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松特批,美精锐夜袭越南战俘营,刚降落指挥官便大呼:快撤

1970年11月20日下午6点,美国特种部队中士特里·巴克勒来到泰国皇家乌登空军基地。

几个小时前,他已经吃过安眠药和牛排,并被告知要入睡。接待他的“象牙海岸”行动副指挥官亚瑟·西蒙斯上校与该行动的地面部队指挥官上校艾略特·西德诺中校拿出北越的地图,河内附近的山西镇被画了一个圈。

西蒙斯轻拍了巴克勒,说:“伙计们,这就是今晚要去的地方。我们将解救多达70个战俘。美国人有权从同胞那里得到期望。我们有50%的机会不回来。如果您不想去,现在就告诉我吧。”

就像巴克勒记得的那样:“那个礼堂沉默了大约五秒钟,然后就像山洪爆发。那些家伙跳出座位,拥抱并大喊,“让我们开始吧!”经过数月紧张训练的突击队员对没有人退场感到失望。

从当时的美国总统理查德·尼克松到突击队员,每个人都意识到这个任务的重要性。当时在山西战俘营中的美国战俘透露他们在囚禁中受到的残酷待遇,如果他们能被营救出来,也许将有助于世界舆论反对北越,并迫使他们回到陷入僵局的巴黎和谈。

1970年5月,美军情报分析小组一直密切关注这处战俘营,他们注意到了山西镇一处大院的新建筑照片,以及在地面上晾干的战俘工作服,这些衣服好像被拼写出搜救代码,就像一个“ K”,意思是“来吧,来吧。”

该监狱位于河内西北23英里处,被一条河弯相对隔离,河北只有一条桥。在15分钟的车程内,约有12,000名越军部署在附近。整个突击行动计必须在26分钟内完成,在敌人的增援部队到来之前。

与此同时,一架直升机将主要的突击力量垂直输送入监狱。当时美空军的HH-53“超级欢乐绿色巨人”直升机无疑是携带突击队员和营救战俘的最佳选择。但是,由于HH-53太大了,无法降落在监狱内部。于是选择了一架较小的UH-1“休伊”直升机来执行该任务。

美军的参谋策划人员预计,UH-1的叶片会在降落在大院内时撞到建筑物而受到损坏,使其无法再次起飞,因此,突击队员需要将他马上炸毁,相同的手法在后来美海豹突击队突袭拉登时也使用过,一家美军的隐形直升机在行动中受损,后马上被炸毁。

而五架A-1E攻击机将在监狱上方盘旋,以便在需要时将附近的越南增援部队予以拦截。两架MC-130E“大力神”运输机则配备了精确的导航和隐身操作,它们将把行动中的特战飞机引领到战俘营的具体位置。

十月下旬和十一月下旬是越南两个最干旱的月份,因此美军的气象观测人员预计当天的月亮将提供良好的能见度,并能同时为行动提供一定掩护。

在行动开始时,因为所有突袭者都是志愿加入,所以西蒙斯上校来在北卡罗来纳州的布拉格堡基地考察了大约200名士兵,问了一些旨在使任务细节模糊的问题,例如:“您是否接受过水下训练?”

20岁的巴克勒是56名被选拔人员中最年轻的袭击者。当他被要求在离开前订立遗嘱时,这名中士意识到这一任务与以前的行动有所不同。

除少数高级官员外,突袭者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或打算做什么。两名反情报人员一直在监视团队的一举一动,监听电话,并在垃圾桶中翻找,以确保没有任何信息泄漏。

培训演练于9月在佛罗里达的Eglin空军基地开始。突袭者是在以布料搭建的监狱营地的完整模型中进行练习的,因此它不会被偶尔飞过头顶的苏联间谍卫星所注意。

一些富有创造力的后勤部门还购买了在狩猎杂志上刊登广告的夜视镜,使袭击者的行动准确性大大提高。中央情报局还用大片胶合板上提供了更详细的监狱营地模型。CIA的版本名为“ Barbara”(芭芭拉),非常真实,以至于在突袭行动中,贝克勒中士发现在模型的确切位置上有一辆自行车靠在建筑物上。

地面计划准备投入三个排,总共由56名特种部队士兵组成。“蓝男孩”排有14名士兵,是休伊直升机上的突击部队,他们将在隔离墙的西南角炸开一个洞,以使战俘逃脱。

HH-53“超级欢乐绿巨人”直升机上的22人绿叶排将为战俘营东部和北部提供安全支持,例如清理建筑物和炸毁桥梁。西德诺中校率领的另一个排将确保该地区监狱以南的安全,并为直升机准备一个着陆区。每个排都针对备份计划进行了培训。如果没有一支队伍到达山西战俘营,则突击行动仍然可以执行。

MC-130运输机和直升机机组人员在佛罗里达,乔治亚州和阿拉巴马州的训练路线上反复演练。为了领导速度较慢的直升机,MC-130E必须以每小时121英里的速度飞行,几乎是其失速速度。

其后方的直升机也无法以更快的速度爬升,因此MC-130E上的导航员约翰·加格斯少校计划了一条从更高的高度开始的航线,并随着飞机接近目标区域而逐渐下降。但是,由于MC-130E的雷达和导航设备在低速时性能下降,因此行动方从中央情报局借来了两个红外设备,这些设备帮助显示了雷达上不再可见的河流和其他地标。

在最后的训练阶段空军和地面部队一起练习。在这些排练中,他们发现在空间狭窄的休伊直升机内部坐三个小时之后,行动队员的双腿因长期弯曲,而无法马上在地面开展行动,这使得在一分钟的时间内消灭越南哨兵变得不可能。休伊直升机最后被一架更大的HH-3E“欢乐绿色巨人”直升机所取代。但是,HH-3E如此紧紧地贴着监狱的围墙降落,以至飞行员不得不计划对飞机进行控制性坠毁。

随着训练的进行,美军在东南亚各地都建立了出发基地。机组人员将前往不同的基地,而不是将这些飞机集合在一个地点,这可能会给敌人提供线索,表明美军正准备搞什么大动作。

培训于10月初完成。11月18日,尼克松作出了最终批准,该行动日期定为11月21日,代号“象牙海岸”。

那天傍晚,MC-130E机组人员于10:25 pm从塔克利基地起飞,带着五架A-1E螺旋桨攻击机前往空中集合地点。

进行救援的六架直升机从泰国乌登皇家空军基地出发。其中三架(一架H-3E直升机和两架HH-53直升机)携带突击部队。其他三架有两架HH-53则是空的,一架是武装直升机,另外两架则是准备带回营救出的战俘。

凌晨2点过后,装有空对空导弹的空军F-4 “鬼怪”战斗轰炸机到达山西战俘营上空,以防御可能向目标突袭的越南米格战斗机,F-105雷神战斗轰炸机也到达了,以清除任何威胁性的萨姆地空导弹发射点。

当营救部队接近山西战俘营时,北越的雷达向东探测到美海军的F-4和F-105飞机。美直升机上的设备显示越方雷达只是例行扫描,未能侦测到他们。

经过三个小时的飞行,凌晨2时16分,这架空中突击编队飞机已经秘密到达了其计划的离战俘营3.5英里的起飞点。两架HH-53直升机降落在附近,等待营救战俘。

另一架直升机到达监狱大院上方,并投下了四个燃烧弹,足以照亮整个战俘营。

空军少校弗雷德里克驾驶一架HH-53武装直升机,飞越了两个警卫塔楼之间的营地。当射击手以每分钟4,000发子弹向警卫岗楼喷射时,他忽略了警告灯,该信号灯预示了直升机突发发动机问题,直升机与西南塔楼相撞导致其坍塌。

两名飞行驾驶着HH-3E“欢乐绿巨人”直升机的飞行员几乎降落在监狱以南几百码一处被称为“中学”的地点。飞行员在最后一秒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重新飞回了监狱。突击队员手持突击步枪,散弹枪,M79枪榴弹发射器和M60机枪蹲在直升机的门窗下。

那架坠毁在监狱大院内HH-3E的受控坠毁比预期的要暴力得多。当旋翼撞击树木时,直升机向右猛烈地倾斜,将乔治·皮特里中尉从右前门扔了出去,这使他意外成为这次行动中地面上的第一个着陆者。

坠机并没有使任何人放慢脚步,美军袭击了西南警卫塔的剩余部分,并准备炸开出口孔。“蓝男孩”排的排长迪克上尉在扩音器上大喊:“我们是美国人!我们在这里营救您!”

突袭行动队员闯入了一些牢房,但没有发现任何一名战俘。

突袭开始后11分钟,凌晨2点30分,西德诺中校要求撤离。两架滞空等待的HH-53飞机飞回来接应地面行动队员,直升机坠毁事故发生26分钟后,凌晨2时45分,一架HH-53与最后一支地面部队一起升空。然而在清点归队人数时很快就引起了恐慌。

经过一阵焦虑的时刻和几次重述,他们意识到没有人落伍,整个行动组仅有两人轻伤:一个被击中了腿部,他也是唯一的被“敌军火力”致伤的战斗人员,还有一个HH-3E机组人员因控制飞机失事而脚踝受伤。

当美军营救小分队离开山西战俘营时,越南人的萨姆地对空导弹已是满天飞,他们击中了两架F-105雷神战斗机。

沮丧的美军营救小组返回乌登空军基地进行汇报。西蒙斯上校于11月23日飞往华盛顿进行新闻发布会。这些人强调了美军的英勇精神和查明战俘营地的难度,但新闻界中的一些人则将目光集中在明显的错误情报上。后来的证据表明,美军情报表明战俘已被转移,但没有将信息传达给最终的行动决策者。

1970年11月25日,时任美国总统理查德·尼克松在新闻发布会上向参加此次行动的人员致敬

然而,这次远程奔袭并非完全失败,北越对美军如此轻松的进入自己防备森严的战俘营感到震惊,于是赶紧将战俘合并到臭名昭著的“河内希尔顿”监狱中,使今后的营救行动更加困难。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突袭行动中,战俘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距离他们约10英里的新营地中,电源突然关闭了,可能是因为美军行动小组意外将电源切断了。随后,战俘听到了来自山西战俘营的爆炸声,随后又听到萨姆地对空导弹发射升空的声音。

两天后,越南守卫“带着恐惧的眼神”进入牢房,将所有囚犯一股脑转移到河内。以前被单独关押的战俘营现在容纳了数十名美军战俘。其中的高级军官组织了一个带有指挥系统的战俘联队。战俘们互相授课,偶尔还有晚间演讲,并秘密举行教堂礼拜。

对于这次行动的所有参与者事后都被授予了银星奖章,而所有战俘于1973年2月至4月全部获释。

这次行动也成为日后美军营救和“斩首”行动的蓝本,比如2003年伊拉克战争期间对美国女兵杰西卡·林奇的营救,以及众所周知的2011年对本·拉登的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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