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一直生活在虚拟现实中

我们生活的世界究竟是现实还是虚幻，人类会不会一直生活在虚拟现实中而不自知呢？

其实，我们一直生活在虚拟现实中——我们的感官和大脑一起构成了“欺骗”我们的装置。

生活在虚拟现实中的我们是无法自证我们的外部世界究竟是“现实”还是“虚拟”的。但我们可以用虚拟现实领域的两个概念——“重定向技术”和“说服链”——来构造一个思想实验。

“重定向技术”指的是利用我们感知上的“错觉”来让我们相信系统想让我们相信的事情。目前虚拟现实领域已经接近成熟的是“重定向行走技术”。让我们引用 KK 的一段描述来了解一下“重定向技术”：

当你在屋里转过 90 度时，在虚拟世界中你只转过了 80 度。你不会察觉到这个差异，但是虚拟现实系统会将这些微小的差异积累起来，最终使你的行走不会撞到墙壁，甚至会让你以为一直走 着直线，其实是在绕着圈。“重定向触摸”的窍门也差不多。在虚拟世界中，你看到架子上放了 A、B、C 三个积木，其实只有一个是真实的。当你去拿积木 B 时，虚拟现实系统会引导你去拿起那块真实的积木。你可以在虚拟世界里放下积木 B 而拿起积木 C，不过，现实中你拿起的是同一块积木。卡耐基梅隆大学研究游戏和虚拟现实的 Jesse Schell 教授语出惊人：“未来的家用机器人将在虚拟现实中为我们服务。它们是我们看不见的助理，借助重定向这种高明的手段来’蒙蔽’我们。假如我们伸手去拿一个虚拟的火把，它们就会适时地递给我们一支木棍。假如我们要将手臂搁在一张虚拟的桌子上，家用机器人就会及时地将一块板子塞到我们的腋下。它们注视着我们在虚拟世界中的一举一动，并与我们保持着同步。”

我们一直好奇我们的宇宙究竟有多大，宇宙的外面是什么。答案很简单：我们认为我们的宇宙有多大，它就有多大；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无穷大的。假设我们乘坐一艘光速飞船从地球出发，朝着一个方向一直飞呀飞，经过漫长的旅行后，我们可能发现我们又回到了地球（“事实上”，我们可能并不会回到地球，而是在永无休止地旅行中）。宇宙的质量大到了连光都只能在它内部绕圈子。这是一个我们无法探察到边界的“楚门的世界”。宇宙就是一个“黑洞”。这也是为什么科学家们相信，我们宇宙中“真实”存在的黑洞的内部是另一个宇宙的正确逻辑。由此不难想象，我们所处的宇宙的外面是什么。

要让我们相信我们所处的是一个“真实”世界，需要满足我们大脑和感官所建立起来的“说服链”上的每一个环节，并让这些感知保持一致。当我们看到一列火车由远而近驶来时，我们的耳朵会听到“隆隆”的声音由小变大，我们的皮肤会感到火车驶过时带动的气流，我们的脚会感到地面的震动。这一连串的证据让我们相信，有一列火车刚刚从我们身旁驶过。这条说服链上的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不一致时，我们就会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产生怀疑，就如《黑客帝国》中的尼奥看到那只走过两次的猫一般。

其实，每个人在现实中都会遇到这种真实性的不一致。但我们已经牢牢地相信，我们所处的是一个真实世界，因而这些偶发的真实性的不一致反而成了我们的“错觉”。

现在，让我们来构造我们的思想实验。

假设未来的虚拟现实技术能够借助“重定向技术”或是更高级的技术满足我们认知的“说服链”上的所有环节，我们是否还能够区分“真实”与“虚拟”？如果不能的话，那我们凭什么确信我们现在不是生活在一个虚拟现实中？

小李子在《盗梦空间》中用一支陀螺来验证究竟是“梦”还是“醒”。如果陀螺一直转个不停，那么他所构建的说服链上的一环就断掉了，整个梦境便会坍塌。那支陀螺，就是小李子用来截断说服链的工具。

只不过，系统是否会知道那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陀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