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已经整整五十岁了。过年,在我心中的印象,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过年,就应该去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好好回味一下,再去体验一回。毕竟我已过不惑,距离一百岁也越来越近了。
传说人类对嗅觉对记忆是最久远的,嗅神经作为12对颅神经的第1支,嗅脑作为哺乳动物最原始的大脑,也真的当之无愧。但是这里,我还想特别加上味觉。
在过去的五十年里,我虽然在帝都和古都都生活过,在海纳百川的魔都生活了接近20年,但是,我依然还是认为三秦大地那里的食物最好吃,用甲天下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
不管是包子饺子,还是面条馄饨,更别说豆腐脑了,都能秒杀海派的同名小吃。
在1981年以前,小时候的我特别想着过年。因为在过年的那一个月里,可以吃纯小麦面做的年馍、包子、油基基(花卷)。还可以吃到葵花籽、水果糖、核桃、点心等。
从腊月二十三以后,村里的各家各户都会瞅准一个日子来蒸年馍。那一天,全家都要起个大早,一起干活。我最小,负责烧火。揉面这个活儿以前是母亲的事情,这一天主动变成父亲的专职。毕竟要蒸一天的馍馍,这个揉面的活儿真的是个大体力活儿。多年以后,有一次,我自己想做个手工面条,揉了一次面,才突然发现,我母亲父亲的手劲真的很大很大,而且持久性还特别强。蒸馍这一天,就不会特别做饭菜来吃了。饿了,中午就吃热馒头夹油泼辣子夹猪油,晚上就吃肉包子。那时候的农村都住火炕,而这个火炕通常连着灶台。烧了一天的锅灶了,可想而知,这火炕热得不得了,貌似瞬间就能点燃炕上点席子了。那一晚,我总是要醒来好几次,因为我最敏感,其实我是被烫醒的。醒了后,顺便闻闻屋里有没有焦味,因为怕席子真的自燃了。
在陕西农村,除夕那一天有一点是雷打不动的,就是在天快要黑的时候,每家每户都会派人拿着火柴和蜡烛,到自家的祖坟那里去一下。目的是在坟前点燃两支蜡烛,把逝去的先人给请回家过年。这个风俗一直没变,延续到现在。我的村位于关中平原中部的北莽原下,天黑之后,望北一看,人们会发现北莽原上尽是星星之火。
还有,除夕那天的我们的几乎跟寻常没啥两样,晚饭依然还是简单吃一下。八点后就开始嗑瓜子吃糖果,大家一起坐在炕上看春晚。八七年的春晚是我这辈子看的第一个春晚,那一年应该是兔年。
现在的春晚节目,导演和演员越来越累,观众的期望越来越高。很多时候,我估计导演都糊涂了、不知所措了,我估计他们可能忘记了文艺的本质。
文艺的本质是啥?我说不好。但是我还是想弱弱说:可不可以把观众感动一下子?可不可以让观众在捧腹大笑后得到启发?
演员们真的很好看,在让观众赏心悦目之后,再能再给点启发和感动,可能就不会挨骂了。
老家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的本源━父母,一直在那儿,从未离开!
过年就是要去陪伴几天父母,回味一下嗅觉,满足一下味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