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文坛]​汪卫红的随笔《楼上楼下》

楼上楼下

“呯呯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看看墙上的挂钟，才十二点过几分，难道菲菲这么早就放学了？带着疑问正准备去开门，洋洋早已经跑到门边把门打开，只见五楼的女邻居一脸怒气地站在门外，还不待我开口，就听得她说：“你们怎么回事？怎么总是往下面泼水？”

“泼水？没有啊！我们干嘛要往下面泼水呢？”

“衣服能不能拧干了再挂上去？知不知道水会滴到楼下去的？”

“我家今天的衣服还在洗衣机里洗着呢，怎么会有水滴下去呢？”我也疑惑。去年这个时候她也曾登门过，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时确实是因为我洗了一件棉袄没脱水直接晾出去了，滴下去的水打湿了她家的被子，当时我就连声道歉，连忙把棉袄取下来晾在阳台上。后来再洗这类不能脱水的衣服，我都会在衣服下面放个澡盆接水，直到差不多干水了才把澡盆拿下来。前不久他老公也上门来因为同样的问题找过我，但是经过他老公的一番侦察，水确实不是从我家滴下去的。我简单地把这两件事情向她叙述一遍，但是她依然满脸怒气，我又说：“要不你进来看看，看看我家的阳台上有没有晾衣服？”

“没有为什么会有水滴下去？每次都是我家洗被子的时候，你们楼上的就往下滴水。”她的语气里充满质疑和愤怒。

“我说了，你可以进来看看。我家随便进，也不用你脱鞋子。”我站在门边往外让了让，做出请进的手势。可是，她只是往里看了看，并没有往里走，而是朝楼下走去。边走边说：“住在楼上的人也不能这样没有道德啊。我家刚洗的被子，就被你们楼上的水打湿了。和你们这种人做邻居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

听了这话，顿时很不爽，走到楼梯口朝她大声说：“唉，你别走啊！我这个人还最受不了别人冤枉我了。你看都不看就说这样的话，什么意思？”

她还在边走边骂着，说什么本来邻里之间就应该互相体谅，但是和我们这种人住在一起是多么倒霉的事情，我们这种人是多么没有道德，等等。虽然一个脏字都找不到，但是句句戳人心窝。我走到楼梯口向下探出头去，对着五楼的方向大声说：“邻里之间本来就应该和和气气的。你今天看都不看就说这种话，还把我家的门敲得震山响。我都说了让你进来看看，你又不进来。如果今天真的是我家的水滴下去了，随你怎么说，我肯定半句话都不会说。”

站在楼梯口吼了大概一分钟，楼下一片安静。六楼的那对母女走出来，问我们怎么回事？说是刚才五楼的女邻居直接闯进她家阳台了，还将她们骂了一通，莫名其妙。她们说，半个月之前，五楼也找过她家，确实是因为她家的拖把没拧干就搭在阳台上往下滴水了。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这家的女主人今天问都没问直接就边骂边走进她家查看阳台有没有东西往下滴水，让她们很不爽。原来是这样。我笑着说，我倒是请她进来，结果她自己不进来。

回到家里，妹妹说，姐，你刚才洗了件毛衣晾在外面没拧干水，你忘了吧？我一惊，哦，看来我当时真的忘了。原来真的是我家滴下去的水打湿了她家的被子，难怪把她气成那样。

妹妹说，看你刚才那副气汹汹的样子，还穿成这样，真像个泼妇。想想刚才的情形，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管它呢！

汪卫红，网名红丽清歌，湖北阳新人。1977年生，少年南下闯荡，感悟变迁、抒写春天；青年察人审事、辑稿定刊……写尽暗恋文学的怀情，点染网络文学的芳华；见诸报端、荣获奖誉实属偶然。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