。您是当之无愧深受学生爱戴的全国优秀教师!
      您多才多艺,极具艺术家的风范和气质,融艺术于工作和生活中。您教导我们要把教师职业作为毕生的事业,要把教学当作艺术。您有睿智的大脑,思想深邃,博古通今。课堂分析,引经据典,切中时弊。您那富有磁性的洪亮歌声,是三十年来学校所有重大节庆晚会的压轴节目,更是经济管理学院各类师生活动的保留节目,您温暖多情的歌声是校友们美好的青春记忆。舞会上,您华丽的舞步和翩翩舞姿吸引了多少双眼睛,羽毛球场上您生龙活虎的扣杀和灵活敏捷的防守赢得无数声赞叹。如今何处寻觅那优美的舞姿?失去了您,经济管理学院的羽毛球冠军也难以维续。
      您的谈吐妙语连珠幽默有趣,在自嘲和自吹之间随意转换不露痕迹,在河南话与普通话甚或湖南话之间无缝联结如履平地。师生们至今记得03年唯一一次学院组织的毕业典礼中,您对管理系青年骨干教师一一点评,将各位教师的授课和处事风格刻画得入木三分。如今言犹在耳,仿佛昨日再现,可是这支年轻的教学队伍,却再也得不到您的高度概括和特色描述。

您爱岗敬业,出色发挥领导才能,高屋建瓴,科学决策,为学校的发展做出重大贡献。在您的任职期内,经济管理学院由仅有两个专业的弱系,发展成为拥有9个专业不容小觑的大学院,拥有了硕士学位点。经济管理学院在您“无为而治”的管理理念和举重若轻的领导方略中,营造出和谐向上的氛围,取得优异成绩。

您有博大的胸怀,兼收并举。您欣赏鼓励学院每一位员工,鼓励支持教师提升学术水平和合理的人员流动。您热爱生活,热爱文学和音乐,感情丰富,注重仪表,风度翩翩。怀着诗人浪漫的情愫,追求高品质的生活,伴着诗歌,身体远行,放飞思想!
      您大气淡定直面人生,从容地与癌症顽强地抗争一年!就在大约十几天前同事遇见您夫妇散步,与以前别无二致,依旧是面带微笑颔首致意,面对生命的巨大危险能够低调应对毫无怯色,这种内敛肯定源自一种对生命轮回不息的深刻洞见。在几天前您病重的时刻,您的宝贝孙子降生了。我特意逗您开心,问知道孙子多重吗,您说7斤3两,您的表情是欣喜的。生命在这里交替。
      您付出巨大的代价与命运抗争,虽去犹荣。您不愿告诉我们,瞒了我们整整一年,当知道您生病的消息后,许多老师为了遵从您的意见、保证您有安静的治疗环境,百般忍耐没有到病房探望。而我,由您培养成长、同系工作18年的搭档,从知晓您生病的时刻开始,上天连200小时都不曾多给,只能为您做一点点小事,错过与您共同抵抗病魔的时间,我们抱憾!

昨天下午,我翻看去年12月经济管理学院30年院庆的照片,又一次看到您温厚的笑容,仿佛又听到您当时演唱的那首“我的祝福你听见了吗?”,怆然泪下!那一定是您精心选择的一首歌。豁然明了您彼时的心情,您对所有人的祝福、眷恋及割舍不掉的牵挂!
      是的,此刻我们听见了!我们会更加珍惜生命,追求健康、高品质的工作和生活。
      经济管理学院乃至中原工学院的教师,都将从您的身上深切感悟到人生的价值与生命的意义,都将秉承“为师之道”,坚守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的独立人格、气节、良知与纯洁,坚守教师的职业操守,努力守护学校的一方净土。正如同事们所说,您是中原工学院的一座丰碑,您是中原工学院的文化旗手,您是师生的楷模。您生命虽然短暂却灿烂如虹,您虽然远去,但精神永存!
      敬爱的老院长雄诒老兄!我们的思念、我们的眷恋,您感觉到了吗?愿您安息!

很多朋友都提到2015年12月25日中原工学院经管学院建院30周年庆典活动,当时已身患癌症的老院长李雄诒向大家的深情演唱了告别祝福曲:“我的祝福你听见了吗”?可惜当时没有人知道他已患病,只是当做常规的演唱和祝福,谁能理解他当时的心情?我想,在看似平静演唱的背后,他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其实这就是在向同事们诀别,在向人类袒露心扉。即便无人听懂,我想他也不遗憾,因为原本就不想世人用看病人的眼光看他。这和我爱人去世半年前回承德老家向亲朋好友及同学们做最后告别时隐瞒病情的心理一样,她也是不想让朋友们担心,虽然已经走到无医可看无药可吃的地步,但是始终强忍痛苦谈笑如故,她(他们)要把最美好的形象留给世人。如今,李雄诒老师与世长辞,时隔半年再来听这首“我的祝福你听见了吗”,方知意味深长,令人人感慨万千,不免唏嘘。

雄诒老兄的祝福我们都听见了,大家的祝福老兄听到了吗?据说人走世后还有一段时间灵魂漂浮在附近,还能感受到亲朋好友所做的一切,希望老兄放心的步入天堂,开启神仙模式的逍遥快乐生活。

(中原工学院经管学院建院30周年庆典活动,李雄诒演唱“我的祝福你听见了吗”视频见优酷网 //v.youku.com/v_show/id_XMTYzNjUzMTE2MA==.html?from=s1.8-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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