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手记丨节约与小气无关
文丨杨德振
一位朋友请吃饭，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肴，一共才七、八个人，哪吃得了这么多；我赶紧叫他取消几个菜，别浪费，谁知道他说：“太少了，显得‘寒碜’和‘小气’，会让大家笑话的。”我说：“节约与小气无关，要想大气也不能浪费粮食呀！时下国家提倡节约粮食，减少餐桌上的浪费，实行光盘行动，更不是叫大家去‘寒碜’，吃好不浪费是一种基本自觉，人人都有这种责任。”请客的朋友觉得在理，赶紧取消了几个菜。到最后桌子上的菜全部吃光，一点不剩。结账时，还得到了该餐厅送出的一张节约积分奖励卡，下次来就餐可以打8.8折；请客人开心，大家也跟着高兴，仿佛做了一件大好事似的。
另外还有一个“版本”：一个朋友也是请吃饭，为了避免被人说成“小气”，也点了一桌子菜，我劝他节俭些，后面的菜就不要上了；他不听，借着酒劲“慷慨”陈词：“难得我请大家吃一次饭，不能小里小气，大家吃好喝好，浪费一点，算不了什么……”果然到了最后，餐桌上许多菜肴没人动筷子，正准备撤离时，遇到市文明办暗访小组，带着电视台来暗访调查餐桌上的浪费，逮个正着，被批评教育了一通，还上了电视，曝了光，回到单位还受到了口头警告处分；而那家餐厅由于倡导和监管不力，加之提醒和劝告又不及时，也受到了餐饮等级降级处理，可谓“双输”和害人又害己。
这两件看起来“很小”的事，拢在一起看，并不小；它不仅在朋友圈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还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反响，有赞有弹，众说纷纭。有的人受到了警示、警醒，有的人得到了启发和教育，还有人习以为常，认为我自己辛苦挣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容不得旁人指手画脚来“干涉”；也还有人认为人生在世，要的就是个面子，请客吃饭，不能让人觉得吝啬和小气，“节约”一点也富不了，“浪费”一点也穷不了，不必为难自己，更不需要省吃俭用……总而言之，大家对开展节约粮食，倡导光盘行动，因为世界观、贫富体验和个人素质的不同，各有看法、想法和做法；大部分人都能积极响应国家号召，付诸行动之中，只有少数人脑袋转不过弯来，总认为在请客或迎来送往中，一提倡“节约”就是“小气”了；非但不主动减少浪费现象，还不听旁人提醒和劝阻，一意孤行，山珍海味，大鱼大肉，以为让餐桌上满满当当的菜肴和有所剩余就是“好客之道”，结果剩下许多，又碍于面子，不打包带走，造成严重浪费，真是十分可惜！
《朱子家训》中云：“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眼下，虽然衣食不愁，但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权利去浪费世间的任何物资，更不能去暴殄天物。尽管是个人花费，也没有必要浪费在讲排场、充阔气上，说白点，这是做人不实在、爱虚荣的表现。
再说“节约”与“小气”也根本不搭界。“节约”是一种美德和自觉意识行为，“小气”则是一种为人处世上的抠门、吝啬的自私行为，小气的人只知道利己，却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既容不下人，又容不下事，心胸狭窄，气量狭小，动不动就生气，责怪于人、埋汰于人，这就是“小气”人的特征。而在餐桌上的我们不需要用浪费来证明自己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你主动请大家吃饭，实际上已用实际行动证明你的好客和大方之道。相反，如果奢华消费、大量浪费，恰恰是“穷大方”的请客凭据和贻害所在，客人也会不畅快的。再说，“打肿脸充胖子”，“胖”得了一会，“胖”不了一时，根本没有必要；所以，根本不能用“穷大方”的方式来显示自己的“大气”和“富有”。而在时下践行和带头“节约粮食”，实现文明餐桌、光盘行动，倒是真正的“大气”之举，也是时势之趋，大家更应该配合做好和积极行动才是。
所以，奉劝那些大手大脚、浪费食物的人，该醒醒了！既不要用自己不“小气”的挡箭牌行浪费粮食和食物之实，更不要“穷大方”，一掷千金，奢侈浪费；要量入而出，节俭至上，把不浪费“一针一线，一粥一饭”作为一种良好的修行要求和内在美德，濡染和传承给子孙后代；如此，国家和社会的文明程度和民众素质就会朝前迈进一大步、提升一大截。
2020年9月14日于广州
☆ 作者简介：杨德振，工商硕士、中国散文作家、广东作家、酒店职业经理人、心智研究专家，已出版八部著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