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虎头兰
喜欢花花草草的人眼睛极难安分,即使崎岖小径也还是免不了要东张西望的打量,生怕一个不经意就错过季节使然的美,而对于脚下的路况怎样却大多不愿意花太多时间去在意。
今天一早就出了门,为的是带感冒初愈的孩子到山之巅呼吸些离云很近的清新与美好。对于这份出游孩子是早就要求过多次的,如今得以实现倒也卖力的自己爬起台阶,虽然还时不时的要求要抱倒也并不坚决。
回程路上尽是车流密集的大马路,看似宽阔实则没有多少是供人们散漫的,费力挤出些人行道也多被发着呆的电驴、摩托们乱七八糟的占领着。
只好选择有台阶的小路,这里偏僻一些也就安静了许多。没有催促着“滚开”的汽笛声、也鲜有急促赶路的人们,偶有几个人影也只是追着太阳要温暖抚慰的老人。
小路沿河,在夏季我是不会走这里的。虽说“水岸园林”但其间的臭实在不讨喜。
如今初冬了,那些臭也简单了许多,甚至可以说已经毫无气势的孱弱了;河面上铺满了糖胶树花的苦香,倒使得本来很浓郁的虎头兰花香有些羞涩,变得隐隐约约,如果不是四处张望走过也就错过了。
我是知道虎头兰的气势的,只是这一丛开得——就像开玩笑一样的好玩收敛的张扬至极。
直径差不多一米、叶展差不多两米,在我见过的虎头兰里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这密密麻麻的花还是很舒服。
悠闲的两只蜻蜓估计是来“守花待虫”的,毕竟是在路边的蜻蜓,见过大世面,我靠了很近也并没有打扰到它们自在的享受阳光带来的惬意。
它们尾尾相对,互补且不会相互干扰;一看就是很有经验的老战士,喜欢舞花的小家伙们在这里应该没那么好运气了。
这个最厉害的是主人并没有刻意去种,只是拿回来然后放在了水泥墩子上,接下来夜只是对它爱答不理的;余下的生死繁弱之类就一并托付给了老天,自己只找把椅子晒着太阳坐等花开了。
若再问主人如何种植之类的问题,则一概回答:“只是放在哪里罢了,都是自己长的。”
虎头兰喜欢太阳,即使暴晒也不介意;它喜欢没有太阳的时间里湿漉漉的,可一旦有了太阳就要干燥。如果大太阳下水珠不能很快散去就有可能被灼伤了。
主人说不曾管理、甚至连水都没浇过。这才是这丛虎头庆幸的地方,我曾见过对自己的花草无比喜欢的人们在大太阳下使劲为自己的花浇水,结果是几天之后一大丛漂亮的兰莫名其妙的“自杀了”。如果告诉他是他的好心害了兰会是怎样呢?
苦香伴着虎头兰的腐“香”(虎头兰的香过于浓郁,闻着闻着就变的像腐臭一样)铺满了小路,走出了很远也还能依稀找见那份悠然。只是不熟悉虎头兰的香味的人发现不了,毕竟糖胶树的花才是这个季节的霸主。
渐渐远了,花香也被甩在了身后;只是那份记忆还在脑子里,甩不掉——无论走出多远都甩不掉。它们的香没有多远的远方,却可以将你的心紧紧抓住,无论你的脚步落在了哪一个远方。
曾经与花香相遇过的地方即使是在匆忙中路过也要回过头去回味一番,这就是那种骨子里的喜欢——不一定要拥有,但希望知道你在那里一直很好。
我的眼睛还是在有绿色的各个角落里搜寻着,搜寻那份美也搜寻那份时刻准备着错过的相许、相遇。
有你、有我、有些花香;相逢、相离、相互思量。
生活嘛!需要些阳光,也需要些阳光离开了还会到来的花香。