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骚土》:人生如戏

放弃一切东西比人们想像的要容易些，困难在于开始。一旦你放弃了某种你原以为是根本的东西，你就会发现你还可以放弃其他东西，以后又有许多其他东西可以放弃。

  ——卡尔维诺

老村《骚土》:人生如戏

▷菩提之恶花

有人说作家这行当介于戏子和哲人之间，可是如今看来戏子都像哲人一样，唯有作家不像哲人。当然老村除外，慕名《骚土》已久，午后的阳光下，沐浴着雨水后挡不住的暖意，一气读完之余汗流浃背，若是在当代小说中只能挑选一部经典，非《骚土》莫属。

老村自许文坛独行客，是因为他有哲人心态，你的心态就是你真正的主人，你若驾驭不了它，那么就是它来控制你。“独行”两字，对老村而言有两重含义：一是除了创作，不作它想。不作它想，不是无路可走，而是心气高远，不屑为也。二是为文学作出独到贡献，发出独到声音。

《骚土》是也，一部文革农村生活的《阿Q正传》，极尽揶揄，卑微平凡的灵魂，表面假语村言、荒诞不经，其实皆是权力魔杖下人性的扭曲，“所以身为平民，大凡新性好的，总难存活。不刁钻也学得刁钻，不怪僻也变得怪僻。抬首看天地之大，常常却容不得一个真人”。

从《骚土》的语言结构确实能感觉到《红楼梦》等明清之际小说潜行默化的影响，《骚土》尽可能用了诗词曲赋包括地方戏曲、民间小调、快板书、民谣、谶语等等丰富的表达方式，“最终就像树枝上灌饱了汁液的浆果，就那么生动诱人地悬挂在那里。”

《骚土》之骚乃是屈原离骚之骚，而非男女风骚之骚。当年《骚土》初版，便被书商包装，小说阉割，沦为地摊文学，其中波折，也算是出版界的悲欢离合，初版的编辑和出版社也受牵连，虽说因此成就了老村的名气，改变了老村的落魄，也给了我们一把进入小说的钥匙。

人生在世，难就难在心动，心动了，即使明白万千道理，也抵不住那心底深处汹涌澎湃的欲念蹿动。所以骚动先是心动，“骚”字在汉语里面有着十分丰富的内容，它首先是指纷扰和躁动，其次是指文体和诗人，最后才是轻佻和风骚。

言尽于此，想起老村《骚土》中的一首诗，“青草苍苍虫切切，村南村北行人绝。独出前门望野田，月明荞麦花如雪”，今年的大雪终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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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 何多苓（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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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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